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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见有仆役提桶在斗场泼了什么,不多时两侧铁栅门缓缓开启,狼与豹一前一后踏出,闻见味道显而易见的暴躁起来,威胁的低吼声隔着很远都能听到。
“地上泼的,是新鲜的血。”君觅察觉沈淮臣疑惑,淡淡解释了一句。
沈淮臣别开眼。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比赛,闻见血腥味只想吐,全然不似其他人兴奋,【小白,我想使用技能卡。】
沈淮臣想了想,一字一句说道,【就让那两头野兽睡觉,睡到赌场被查封为止。】
【收到!】
系统调出页面,一点只有沈淮臣能看到的白光闪过,场上两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突然晃了晃身子,径自倒地不起。
全场哗然。
“怎么回事?”
“这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没意思没意思,斗兽场半年没开了,以为有什么大场面,结果就这?”
“打啊!黑将军,给我咬死它!”
薛承犹自暴躁地走来走去,沈淮臣悄悄松了口气,起身道,“薛公子,这次就算我们平局,如何?”
薛承不理人,倒是君觅在一旁短促地笑了声,“啧,有趣。”
沈淮臣略有心虚,但装得相当镇定,“怎么?”
君觅摇头,随意指了个人,“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人应声告退,不知想起什么返回来说,“坊主,厌朱儿死了,没有奶水,崽瘦得像干豆芽,卖不出去。”
沈淮臣竖着耳朵偷听,听君觅叫处理掉,立刻道,“多少银子,我要。”
遇见沈淮臣,君觅数不清短短一晚经历过多少次惊讶。
这个人很特别。
君觅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沈淮臣和传闻中不太一样,甚至于,他好像和在场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你想养?”
“别怪我没告诉你,那小东西野得很,当心被咬。伤了哪儿我可没法跟人交代……啧。”
意识到说漏嘴,君觅懊恼地一皱眉,艳丽的面庞显出几分阴沉,好在沈淮臣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这是……狸猫?】
沈淮臣蹲在铁笼前打量着那团黑影,伏在里面的小动物瘦骨嶙峋,一身皮毛坑坑洼洼瞧不出什么颜色,唯有一双眼睛幽亮幽亮的,像两只电灯泡,【怪不得都不想要它,这么小的猫怎么打架?】
【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养你啊。】
沈淮臣从系统商城兑了两根猫条,撕开后伸进笼里引诱,“咪咪,过来。”
君觅面无表情地看着,心想沈家公子难道是个傻的?
真是白瞎一张漂亮脸蛋……嗯??
君觅张大眼睛,眼见着笼里的东西凑过来舔了舔沈淮臣手里的不明物,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好乖。”沈淮臣伸指,试探性摸了摸它的脑袋,狸猫眯着眼,轻轻用脑袋顶他的手。
沈淮臣心软成一团,养它的念头愈发强烈,“多少银子?”
失态只是一瞬,君觅摆摆手,笑眯眯道,“沈公子喜欢?”
“送你了,就当是结个善缘。”
沈淮臣并不想要这段善缘,一手抱狸猫,一手掏钱,将身上的银票都给了他,“一码归一码。”
君觅和容瑄一样,唇角时常挂着难以捉摸的笑意,但男主的笑是温柔的,游刃有余的,君觅的笑……沈淮臣形容不出,只觉得像牡丹花,像开了屏的孔雀,招摇得很。
君觅收了银票,点都未点,径直塞进怀里,享受地吸了口烟,“有趣。”
“沈公子当真是个妙人儿。”君觅面上浮现一抹迷离笑意,慢悠悠吐了口烟。
不呛人,但那股异香一瞬间变得浓郁,沈淮臣唰地后退一步,掩鼻打了个喷嚏,震惊又委屈,【小白,他居然朝我脸上喷烟,好没礼貌!】
系统也惊了,又翻翻小金库掏出一瓶防狼喷雾,【宿主,我们喷回去!】
语罢犹不解气,干脆跳出来亲自抽打君觅:啊啊啊啊啊臭不要脸,居然勾引我家宿主!勾引未成年!本系统打鼠你!打鼠你!
*
容瑄是在君觅休息的地方找到他们的,沈淮臣眉毛皱着,睡得极不安稳。
容瑄拿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连人带被打横抱了起来。
君觅讪笑一声,殷勤地帮忙掖了掖被角,“夜里冷得很,需捂严实了,当心着凉。”
来的路上,周显之与暗卫早已将赌坊发生的事事无巨细汇报了个遍,容瑄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烟枪呢?”
君觅道,“丢了!害人的东西,一早打碎丢出去了!”
他心中疼得滴血,忍不住辩解说,“我是见沈公子可爱,想逗趣一番嘛,哪知道……”
哪知道沈淮臣这么不经逗。
这烟丝是西域传来的宝贝,比金子还贵,后劲大,吸一口身心舒泰,吸两口如在云端,可君觅没听说有谁闻两下会像醉酒一般晕倒的。
“是么?”容瑄见桌上搁着两条花花绿绿的奇怪物件,疑心又是沈淮臣搞出来的玩意,便顺手塞入袖中,淡淡道,“你要的东西没有了。”
“别介!”君觅哀嚎一声,“殿下!英明神武宽宏大量玉树临风的殿下,您这样,公平何在?道义何在?”
见容瑄不理,君觅悻悻转移话题,“那换一个。你可知,方才收走的是何物?”
容瑄面不改色扯谎,“肉条,府里做的。”
君觅眼前一亮,“可否……”
“不可。”容瑄一口回绝,又微笑着朝他伸手,“银票。”
君觅恼了,“什么银票?搞清楚是你欠我账不还,不是我欠你!”
容瑄道,“自然是买这狸猫的。”
君觅气极反笑,想将东西砸他脸上,又没这个胆子,最后只好丢垃圾一样丢给兰心,“拿走!”
“从我的场子里滚出去!”
第14章
冬去春来,宁安府的杏花开了,一簇簇挂满枝头,御风飘落,恍惚间园内像下了场粉白的雪。
有一白衣乌发的美少年卧于杏林下,五官较从前长开不少,眉眼艷丽之色更盛。哪怕是因被日光晒到而不满地眯眼,也叫人觉得天地间所有灵秀之气皆汇聚于此,美好得挪不开眼。
然而今日的美少年心事重重,漂亮的眉毛皱着,仰面向天,透过层层叠叠的杏枝看着云彩出神。
“唉。”沈淮臣忧郁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显之怎么样了。”
赌坊一别,周显之因为跟薛承打架,被周父好一顿训斥,后来隐约听说平南侯府出了事,便再没了消息。
每到这个时候,沈淮臣便格外想念现代科技,有什么事打电话发消息就好,如今却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飞鸽传书。
何以解忧,唯有撸猫。
“咪咪。”沈淮臣软软唤了一声,又晃了晃奶瓶,杏林深处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猫科动物肉垫踏过草木的声响,不多时,一抹橘色身影飞奔而来,轻巧地跳上玉台,脖子上的铃铛也跟着一晃一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