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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这么说。”他不想再和这个人交谈了,左右听来的都是一些无足挂齿的日常小事,便推说:“我还要赶车呢,先走了,你慢吃。”
不给冯之元追上来的机会,他带上打包好的早点快步离开了。
66.
太阳已经出来了,雪也开始融化,气温却没有上升的意思,丁思维拎东西的手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就有些僵了。刷卡进门时他发现吴丰眠已经醒了,头发乱乱的,坐在床上,被子还盖在身上,看着没什么精神。
吴丰眠看见了他,却还问:“是谁?”
丁思维失笑:“睡傻了?”他没太在意,把早饭往桌上一放,说,“先吃饭。”
吴丰眠胃口好像不太好,塑料小勺在豆腐脑上一点一点的,却迟迟没有送进嘴里。
丁思维:“你在想什么?”
“昨天晚上……”
“嗯?”
吴丰眠看着他,欲言又止,丁思维更加奇怪:“昨晚怎么了?”
吴丰眠眼神暗了暗,低下头认真同那碗豆腐脑打交道去了:“没什么。”
丁思维帮吴丰眠退了要坐16小时的慢速绿皮车票,改成了只要两个小时的机票,时间定在明天,然后专心看起滨城的旅游攻略来。
吴丰眠同他闲聊:“那个喜欢你的女同学,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丁思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对她没感觉。”
“感觉可以慢慢培养,也许在一起之后,你就有感觉了。”
“没必要,我又不缺一个女朋友,这样对她也不公平吧。再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之后要是分手,大家都在一个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尴尬。”
丁思维想到那场景简直头皮发麻。
吴丰眠点点头:“你说得对,要是分开了会很尴尬,还不如不开始。”
丁思维:“是吧,还好你转学了,不然你现在回去要是对着邹鸣……”
话头戛然而止,吴丰眠的瞳孔微微放大,丁思维马上知道自己失言了——吴丰眠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任何一个同学的具体名字,他不想让吴丰眠知道今天他不仅在外面冒充了他,还打听了不少他高中的事。
“我是说,你要是回去对着那名你告白过的女同学的话,也会尴尬的。”
吴丰眠的神情微妙,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好像藏了更多忧郁。
丁思维赶紧说起他们接下来的安排,好把话题岔开。
这附近有个古镇,开发得还不错,看照片还挺有韵味。两个人很快安排好了行程,稍作收拾便出发了。
第31章 丁思维【18】
67.
“我查了资料,上面说几百年前这里是一个盐码头,整个小镇因为这个码头而繁华,是古代官家一个很重要的据点。”
冬天不是旅游旺季,镇上的游客很少,居民们大多已经搬走,抬眼望见的都是些老人。老人们搬了椅子坐在门口晒太阳,他们穿着的好像还是上世纪的旧衣裳,青靛色的一团佝偻在门口,和墙砖的颜色融在一起,好像他们也是这建筑的一部分。
小镇再繁华也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制盐技术已经日新月异,运输食盐也不再需要这个码头。船流如织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码头上不过寥寥几艘小船,只有青苔和贝类还像数百年前那样执着地在岸边的岩石上生长又死去。
丁思维有点隐隐的后悔,他好像选错了地方,这儿太过萧条了,好像并不适合游玩。正当他想和吴丰眠提议换个地方玩乐的时候,吴丰眠忽然说,说:“你看那里——”
丁思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处敞着门的小院子,里头布置得别致,院落一角圈出一块地,堆了土,支了几根棍子,棍子上缠了一些老藤。
“那是葡萄藤,春天来的时候,葡萄就会发芽,再热一点,就可以在葡萄藤下面乘凉,等到了七八月份就可以一边吹海风,看海景,一边吃葡萄了。”
丁思维五谷不分,不由奇怪:“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去年集训去乡下写生就画葡萄来着,我从它刚发芽一直画到它结果,它就是烧成灰了,我也认得。不过这样看起来还挺有意境的。走吧,我们再往前面看看。”
“嗯。”
青石板铺成的台阶很陡,两个人又爬了一段,到了开阔的地带,后面是老房子,前面则是山和海。迎面吹来一阵风,因着雪化了,太阳又大,并不怎么冷。
吴丰眠感慨:“如果以后能在这边定居就好了,有山又有海,一定很舒服。”
丁思维没能说出换个地方玩的事情,吴丰眠就又兴致勃勃地往前走了。
他们慢悠悠地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最高的地方。那里簇立着一座古铜色的雕塑,看得出来雕的是个古人。
吴丰眠看了一会儿,忽然“咦”了一声,问:“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长得像你?”
“长得像我不就是长得像你吗?”嘴上这么说着,丁思维还是走近认真打量了,发现这雕塑眉眼之间居然还真的同他们有五六分相似。
“丁达先,和你一个姓呢,不会真是我们祖宗吧?”
吴丰眠继续念着雕塑下方的注释词:“1834-1872,才活了38年,好短命的祖宗。”
“古人命短一点也正常。”
“啧,我怎么说也要活到80岁才算够本。”
丁思维低下头快速浏览了雕塑的注释,大意是这个丁达先是个热心肠,从小喜欢帮忙造桥修路。后来他看原有的码头破败,便自己出钱出力,率领乡民重建码头。机缘巧合,这个码头很快成为了运盐船停靠的地方,给镇上带来了许多收益,惠泽四方。丁达先也因此受后人敬仰,世世代代被人纪念。
吴丰眠喃喃:“啧,对比起来还是造桥修路功德无量。”
双胞胎的默契度好像在那一刻突然显灵,丁思维居然一下就知道吴丰眠在说什么——吴丰眠很为自己救过人骄傲,但也有点遗憾这件事没有被多少人放在心上。
“这是一个深度和广度的问题。有的人名气大,但大家对他的感情不深;有的人可能没有什么名气,但是他却是某个人心中很重要的存在。所以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也很好。”
“嘶,”吴丰眠忍不住抖了一抖,双手在手臂上来回摩挲几下,“我有点起鸡皮疙瘩。”
“冷了吗?”
吴丰眠摇摇头,说:“不是,怪肉麻的,我有点受不住。像在答政治题目,这叫什么来着?辩证法吗?”
丁思维忍不住白他一眼,转身往前走了。
脚步声跟了上来,一个含着笑的声音从后头响起:“干嘛呀,生气啦?”
如果声音也有实体,丁思维觉得这几个字应该是某种白色的团子,表面有黏性,粘住了人就很难甩开。他没有回头,只管看着脚下的台阶,说:“没有。”
“那正好,我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