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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时候?”

牧信衡安慰她,“别急,我这就想办法联系上家里,等有消息立马和你说。”

本来兴陇镖行的任务是将东月鸯和她的财物送到望天城内就算完成了,然而因为进不去,没有完成最后一段路,任务就还得继续,老镖师提议道:“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东月鸯等人只得暂时转移。

等到了午后,牧信衡去找解决办法了。

东月鸯和镖师们在官道附近的位置等候,他们人多,周围渐渐也挤了些人群过来,分散歇息。

东月鸯能从他们议论的声音中听到一星半点关于望天城里的情况,都说情势非常奇怪,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架势,有的还说遇到过路上的流民,不止是望天城这样,其他地方也是城门突然被管控起来,暂时不许任何人出入。

时间越等越久,太阳下山,天色渐渐黑了,东月鸯才看到牧信衡带人匆匆出现。

他的神色瞧上去远不如之前那样放松,见到东月鸯,牧信衡有意避开耳目,满脸肃容,拉着她到另一旁道:“月鸯,实话告诉你,望天城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见东月鸯疑惑不解,牧信衡低声说:“我花了钱,买通了守卫,打听到消息……”

“望天城里的知府大人,死了!”

被牧信衡的语气吓到,东月鸯浑身一震。

牧信衡加重声音说:“现在这已经不受原来官府管了,听说是有人勾结谋反,把官府的势力都压了下去,总之情况危急,不适合再进城,我让人帮忙往你我两家传了消息,姨父姨母和我父母他们传话出来,说是这里不宜久留,要出城避避难,现已买通城内外的看守,等夜深后再偷偷逃出来,要我们在此等候,时机一到就走。”

东月鸯眼里有掩藏不住的震惊,她想不到期待已久的与家人团聚,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这和她预期中的结果完全不同,上辈子她可没听说望天城里有人谋反,难道是因为她在闺中养病太久,没有关注外界的消息,才忽略了这件事的发生?

东月鸯骤然感觉到心脏一阵绞痛,瞬间脸色煞白,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牧信衡见她脸色突然变得奇差,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急忙伸手扶住东月鸯,“月鸯,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东月鸯连着呼吸了好几次,才缓过来气,苍白的脸色慢慢有所好转,她摇了摇头,发觉牧信衡的距离和她靠得过于接近,东月鸯站稳后退开些许,“我没事,只是刚才……”

她其实也没办法解释,心脏突如其来的痛,就好像在提醒她有什么不好的预兆要发生般。

可惜重来一世,东月鸯发现自己好像对知道的情况了解甚少,面对望天城的异动,她竟没办法提供什么有效的消息。

牧信衡替她说:“难道是因为我说的话,让你吓着了?”

东月鸯不语良久,默默点头。

牧信衡苦笑着宽慰,“没事,望天城虽去不了,还有别处呢,眼下只要姨父姨母和我父母他们能平安出来就好。”

这倒也是,东月鸯打起精神,看向远处守卫森严的城门,城楼上火把熠熠,很难想象,在这样看似平静的画面下,城内居然是另一幅景象。

在牧信衡的劝说下,东月鸯暂时回到马车内等候东家人的到来。

而她在车里因为一直回想上辈子发生过的事,过于沉浸,反倒渐渐瞌睡过去。

夜深人静时,周围的人一个个靠在树下打起盹儿来,地上的火堆愈见熄灭,就在此刻,远处忽然有了动静,放哨的人立即过来提醒,最后一点星火燃烧殆尽前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东月鸯受惊地从昏睡中醒来。

马车的门倏地被人打开,牧信衡炯炯有神地和东月鸯四目相对,“月鸯,姨父姨母他们已经到了。”

与此同时,在天隔地远的庸都郡。

“报,报——”

“大事告急!”

一个全身武装打扮的信使急速冲进萧鹤棠所在的地盘跪下,“天下乱了,请郎君受令。”

第12章

正所谓树大分权,子大分家,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亦逃不开这样的定律。

在大曌,倘若民不聊生,王权腐败,盛靡迹象频出,惹得人心不满,就注定了其走向分崩离析的下场。

深夜中帐外燃着篝火,帐内坐满了人影,以萧鹤棠为首的一帮人聚集在此。

萧鹤棠身侧的傅紊走出来,拿出一张舆图让给两边的守卫摊开给其他人看,道:“今夜请各位来,是为了与诸位商议此次行军的路线,若有惊扰各位休息还请见谅。”

在座的应和,“哪里哪里,傅参领请说。”

傅紊:“而今,天下忧患频出,以霁洲成济王祸乱为先,其他四洲紧随其后,举兵谋反,以至于天下局势不稳,各地乱成一团。从眼下来看,若想遏制住反王势力,以免他们向南前行,我等须得抢先拿下以沧域关为界的两湖、八地才行。有关行军路线,傅某暂且认为……”

“先兵分三路,一路从廪川发兵,探查情况,一路途径望天城,到建梁驻扎,随时准备支援,另一路则稳坐后方,守住庸都郡……”

傅紊发话时,萧鹤棠立在沙盘边,随手拔动一支旗帜。

等到他们商议到一定程度才道:“望天城就不必去了,那里不重要,建梁才是易守难攻之地,可退可进,直接从靖邺坐船前往建梁,能省下一半路途。”

傅紊看向萧鹤棠,“可是,望天城的知府遇害,那边听说有盗匪出没,我只担心会有贼人趁此机会,把控望天城。”

萧鹤棠淡淡道:“我是说不必分大批兵力特意往望天城走一遭,先分轻重,丢了建梁十个望天城也补不回来。等站稳要地,一帮盗匪也成不了大气,留一批人在庸都郡看着,想要解决掉,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傅紊缄默了下,他忽然想问萧鹤棠是不是故意不去望天城的。

但已经有人在附议萧鹤棠的话了,“的确,建梁位置极好,三方关卡,无论从哪方来都得经过那,此地万不能失。”

萧鹤棠抬手,将旗子丢进沙盘,目标准确地将望天城的旗帜打倒。

他眼也不眨地轻飘飘地道:“继续商议吧。”

东月鸯在马车里,看着牧信衡的脸,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背着他们这边的火光,神色被倒映地又黑又红,一种诡谲的滋味儿油然而生,他的眼神直白的令东月鸯有一瞬间感觉到不适,但又不能确定是不是看错了。

就在东月鸯发愣间,牧信衡退开几步,这样他的面容更清晰了,露出微笑,还是正常的,没什么问题。

牧信衡:“快下来啊,月鸯。”

在他背后,有道声音朝这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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