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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痛苦,只看着他一个人吗?

只看着他一个人……也许早该如此了。怀枳的眼眸中火光窜跳,他的鲜血与弟弟的融在一处。贴着弟弟耳边,轻喘着说:“别说傻话了,阿桢。”柔柔地劝慰,“我怎么会害你?我明明最喜欢你了。”

这句话原不应这么草率地说出的。怀枳说完了,便觉它毫无分量,或许并不足以让阿桢动容。

但是草率地说真话,也不失为一种攻守兼备的策略。

阿桢,他的阿桢,从小就有很多副面孔,亦嗔亦喜,晴雨皆宜。阿桢总是试探他、威胁他或引诱他,与他无伤大雅地过招,漫不经心地抛弄,可阿桢其实并不清楚这所有试探、威胁和引诱的后果吧。

自己总要展示给他看的。

即将冲破牢笼的不安的兴奋感令怀枳全身战栗。他含住怀桢的耳垂,男人温热的气息一点点侵蚀而上,带着情欲的目光抚过怀桢的脸容和脖颈。

“——哥哥,你做什么?”

怀桢本能地感到迷茫,又在这迷茫中感到极端的冷。亲吻,爱抚,柔情蜜意,只让他难以置信地失望。

可他大概也不知道,他每唤一次“哥哥”,只会让怀枳的双眼更红。他不知道自己看似在奔逃,其实却是往怀枳的掌心撞去,火是滚烫的,飞蛾却不相信。

“哥哥在。”怀枳察觉到他的颤抖,手掌无法自控地抚摸上他的脸,说一不二地谆谆教诲,“哥哥不会走,所以你也不能走,知道吗?”

怀桢似乎是很冷。他带着一种仿佛被冻僵的表情,呆怔地看着哥哥。他说了那么多,挣扎着厮杀着哭叫着,但哥哥却根本不明白,甚至不屑明白。怀枳吻了下他,将暖炉塞紧在他手心,低身解开自己的衣衫,将弟弟更紧地抱在怀里。弟弟还在颤抖。怀枳的吻从那花瓣样的嘴唇渐渐下移到喉结,锁骨,一点点剥开了弟弟的衣领,将自己赤裸的胸膛贴上,又用厚实的衣袍裹住,像将二人缠进了一个茧。

“抱着我,阿桢。”他哑声说。

怀桢看了他一眼。他径自握住怀桢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心跳透过那宽阔的胸膛,一下又一下炙烫在怀桢的手心。再往上,锁骨以上,那一束雪白的女贞花仍在,色泽虽然淡了一些,却更像是长在了怀枳的身体里。

“你看。”怀枳着迷一般,拉着怀桢抚摸那处,“你不能离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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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桢:妈的谈不下去,还是要靠扭打

(作者:换个方式扭打吧)

第51章 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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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已熄灭,长夜寂冷,风雪稍稍停歇后,云后挂起一轮残月。

怀枳跪直了身,长发微微一飘,血腥气便传入怀桢的鼻端。怀桢又忍不住去看他那修长的、被纱布包裹的颈。

他在恍惚中想,自己为什么没有扎得更深?最好是沿着那血管一路割下,剥落他肌肤,拆散他筋骨……可是那一枝女贞花又颤颤地盛放了,素白静洁的花瓣上染了几滴鲜血,更似随风招摇般动人。

哥哥在用所有可怖的伤口对他说,你不能离开我。

怀桢张口:“我若不走,往后会如何?”

这个问题,或许并不是提给对方的。对方也没有回答的资格。但怀枳还是说:“往后便同哥哥在一起,不好吗?”

“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啊。”怀桢眼中浮上一层灰色,“可是同你在一起,我能有什么好处?我只有死了……”

“什么好处?”怀枳笑起来。谈到“好处”,似乎终于轮到他的胜场,他感觉自己好像开始把握住了弟弟的所求,“你想要什么好处?我都给你。你要做皇帝吗?我只怕你嫌它烦难。或者你喜欢哪里,我封你做诸侯王——啊,但你不能就国,你要呆在长安——我再送你一座大房子,好不好?这样,早上你便陪我上朝,晚上我们一起就寝——咳咳……”

一下子说太多话,他咳嗽起来,捂着颈项,但眼神是愉悦的,轻飘飘的、没有根基的愉悦,仿佛他们仍是这世上感情最好的兄弟。怀桢听着,只有哑然。

哥哥以为,他所描画的这个未来,他不曾经历过吗?

他们像两个自说自话的盲人,在行不通的道路上尝试招呼对方。没有任何意义。怀桢渐渐不想再解释,甚至也不想再思考了。若不是此刻拥抱在一起,他还发现不了自己方才真的冷到了极点。

“哥哥。”怀桢轻唤一声,五指穿过哥哥的长发,手臂上的五彩丝带飘荡过哥哥的脸庞。哥哥便追着那丝带吻上他的肌肤。他不由挺起了腰,心中却想,为什么呢,一母同胞、血浓于水的两兄弟,紧紧相拥,却会如此陌生?

他是失败的。

天地颠倒错乱,哥哥身上的血腥味也似变得香甜。哥哥生得好看,他很早就知道了。棱角利落,长眉丰唇,带有某种温驯的危险和精悍的柔情。他也听过很多人赞美哥哥,“英武俊爽”,“人中龙凤”……可他们见过哥哥的这副样子吗?

流血的情欲,让哥哥狼狈,又让哥哥亢奋。过去总是温柔低眉的哥哥,此刻却只是讨好地吻他,轻咬他的唇舌,又叫他的小名。

“小六儿。”怀枳沉沉地道,“你总是在想很多我不知道的事。这样,我觉得……很失败。”

哈!

怀桢勾了勾唇。

原来哥哥也是失败的。

他扭头避开哥哥的吻,却没能看清哥哥的眼神。

怀枳顿了一顿,“哗啦”——将外袍拢在两人上方,连那本就稀薄的风雪星光都被遮蔽。

衣衫已几乎褪尽,两人肌体相贴,伤痕相触,在布料间窸窣摩挲。热气渐渐蒸腾,怀桢眼中的薄冰也似融化成水,盈盈地要承住他的欲望。——欲望。

两人的下身滚烫相触,怀枳紧皱眉头,汗水滴在怀桢的颈窝,“阿桢!你若真的……不想,就推开我。”

说出这句话,像某种庄严的宣告,从此的他们,与从前都将截然不同了。然而同时又像只是无望的哀恳,从此的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最好的哥哥了。

——怀桢抬起手,拍了两下怀枳的脸。突然,“啪”地一声,打下一个耳光!

怀枳被打得偏过头去,却咬着牙笑,追问:“你想不想?”

他当然要笑。笑怀桢如此冷酷模样,但两人的下身却紧紧相贴,阳物已俱勃起,只隔一层有不如无的薄纱。

怀桢再难忍受,一把扣住怀枳受伤的颈,像扣住蛇的七寸,便莽撞地吻了上来。

怀枳只是一怔,便立刻激烈地回吻。

自己真卑鄙啊。怀枳勾出了怀桢的舌头,空气窜入,水声纠缠,很快又严丝合缝地含住,往彼此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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