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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算你的。听明白了吗?”

崔冉被她说得,身上的伤处好像当真又有些疼起来,不由得往被子里缩了缩,神色却茫然。

“什么第二次?”

“本王进门的时候,你不是在和兰因说吗,在我手底下只求活命,不作他想。这也算一次。”

她脸色不悦,不像是在和他玩笑的样子。

他不由得愕然。这未免有些太不讲道理。

“那我要如何说,才合你心意?”

赫连姝却忽地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本王的府里,不养闲人。我要是想要几个不声不响,锯了嘴的葫芦,去雇几个老头老婆子也是一样的,煮饭洒扫,还比你们能干很多。”

她道:“本王喜欢自己的男人为我争宠,明白了?”

崔冉狠狠一怔,在她轻飘飘的语气里,倒也摸不清她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从前听闻,但凡是女子,都希望后宅里如花美眷,温柔解语,最好的便是相处和睦,不生事端。他倒没想过,天底下竟还有这样反其道而行之,好像唯恐府中不乱的人。

这人看着他,大笑出声,忽地从他身上起来,竟还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他躲避不及,一时噎住。

就见她自顾自地站起身,穿上大氅,抬步就往门外去。

“不逗你了,你睡吧。要是有什么缺的,就让你那小侍人大胆去办,不论是什么,都说是本王允许的就行了。知道了?”

说罢,也不等他答应,便推门出去了,徒留崔冉愣怔半晌,回不过神来。

世上竟还有这样新奇的人呢。

屋子里安静下来,他的困意倒是渐渐地有些上来了。本就是在金殿上受了一番惊吓,又挨了鞭打的人,精神损耗得极厉害。他原想闭目养神的,不知不觉间,竟真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有些暗了。

身上又被加盖了一床被子,捂得他全身暖融融的,甚至有些许的发汗。鹦哥儿在屋里,搬了个小凳子坐着。

见他有动静,很是高兴的模样,“公子饿了吧?我把饭端进来。”

崔冉刚睁眼,其实并觉不出饿来,但没来得及唤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出去,不出多时,又捧着托盘回来。

步履极轻快,比平日里还要利索些。看脸色,竟有些终于了却一桩心事的轻松。

他心里颇为疑惑,只是养病之中,精神短些,也没问出口,只由着鹦哥儿扶他起来,靠坐在床头,又将托盘端到床边。

他一眼瞧过去,便愣了一愣。

里头摆着两个碗。

一碗是肉汤,不像北凉人平常喜好的浓重口味,炖得微微发白,干净又清淡,火候很足,倒像是南边的做法。

另一碗是白粥,简简单单的,米粒都被煲得绽开,显然也是在火上煨了许久的。

他垂眼望着,一时竟说不出话。

只有鹦哥儿在旁边忙着道:“公子你快尝尝,都是厨房里一直温着的,这鬼天气,一会儿就凉了。要是你手上没力气,我喂你也行。”

他接过勺子,只轻声问:“是谁让做的?”

“还能是谁,”床边的人就撇了撇嘴,“殿下吩咐的,说是要做出陈国人养病时候喝的,汤汤水水的模样。厨房的人哪儿知道这个呀,她们一辈子也没往南边去过,都快把头皮挠破了。要是不好喝,你可得担待着点。”

他说得眉飞色舞的,忽地像想起什么似的,凑近过来,压低声音,“不过,你在殿下跟前可别提,我瞧着,她不大愿意让你知道的模样。”

崔冉沉默着,一时不知该作何应答。

对面见他不动,又忙着催促,“你趁热尝尝吧,也别白费了她心意了。”

他才举起勺子,缓缓入口。

肉汤鲜美,白粥清甜,虽然不如陈国宫中做得细,但在这北凉人的地界上,显见得是花了心思了。何况他自从离开京城,从未再尝到过合家乡口味的食物,此刻入口,无异于珍馐。

他像吃得很急似的,一连舀了好几勺,便听一旁的鹦哥儿忽然道:“哎,好好的吃着饭,公子你别哭啊。”

他一怔,才发现眼下已经微微湿了,匆忙抬手按了一按。

鹦哥儿在床边望着他,就作势轻叹,“瞧公子吃得高兴,那殿下让我带的话,大约也是不用说了。”

崔冉手上停了一停,喉头微堵,话音倒还是淡淡的,“她还有什么要说?”

眼前的人皱着鼻子,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好像这话转述出来,也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她说,让你爱吃哪样就吃哪样,既然如今按着陈国的习惯,都替你办来了,就不许再矫情,要多吃东西,安心养伤。”

第44章 44 . 夜泊西风(四) 被欺负了。(二合一)……

崔冉的伤没有预想中那样重。

那日里动刑的卫兵是留了情的, 虽然长长两道鞭伤,看起来颇为吓人,实则没有伤到内里, 在床上将养了不到十天, 也就可以下地了。

只是当他走出房门, 到外面闲逛时, 免不了还要被鹦哥儿念叨。

“外头可冷了,公子你的伤还没好全, 可别再冻病了。”

他只微微一笑,“无妨,在屋子里躺久了,浑身都是病气, 也该出来散一散。”

今日的天气,在北境来说,其实还算得上是好, 既不刮风, 也不落雪,天像窑里新烧出来的青瓷, 一片澄澈。

唯独是冷了些, 太阳明晃晃地照在身上,也丝毫不暖人,开口一说话,便是一片白雾。

他瞧着鹦哥儿冻得缩手缩脚, 便道:“不然你先回去吧,不要冻坏了。”

鹦哥儿一边摇头,一边还要伸手替他系紧大毛斗篷,“不行, 我得一步不离地跟着你,不然让殿下知道了,一准得罚我。”

“我只在附近随意走几步,她知道不了。”

“公子你可罢了吧,别说把你一个人丢在外头了,就是你吹一阵风,多咳两声,殿下都不能轻易把我放过去。”

他眼睛瞪得圆圆的,还缩着脖子,作势打了个寒颤,崔冉望着他的模样,便不由得有些好笑。

“你怎么就这样怕她?”

“那是整个王府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怕她。”对面耷拉着嘴角道,“这些日子,你是待在屋里没出去,不知道,我可是在王府里到处跑。那些下人都在府中多年了,对她还怕得跟什么似的。”

说着,瞥他一眼,声音小小的,“也只有公子你,还敢和她发脾气。”

崔冉听着,脸上也微微赧然。

“我哪里同她发脾气了,”他轻声道,“她自己就是个脾气大起来能将天捅破的,还好意思说人。”

鹦哥儿闻言,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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