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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衡,月鸯呢?你不是说她在这吗?”
东月鸯浑身一松,接着不用牧信衡催促,便走到车门口,她看见许久未见的东父东母从这边走过来,“爹,娘,我在这儿……”
接着还有一个清瘦稍显稚嫩的身影出现。
东月鸯的弟弟,东仕旻对着她喊:“姐姐!”
牧信衡示意:“嘘,仕旻,小声些。”
东家人好不容易从城内逃出来,动静不小,到这儿已经惊醒了一些本就睡着的人,他们有的睁眼偷看过来,有的在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又缓缓闭上眼。
东母高氏和东月鸯听了后,也立马压低了声音。
高氏:“月鸯,你还好吗?”
东月鸯点头,“娘,我一切都好。”
东月鸯实在太久没见到父母,算起上辈子,她真正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也不过是十一岁之前,然后嫁了人,到死她都没见他们一面。
旁边一声咳嗽声响起,东月鸯循声望去,“爹。”
东玉达简单叫了下月鸯的名字,比起和东月鸯叙旧,他似是更担心现在的情况,转头对牧信衡道:“信衡,你父母糊涂啊,我说城里局势不妙,该出去躲躲避难,等这个当头过了再回来,别舍不得这里的生意。生意什么时候做都成,命只有一条啊,结果他们就是不听……”
牧信衡面露几分苦涩,似是对长辈的做法有所不满却不能说什么,他问:“那接下来,姨父可想好了去处?”
东玉达道:“望天城如今是不能待了,我打算举家去往建梁,听说那里情况还好,走吧,快走吧。”
东月鸯和高氏还有东仕旻站在一块,听了东玉达的话,东月鸯问道:“娘,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着急,我今日听说,望天城的知府死了……”
高氏摇头,示意东月鸯快别提了。
东仕旻则小声透露给东月鸯,“姐姐,望天城不安全了,知府大人没了,群龙无首,你没来的前几日,城里便趁机涌进一帮乔装打扮的盗匪,这帮人是望天城附近一个叫金乌寨里的,有三个当家,说是为了除暴安良,实际上作恶多端,凶狠无比,连老百姓也杀,进了城更是什么都抢。大当家视财如命,二当家奸猾狡诈,三当家贪图美色……姐姐没进城,实在是太幸运了!”
在东仕旻的言语下,东月鸯一阵心惊肉跳。
这时牧信衡与东玉达已经交流完毕,他似是决定暂时与东父他们一同上路,等到了建梁有个安定的地方,再找机会回来接父母他们。
而护送东月鸯来望天城的镖师们得知情况转变,也自行商议了一番。
最后由老镖师过来和东月鸯道:“东娘子,我们来之前并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如今事态有变,恐不能继续护送你了。”
他们都是有妻有儿的,并非孤家寡人,家也在庸都郡,既然天下都不太平了,自然是想赶回去求个平安。
如今送东月鸯到目的地,虽然没进入城内,也算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老镖师:“之前东娘子和我们掌柜签过契子,只要将你送到还会支付一袋酬金,现在已经这样了,那袋酬金我自作主张,就免了吧。”
说罢,他举起双拳,就要和那边等候的镖师们汇合,“告辞。”
东月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由得一愣,接着急忙叫住他,“等等,伍师傅。”
今时不同往日,从东仕旻的口中,东月鸯已经察觉到这辈子的情况和她上辈子所想的不大一样了,危险来临,这帮人本就和她签了契约,结果最后因为事故生变,就想毁约。
他们一走,少了护卫她怎么办?
如今世道不平,就是人多才安全,东月鸯又带着这么多财物,指不定会遇上什么麻烦,现在她只想试试看,能不能多花些钱财,能将部分人留下来继续护卫他们。
“伍师傅。”
东月鸯:“我与你们掌柜签了契,付了真金白银,白纸黑字写的可是要送我到望天城内的东家,如今你们就这样走了,可就是毁约了,我知道你们走镖的就和我们做生意的一样,讲的就是诚信,现在你连酬金都不要,岂不是自打脸吗?”
这也是他们的人第一次听东月鸯说这么多的话。
另一旁,看着东月鸯追出去的牧信衡和东家人也神色各异。
为了说服伍师傅等人,东月鸯刚刚追得太急,面色赤红,在夜色下并不显眼,见老镖师被她说得有所犹豫,东月鸯加了把劲儿,软声道:“伍师傅,你们再商议商议,只要你们能护送我们到建梁,我愿意再出一车财物,你们再分去。”
老镖师:“可其他兄弟……”
东月鸯:“不用全部人留下,只要伍师傅你去问问,有没有人想挣这份钱,就算留下一半镖师,也是好的。”
这倒可以,总有人喜欢富贵险中求,老镖师思考一番,很快回话,“好,我去问问。”
老镖师走了,牧信衡来到东月鸯身旁道:“月鸯,还是你想得周到,这路上万万缺不了护卫,尤其你还带了这么多行李。”
这一箱箱的装在车上,可谓醒目。
东月鸯对牧信衡的靠近莫名感到抗拒,她想起在马车上看到的一幕,总觉得现在的牧信衡和当时的他不太一样。
东月鸯尴尬道:“这没什么,我不过是不想遇到危险罢了。”
说到这,牧信衡格外看了东月鸯一眼。
不多时,去商议的老镖师返回来告诉东月鸯,镖师的队伍里统共十二人,有六人愿意留下。
这和东月鸯原本预想的差不多,有武力的护卫,和没有武力的护卫相比,这已经是个好消息了,这样他们的路程也就多了一层保障。
方才东月鸯看了,东家父母带着儿子逃出来时,只带了简易的行李,一辆马车,东西并不多,还有一个壮年的仆从,一个伺候高氏的婢女。
要说武力,他们还真十分缺乏。
事情处置妥当,牧信衡提议,既然望天城已经不能久留了,最好趁着夜色,现在就出发赶路,这样还能尽早到达建梁。
东父表示赞成,在他们的决议下,东月鸯等人只好立刻熄了篝火,上马赶路。
经过一天一夜奔波,到了第二天在离望天城较远了,众人才得以停下来歇息。
高氏的婢女去生火煮饭了,高氏站在马车旁招呼道:“月鸯,和我一起到溪边洗个手去。”
东月鸯答应下来,让桃柳去给高氏的婢女帮忙,然后和母亲一同走到溪边洗手,由于过来的还有外男,东月鸯和高氏为了避嫌便走远了些。
高氏用帕子擦了擦脸,清水的湿意覆盖,疲惫有所减缓。
东月鸯蹲在一旁,等高氏擦完脸后,再把自己干净的帕子递给她,白日的雾光让东月鸯的容貌即使不用擦洗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