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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动。”她挑着眉,笑得邪气,“有什么话,坐在本王的腿上说。”

“我……”

“怎么,翅膀硬了?”

他抿了抿嘴角,终究是摇了摇头。

其实不是为别的,总之他如今已经是她的人,这些日子来让她纠缠得,也早已经不剩下什么矜持了。不过是让她抱在腿上,还不足以让他无地自容。

真正令他忐忑的是……

罢了。

他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避免那样难堪的场景真的发生。

赫连姝漫不经心地瞧着他,“刚才不是说,有事要找本王吗,说吧。不过说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要还是你们那个不争气的皇太女的事,本王不介意再教你一遍规矩。”

他并没有被她威胁的口气吓着,只乖顺地摇了摇头。

“不是,是我的哥哥。”

“嗯?”

“我五哥崔宜,我先前同你说过的。”

眼前人脸上的戾气才渐渐淡下来,“哼,一天天的,就你亲戚多。”

虽然口气不好,崔冉却听得出来,她并没有生气,也不排斥他的这个请求。他垂着眼,越发温顺,摆出一个对她言听计从的模样,心里只盼着她能应允下来。

他当真很挂念崔宜。

先前年关的时候,他就同赫连姝开口,说想去见他,那时她答应过,等她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就设法找个理由去赫连姣的府上,帮他们兄弟相见。

从那天起,他就一直暗暗地期待着。

只是后来的变故,猝不及防,半点不由人。

他被皇太女一行人欺骗,连累得赫连姝也受了大可汗的申斥,原本就很有愧于她,紧接着又因为与陈茵相见一事,越发惹了她动怒。

这一桩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被搁置下来了。

她装作不记得,他知道自己错得多,也不敢再与她提,以免她越发生气。只是许多天过去,他心底里终究有些忍不住。

自从金殿上一别,已经数月,他再也没有听说过崔宜的半点消息。

尽管他也知道,寻常男子出嫁后,都是如此的,正如从前崔宜自宫里出降之后,他与这位哥哥几年间也只见了寥寥数面,都是逢年过节,带着孩子入宫走动的时候。

而如今,他们这些人在北凉人的眼里,更是被当做一个物件看待。物件哪里需要有什么喜怒哀乐呢,一旦被赏赐到各府里,自然是该用心伺候好主子,不可能允许他们与从前的亲人再有什么往来。

没有消息,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道理他都明白,只是不知怎么的,心头总隐约有些不安。

或许是因为,赫连姣的阴险冷酷,当初在金殿上给了他太深的印象,以至于他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担心崔宜在她跟前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受了欺负。以至于他宁愿冒惹赫连姝生气的风险,也要和她旧事重提。

“妹妹要我管,哥哥还要我管。怎么,本王在你眼里,是倒插门了不成?”

这人微眯起眼睛,脸色不善。

崔冉被她拥在身前,经她方才一闹,鬓发有些松散,一缕墨发垂落下来,与她的发辫交织在一处,像是攀附乔木的蔓草一样,极温柔纤弱。

“我怎么会这样想。”他轻声道,“是知道你待我好,才敢求你。”

面前的人眉心一动,像是让针扎了似的,目光竟不自在地闪了一闪。

“你这阵子,也没出过王府啊。”她手指在他腰间勾了一勾,笑得戏谑,“学得倒是越来越会了。”

他只一味温顺而沉默。

就听她粗声道:“知道了,不过最近不行,等本王忙完了练兵的事再说。”

他闻言,心里稍稍一松,却也不免有几分失落。

踏实的是,她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她既然肯答应,就会做到。失落的是,也不知道她这一忙,要忙到什么时候,去见崔宜的事,究竟哪一日才能成行了。

“好。”他低低道,“你近来操劳得很,要多照料身体。”

“操,劳?”

赫连姝抬起眼来,唇角扬得很高,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很是耐人寻味。

“还行吧,本王不觉得累。”

他让她看得脸上不自觉地热起来,总疑心她是想到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地方去,但又不能顺着她,开口与她辩,不然必有一番捉弄要等着他。

他只作不明白她的意思,道:“怎么练了一整个冬天的兵,如今还没有完。”

“因为今年就要攻打齐国了,正是紧张的时候。按照母亲的意思,大约要趁着夏天,行路方便,草肥马壮的时候动手。”她道,“眼下正是事多的时候。”

谈起正事,她片刻前嬉笑的神色就全然不见了,换上了一副严肃面容来。

要在往日里,崔冉是很识趣的,并不会多问政事,说实在话,也是对这等打打杀杀的事,从心底里不大愿意听。但他眼前倒是忽地想多了解一些,不为别的,只为了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得空,带他去见崔宜,以及……

她会不会要丢下他,领兵出征。

“竟这样忙。”他装作不怎么在意的模样,好像只是随口闲话,“你们姐妹不是有四个吗,怎么我如今听着,竟像是什么事都落在你的头上了。”

面前的人望着他,低笑了两声,“开始管起本王的事来了?”

他抿了抿唇,算作是默认。

她倒并不因为他多问政事,而显出不耐烦来,反倒轻挑起眉梢,现出一副让他盘问了,还颇为高兴的样子。

“我大姐病恹恹的,顶不了什么事,老四年纪还轻,大事也不能靠她。到头来只有我和二姐两个,能让母亲差遣。”

她撇嘴道:“还不是你给本王找的好事。为了替你们陈国的皇太女脱罪,母亲对我发了好一通脾气,原本只须我练兵的,如今算是责罚我,将出征要准备的一应事务,都派到了我手上。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从我手里过一遍,理顺了才呈给她,烦死人了。”

崔冉起先听着,心里还歉疚,越往后听,却忽地觉出些异样来。

“大可汗把这,算作是责罚?”

“怎么?”

他放在心里思量了片刻,总觉得透着些说不出的古怪。

她此番与他一同受了骗,替皇太女求情,触怒了大可汗,照常人的念头,总该是认为她处事轻浮,难当大任,停了她手头一切要务,要她潜心思过才是。怎么反而将出征这样大的事交到她手上。

这还能称得上是责罚吗?

如果要说是将功折罪,仿佛也有些道理,可是这终究是兵权,怎可儿戏。

将出征前的一应事务都交由她操办,随后才递交给大可汗定夺。这哪里是一个受罚的皇女,反倒俨然是大可汗的副手,呼之欲出的……储君。

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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