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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去找点东西吃吧。”丁思维看他是一边下台阶,一边给自己台阶下。

丁思维觉得自己从前不是小气的人,近来却总忍不住对着吴丰眠撒小脾气。丁慧最讨厌他这种心里藏事不说出来只给人摆脸色的样子,小时候他不知道因为这事被敲打过多少回,后来才渐渐改了,如今快成年了却是越长越回去了。他给自己开解:黏糊糊的白团子能有什么危害性,为着一句“肉麻”较真不值当。

吴丰眠脚步快,三两下就已经走到他前面去了,末了还要回头催他:“走快点,别扭大王!”

丁思维脚下一顿,扬声说道:“说谁别扭大王呢?”

“谁应我谁就是别扭大王!”

青石板上的脚步声乱了,少年人的吵闹声叽叽喳喳地传出去好远,又消失在那些受了百年风吹雨打的街角。

没有人说“对不起”或者“原谅你”,有吴丰眠在,和好似乎是必然的事情。

68.

虽是景区,但因为冬天人流量少,许多店家都关了门,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一家正在营业的饭店。门口支着一个小黑板,写着“铁锅炖鱼”。

吴丰眠探探脑袋,发现里头只有一桌客人,但是那炖鱼不是装在盆里端上来的,而是直接把灶台做成了桌子,师傅现场表演一个烧鱼,烧完鱼还不忘往灶膛里添几根干柴,看起来有趣又暖和。

“我们就吃这个吧!感觉很有意思。”

烧鱼的时候吴丰眠就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师傅动了最后几下铲子把木制大锅盖盖上了,他忍不住问:“我可以自己烧火吗?”

师傅见怪不怪:“外地的吧?小心火星子飞出来燎坏了衣服。”

“没事,我就玩玩,会小心的。”

吴丰眠在师傅的告诫下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临时烧火工。丁思维等得无聊,在位置上托着腮看人又是加柴,又是扇风的。

火光把吴丰眠的脸映得红彤彤的,那火好似也烧到了他的眼睛里,让他的一双眸子都在发亮。忽然,他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对着丁思维露出了一脸严肃的表情。

丁思维扬了扬眉毛:“嗯?”

“男人,我这是在玩火。”

丁思维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傻子吧你。”

最后这锅鱼在吴丰眠的旺盛的火力加持下,险些糊锅,但丁思维还是吃得心满意足。结账的时候,丁思维问了店家这附近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店家推荐他们去情人桥逛逛。

“据说很多年前,有一对男女偶然间同在一条桥上看鱼,在水面上他们一眼看见了彼此。两人表面看鱼,实则眉目传情,后来有情人终成眷属,结成了一段佳话。从此我们这里就传说,从情人桥上往下望,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将来的另一半。”

丁思维对这些情情爱爱并不感兴趣,而且时间也不算早,问过吴丰眠意见后,两个人决定打车的地方回旅馆休息。

镇上许多地方都是台阶,车子进不来,丁思维打开地图标了一个方便打车的点和吴丰眠步行走了过去,正好也消消食。

导航信号不是很灵敏,走错了两次之后,他们一抬头竟就到了情人桥。

那其实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小桥,如果不是桥头做了一个拱门似的东西,上头漆着三个斑驳的红字“情人桥”,丁思维绝对不会把刚才店家说的话和这个地方联系在一起。

这个时节镇上游客本就少,情人桥位置偏僻更没有人气,只桥头有个老太太在卖情人锁,据说挂上去之后情侣两人就不会分开。

吴丰眠:“来都来了,上去看看吧,也许真能看见另一半也不一定。”说着,他走上了桥,手扶着栏杆往水里看,一副认真的样子。

丁思维想:这里不就他们俩加上卖锁的老太太吗,哪可能有另一半。

但他还是走到了吴丰眠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往水里看。水里正好有鱼游过来,水面荡漾,什么也看不清。

这桥好像小到连吴丰眠都觉得没趣,他很快就直起身子,说:“走吧。”

“嗯。”

鬼使神差的,丁思维在离开情人桥的最后一刻又往水里看了一眼,水里没有鱼游过,他一下就看清了水面上的人影——只有他自己。

这结果当然不意外,如果能在水里看见另一张人脸,那可真是见鬼了。

丁思维不由地在心里小小嘲弄了自己一下——傻子吧我。

第32章 丁思维【19】

69.

外头又下起了雪,光秃秃的树上积不住雪,扑簌着往下掉。等车子到了旅馆附近,雪已经在地上积了一层。乍一从有暖气的出租车上下来,丁思维就被风吹得一哆嗦,只想赶紧回到房间里。他缩着脖子,把露在外面的手插到外套口袋里,快走了几步。

“丁思维!”

听见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识地回头,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脸上先是一痛,然后是凉。雪团在他脸上碎成好多块往下掉,还有些粘在他的外套上。

而那边,吴丰眠已经手快地又团好了一个雪球:“看招!”

胜负心成功被激起,丁思维身子一偏,躲过了这个球,手上也不闲着,拢了一堆绿化带上的雪,把它们捏在一起,往吴丰眠的方向砸。

两个人忽然就在旅馆边上这一片不大的空地上打起了雪仗。

丁思维打过排球,投雪球的命中率比吴丰眠高上许多,而吴丰眠的优势则是皮实,不怕痛,不怕冷,宁愿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

手上很快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暖,在加上身体不断地蹲下起立,左躲右闪,丁思维倒不觉得冷。

雪还在下,但场地终究有限,很快就没有趁手的雪可以用了。

吴丰眠率先发出停战信号:“好了好了,停停停。”

气温一低,说出的话便有了形状,白色的雾从他的嘴巴里跑出来,往天上飘。他这天穿的是一件白外套,这让丁思维觉得他是一只在蒸笼上浑身冒热气的白馒头。

摸过雪的手从暖变成了痒,鞋子也有点湿了,脚趾头冰冰的,想来吴丰眠也好不到哪里去。丁思维拍了拍身上的残雪,搓了搓手,说:“行,回去吧。”

吴丰眠显然也是冷,双手插在兜里朝他走来,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也落在他的眉毛上。丁思维忽然想到一个词——漂亮,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自恋:说吴丰眠漂亮不就是说他自己漂亮吗?真是太不要脸了。

丁思维不太自然地搓了一下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转身朝旅馆走去的那一瞬间,他听见后面有人跑了起来,下一秒,衣服的后领被拉开,一大团雪就那样被塞了进来,他当即就被冻得耸肩缩脖子。反应过来后,他满地乱蹦,要把秋衣里的雪抖出去。而始作俑者早已经一溜烟地跑走了,只留下一串恶作剧得逞的笑声。

“……靠。”想来吴丰眠应该是趁他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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