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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水狐疑道,“你是不是又在抽烟?”
李西城没忍住,用鼻音闷笑,供认不讳道,“嗯。”顿了顿,又问他,“怎么听出来的?”
杭水一时语塞,“……就是听得出来。”
因为嗓音会变得特别特别性感。
不想把话题往别处扯,他把声音放得很轻,又亲又软,“怎么啦,工程不顺利?还是遇到什么其他困难了?”
李西城摇了摇头,都不是。雨花纷扬,溅湿了两指间夹着的烟头,猩红的火光骤然熄灭。
他说,“想你了。”
杭水:“……”
杭水:“我现在订票。”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过后,杭水顿了顿,没听到李西城的回音,还以为他要说明天要上课怎么办之类的云云。
可他说,“好。我给你写请假条。”
别人是怒发冲冠为红颜,他是飞行千里为送批。
一出机场航站楼就看见那道长身如玉的身影,把一席黑衣穿得素净又倜傥,微长的碎发也遮盖不了五官的深刻立体。
杭水一见他就笑开了,像一颗小火球向他投掷而去,在来去匆匆的人流中顾自撞进了熟悉的怀抱里,倦鸟归巢一般,眷恋缱绻。
旁若无人地拥抱着,李西城用力深吸一口气,鼻息间尽是他的发香,一种清新温暖的柠檬香气。
小别胜新婚,春宵苦短,不由分说地把人捞进臂弯下拐去开房。这附近不算繁华地段,最好的酒店也就是四星级。
去的路上,杭水眼睛一眨不眨地歪着头看他,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快要把人融化的爱意从眼圈溢出。
到了房间,自是一番干柴遇烈火的缠绵悱恻、翻云覆雨。
春风一度过后,当天边亮起了鱼肚白,李西城缓缓从他体内退出,俯身吻了吻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对方早就累得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了。
李西城一脸餍足,温柔无比地捏了捏杭水柔若无骨的手心肉,起身把昨夜凌乱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一件件捡了起来。
杭水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将近黄昏傍晚,下意识摸了摸身侧的枕头,凉的,没人。
“醒了?”
耳畔余音未消,杭水愣愣地抬起眼睛,李西城轻倚阳台玻璃窗,对他微微一笑。
杭水脑袋转得还很慢,看上去呆呆的,“我还以为你走了……”
李西城走近坐在床沿,抚了抚他耳廓,说话声很轻,“你就在我身边,我还能去哪?”
杭水抬起脸蹭了蹭他掌心,“我们等会儿回你住的宾馆那儿吧,你明天去工地近点。”
李西城轻叹,压低嗓音,“想旷工陪老婆。”
杭水抿着唇笑,对着他的手指玩似的咬了一口。收拾好身上的行头,李西城带杭水回了宾馆。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在李家村的日子,杭水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等他下工。原本冰冷素朴的住所因为金屋藏了娇而盎然富有情致。
干了一天的活儿,收工之际却发现室内通路在衔接出了点问题,李西城的表情很难得的严肃凝重,在交代完具体的处理方案后,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
“不想等了就先点些吃的,出现了些突发状况,大概还要耽误一会儿。”
杭水回得很快,只有两个字——
“想等。”
李西城只觉得有一股难言的热度顺着指尖流淌进了胸腔,搅得心头颤动。
从工地出来,落了一身灰。李西城沿着匝道走到宾馆门口,路过街角的便利店时,想了想,走了进去。
轻轻扣响房门,杭水手上握着笔给他开门,很高兴地拉他的手往里拽,却一时拽不动。
李西城战术性停顿,慢悠悠地摊平杭水的手掌,把刚买的那盒东西放在他手上。
是安全套。住所的沐浴条件不是很好,也没有浴缸,他不想让杭水受罪,所以不打算弄到里面。
杭水稍愣,回过神来笑得眉眼弯弯,嘴里没个把门地说些作死的话,
“我可以含着精液走——唔……”
李西城用吻堵住了那张特别要命的嘴巴。
床板在撞击下发出晃动的嘎吱响,杭水薄薄的眼皮被染得又粉又红,央求李西城不要在床上弄,于是换到了有滑轮的办公椅上,被扒开双腿抵在墙角压着肏。
两人不负所望地把那一盒套都用光了。
杭水在这儿只待了三天两夜,离开的时候虽然表现地十分轻快、自然,李西城却还是一眼看穿了其中伪装和逞强的成分。
他深深地看了杭水一眼,只说,“等我。”
杭水吸了吸鼻子,认真地用力点头,嗓音软绵绵的,混杂着点俏皮,“那我走啦,你可不要想我想到哭昂。”
李西城下工回到宾馆后,开门黑漆漆的,没有了暖活的被窝和可爱的宝贝,只觉得这房间冰冷又空荡。
杭水走了,一室的鲜活也跟着没了,只剩下冷寂的月光。
被月色铺满了的桌面上静静躺着一张白纸和一只钢笔,纸上被墨水涂抹的是李西城的眉眼。还在旁边画了颗胖嘟嘟的爱心,娇憨又可爱。
右下角写了几个字,字迹潇洒飞扬。
——就是这双眼睛害了我。
第61章 不要来那个村庄,不要爱上李西城。
【?.?.?】
“CPTSD,即复杂性创伤后应激障碍,是一种暴露于单个或一系列极端威胁或恐怖的事件后可能发生的障碍。”
结项交付的时间比预计提前了整整一个礼拜,李西城将最后的收尾工作和后续的维修事项交代给同事后,独自一人踏上了返回A市的旅程。
没有提前告诉杭水,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机舱里,光影昏暗,他出神地凝望万里云层,心底隐隐的不安并未得到平复。
工期接近尾声那阵子,杭水已经很少主动联系他了。他打过去的电话杭水会接,只不过状态肉眼可见的低迷,整个人看上去没精打采。
他还是会对他笑,还是会撒娇,只不过苍白的脸颊和涣散的瞳孔让他的表情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薄纱。
下了飞机,李西城径直打车回家,车窗外熟悉的城市景观让他一直悬浮着的心有了一丝落地的实感。
直到钥匙插进门锁,踏进玄关,卸下肩上的背包——
目之所及是阳台落地窗的那两片碎花窗帘,阳光顺着帘间缝隙洒在客厅地板上,镀了层金粉的灰尘粒子在空气中飞舞。
赶工数日和舟车劳顿的疲惫突然间一扫而空。
俯身换鞋,低头间,把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的帆布鞋一一收进鞋柜。动作熟练利落,行云流水,显然平时没少干这种事。
厨房水池里躺着还没洗的麦片碗,餐桌上的面包塑料袋松松垮垮地敞开着,揉成团状的纸巾来不及被扔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