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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体的炸弹,粗壮的青筋从手臂末端延伸到颈前,庞然,可怖,阎一宁逆着光看见一头巨兽湿淋淋地从水里钻出来,矗立在他跟前,整个人都吓傻了。

突然,巨兽举起了强壮的利爪,阎一宁立即僵硬地闭起眼来:“不……不要吃我!”

“咳咳!”耳边传来拍打胸脯的咚咚声,“咳——没人、没人吃你……”

咦?阎一宁立即把眼睁开,将手遮在眉上,于是他勉强看清了巨兽的轮廓,熟悉而欠揍:“……徐擎?!你、你——”他大感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差点被一块天降板砖谋害的徐某人吐出一口水草味颇重的湖水,才道:“不是你叫我来找你的吗?”

“我——”阎一宁本能地想反驳,但记忆稍一回溯,他便清晰地记起被抬走那日,他下意识地叫喊着叫徐擎来救他,“……是我。”他五味杂陈地承认了,眼前的人居然泅过西湖水来找他,且不论这话能不能当真,只论这湖水有多深多险,他居然游过来了。

徐擎光着膀子,抹着脸上哗哗直淌的水珠,他高大威猛,块状的肌肉如连绵峰峦般起伏,他就是一座难以攀登的雄峰,阎一宁久难平静自己擂鼓的心脏,他似乎被什么震撼到了。

“啊……花烂了。”徐擎挤出了胸腔里的凉水,定睛看见那捧稀烂的玫瑰花,心疼地捡起来,“没办法送人了。”他喃喃道,那仅剩的几百生活费和玫瑰花一起泡烂在了湖里。

阎一宁闻言,立即蹙眉质问:“你送谁花呢?”

徐擎试图摆弄整理,但花瓣谢了一半,外头的包装纸也泡糊了,浪漫的99朵玫瑰真成了一坨垃圾,他些微绝望道:“送你的,但是现在没办法送了。”

阎一宁从码头上坐起来:“你干吗送我花?这花不像是你能买得起的。”只需少些开阔的眼界,便能洞悉此花与徐擎的财力并不相配。阎一宁是见惯名利场的人,自然是一眼就能判断出花束的档次。

负债累累的徐穷人说不被他这话刺痛是假的,低落的情绪更下一层楼:“我买这花是来……是来给你赔罪的。那天没保护好你,让你被那群黑衣人掠走了。”他在赛场上扬言不会输,结果输了,差点让阎一宁失了清白,他在赛后又没能护好近在迟尺的人,自责的情绪一直在梦回时分折磨他。

阎一宁重重地吐了口气,轻咳一声,道:“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花多少钱,我转你手机上,啊,现在不能,我现在没手机!”想到这件事,阎一宁便气急败坏地想控诉,“我被绑回来三天了,除了吃就是睡,连块电子屏都没摸到过!”

徐擎不解道:“为什么?”

阎一宁冷笑一声:“怕我救助外援逃出去呗,他们就是要把我困在这里,最好锁我一辈子。”想起一些断不清的家务事,阎一宁心情更差了,为了减轻暴躁,他只能转移话题,“你衣服呢?就这么裸着游过来的?”

徐擎低头一瞧,好家伙,先前赶着游来,没曾注意形象,他浑身上下只遮着一条贴肉的四角裤衩,水泡大了他的裆部,使得他的裆里鼓鼓囊囊的,还……还剧烈抖动?!这、这怎么回事!

阎一宁显然也瞧见了这等异状,徐擎的裆部里似乎藏着一杆长枪,还是活的枪,自顾自地抖动起来,撑起了裤裆里的一片天,徐擎瞪大眼,不可置信,他的大兄弟不至于如此兴奋吧,只是游个西湖,并不是横渡了钱塘江呀。

“你他妈果然是个大变态!”阎一宁不知所措地移开眼,他必然是想起了甪里镇的荒唐一夜,联想到这杆军枪的狠厉,内心惶恐不安,“你怎么随时随地发情!”阎一宁不禁扯住自己的衣襟,他这才注意到月白色的真丝睡衣遇水竟然半透了,胸前的红豆印在了衣料上,徐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不许看!”阎一宁厉声道,“你个臭基佬!大色胚!”骂得极狠,脸上的温度也一下子窜起,烧得他脖子根儿都绯红了。

徐擎前一秒还在心疼昂贵的花,后一秒就惨遭责骂,这回他的心思可并没有集中到下半身呀,怎么会……他也觉得难堪至极,为何他遇上阎一宁,就总要出这方面的洋相,他是没救了吗?

徐擎尴尬地扯了扯裤腰,试图更换裆里湿闷的空气,保佑枪杆子早日倒台,结果一扯松内裤,啪嗒,一条巴掌大的草鱼落在了码头上,活蹦乱跳。

空气突然凝固。

第36章 (三十六)

草鱼的一生很短暂,但经历却很丰富,它不仅是西湖里唯一一条和异类生殖器亲密接触过的鱼,还有幸体验了一把高空滑翔的滋味,就在它上下蹦跶摆脱不了码头的桎梏时,不知何处伸出一只铁蹄对着它猛踹一脚,咻地一下,它又回到了湖里。

阎一宁目瞪口呆地看完徐擎的操作,愕然问:“你干吗把鱼踢进湖里?”

徐擎抖着裤裆,一会儿瞧阎一宁,一会儿又忍不住检查裆内,生怕有漏裆之鱼:“我把它放生了……不对吗?”阎一宁拿手背贴着脖子根儿,试探自己的体温度数,他知道自己误会徐擎了,但怎么也没法出口道歉,难道要说“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是看见我的肉体又勃起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人家可没勃起,自己无权指责,只是……阎一宁烦躁地眯起眼,喝令道:“能别掀你的裤腰了吗?我都看见你那玩意从裤脚漏出来了!”

徐擎手上一僵,不再煽动了,遂小心地把裤腰收回去,默默地夹起腿来辩解:“内裤有点旧了,松了。”

阎一宁向来是自信满满,但几次三番窥探到徐擎的尺寸后,心中不免妒意中烧,男人的嘴比铁匠的锤子还硬:“赶紧去买条新的吧,老露在外面容易擦破皮,还容易……阳痿!”鸡儿受凉可不就是要萎缩?自己分析得没错呀。

徐擎不作反驳地噢了声,背过身去,两手垂在腰下一顿倒腾,好像是在尽量调整大炮休憩的方位,整顿完毕,他转过身来,笑笑:“好了,不露了。”但是裤衩饱经风霜的残破感仍旧触目惊心,裤脚的锁边都已经炸开,成了流苏式的。

一束零落的花,一个过俭的人,阎一宁即便是撑坐在地上仰面瞧人,却也生出一种类似怜悯和酸涩的感情,除了从小伺候自己到大的何叔外,还从未有人这般听从他的只言片语,几乎把每句话都当真。自他有了自主意识起,没什么人真正愿意聆听他的需求。

“抱我起来。”阎一宁把双臂朝上伸出,“花儿先搁在码头上,”他努了努嘴,“抱我进屋换身衣服。”

徐擎恋恋不舍地搁下花束,仿佛要割掉他心头的一块肉,阎一宁隐约品出什么来:“这花我收下了,等一下我会叫何叔帮忙插起来,何叔是养花高手,我保证这花还能再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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