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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咪咪,你是不是又胖了。”沈淮臣被它压得呼吸困难,连忙侧过身体,这家伙喉咙里又发出讨好的呼噜声,紧贴着他嘬奶瓶。
那日将它抱回家,简单擦拭净血污沈淮臣才发现,他讨要来的哪是什么狸猫,分明是只刚出生不久的老虎幼崽。
府里的人吓了一跳,问要不要送回赌坊,沈淮臣深思熟虑后拒绝了。还没断奶的小东西,就算是野兽,被丢到野外又能活多久呢,怕都不够其他兽类塞牙缝。
为防止“橘猫”咬人,他从系统商城买了顶项圈,嵌在纯金锁环里。一旦咪咪出现伤人征兆,项圈内隐藏的针头便会自动注射麻醉剂。
就这样从冬天养到春天,宁安府的人逐渐习惯了咪咪的存在,有几个胆子大的还会趁它吃饭偷偷摸上两把过瘾,出了府逢人就问,“你家养什么宠物?”
得到回答便显摆说:“切,俗气。我家世子爷/驸马养了头山君,可乖可乖了,谁来都给摸,跟狸猫一样的。”
“嘶,咪咪不要舔了,弄得我手上都是口水。”小老虎就像听懂了似的,张口轻轻咬沈淮臣的手指。不疼,明显是在撒娇。
容瑄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少年慵懒地躺在玉台上,几点落花缀在铺散的墨发与衣衫上,一时间分不清花与人谁更娇艳。
怀里揣着这么个热腾腾的暖炉,沈淮臣又犯困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发觉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沈淮臣张开眼睛,见男主缓缓俯身,抬手摘掉了夹在发丝间的一朵杏花。
他们甚少靠得这样近,许是大脑尚未清醒的缘故,沈淮臣竟未躲闪,懵懂又直接地望着眼前人。
那双纯黑色的眼珠亮晶晶的,水一样清澈,一眼能看到底,里面只倒映着一个容瑄。
“这么睡,当心着凉。”容瑄抚了抚沈淮臣的长发,食指一点点划过脸侧,接触到的肌肤温润沁凉,似玉石,但又比玉石更为细腻柔软。
就连容瑄自己也没发觉,他看沈淮臣的眼神,他的动作不知何时变得无比温柔,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两个人类谁都没有动,咪咪夹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
沈淮臣猝然惊醒,咕哝道,“你把阳光都挡住了,当然冷。”
容瑄发出一声轻笑,顺从地退开些许,“有周二公子的消息了。”
沈淮臣一下子坐起来,“真的?”
容瑄点点头,“曹致富离世,周二公子与兄长赴颍州吊唁。”
“嗯?”沈淮臣茫然不解,不明白曹氏与平南侯之间有何关系,便只能以眼神催促他说快些。
咪咪用前爪勾了勾沈淮臣的衣摆,见他不理,干脆跳下玉台进杏林中玩儿去了。
被这样专注且热烈的视线盯了半晌,容瑄好似终于满意了,摇头笑道,“此事我也一知半解,不过檀郎无需着急,解惑的人应当很快就到了。”
仿佛为印证他的话,沈淮臣听到了周显之的声音。
“远疴!”一身黑衣的少年大步走来,见到容瑄拱手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后者微微颔首,体贴道,“贵客到访,本该好生招待,但不巧有些急事需要处理……”
周显之忙说了些不打紧之类的客气话,容瑄浅浅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出了园子,容瑄脚步顿了顿,摊开手,掌心赫然躺着一朵粉白杏花——他从沈淮臣发间取下来,不知为何没有扔掉,反倒一直握在手心。
真是荒谬。
小小几片花瓣娇嫩柔软,却张牙舞爪地彰显着存在感。
容瑄没有太过犹豫,小心地用锦帕包住落花,最后收进袖中。
第15章 (补字600)
“你家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给你写的信收到了吗?”沈淮臣打量着好友,见他比从前瘦了不少,浑身充斥着连日赶路的疲惫,不免有些愧疚。
这样的感觉就像大家一起逃课去网吧被抓,别人回家经历了男女混合双打,过得水深火热,他却因为有男主帮忙作弊逃过一劫,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最后胖了两斤。
“收到了。不过信上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左右我留在那帮不上忙,干脆提前回来了。”周显之拿起茶盏咕咚咕咚灌下去,满足地喟叹一声,“还是你这儿舒服,连茶水都比别处香甜。”
“我大嫂家的两位长辈不久前去世了,死的有点蹊跷。”周显之缓过气,下意识朝四周环顾一圈,压低声音道,“远疴,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世道,要乱了。”
周显之的长嫂姓曹名令徽,颍州桐昌县人,祖父为颍州知府,掌一府之政令,曹氏因此成为当地远近闻名的世家大族。
曹令徽的父亲曹佑年轻时与兄父略有龃龉,屡次争吵无果后负气离开颍州来到平南定居,两家渐渐断了来往。
两月前,曹知府被下人发现溺于自家观景湖中,寒冬腊月,打捞上岸时尸体都冻硬了。曹府上下哀痛不已,然而丧幡刚挂不久,长子曹吉竟也以一模一样的方式亡于湖水中。
这下曹家人想说服自己是意外都难了。
接连失去两个顶梁柱,曹府的天都塌了,女眷们整日以泪洗面,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想起了远在辎城的曹佑,连忙写信告知此事,这才有了周显之与兄长赴颍州吊唁的事。
沈淮臣听得蹙眉,“四品大员不明不白的死了,陛下没派巡抚调查吗?”
周显之未见过曹氏父子,感情不深,说起来只是有些唏嘘,“自然是查了的。正因为查不出什么,曹家对结果不满,才写信给大嫂,想借平南侯府的关系调查。”
“听曹府的下人说,曹氏父子死亡前几日常去湖边赏雪遛弯,说不定是夜里看不清路,不小心踩空掉进水里淹死的。”
*
沈淮臣没有想到,曹府的事才出不久,辎城又接连发生两起命案。
先是户部尚书孟蔼醉酒归府,起夜时不慎打翻烛台被活活烧死在房中,后有太仆寺卿戴嵩林间遇袭,被野兽啃噬而死。二人的死亡与曹氏父子一样,看似意外,实为谋杀。
一时间皇城之中人人自危,明明是生机勃勃的时节,却充斥着冬日的肃杀之气。
建光帝发了好大的火,令刑部与大理寺共同彻查,抓了不少人进去,案子却始终没有实质性进展。
一晃眼,又到了沈淮臣固定上朝的日子。
等候的时间里,文武百官无不在悄声议论连日来发生的命案,有人面色惶惶,有人低垂着眼不知想些什么。
沈敬山守在奉天门外,见到沈淮臣近乎严厉地告诫他最近不要四处乱跑,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又说会派些身手好的府兵过去,等沈淮臣嗯嗯啊啊地答应了,才算勉强放下心来。
朝会上,容昶照例问询了案子的进度,听见与昨日相似的说辞,表情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恰在此时,两名内侍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