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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子,但凡家中宽裕些的,是都喜欢这般的样式。

这等样的袍子,讲究的便是腰带须得束得端正,半分也不能乱,若是再有些头脸的人家,还要在腰间佩玉坠子,压着下摆,方显得端庄持重。

腰带一松,下摆失了约束,一阵风过便能掀起来,往往让人视为轻浮失礼,是要背地里笑话的。

崔冉到底是出身皇家,自幼极重礼仪规矩,见她动手,又争不过她,脸色顿时就白了。

“你,你……”他匆忙掩着衣摆,急得竟想不出话来说她。

赫连姝轻轻松松便解了他的腰带,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眼,“想骂本王什么,来,让我听听。”

偏她手上还不老实得很,竟将他的腰带当做平日里耍弄的皮鞭一类,凌空一甩,在掌心绕了几圈,利落地握住,翻来覆去,周而复始。瞧那神色,仿佛乐在其中一般。

男子的贴身之物,哪经得起人这样摆弄,何况还是当着他的面前。

崔冉的脸上顿时涨红得厉害,连耳根都是烫的,既不敢动手与她争,也是争不过,只能急得眼中泛泪,一叠声道:“你还我。”

“本王给你骂的机会,你倒不肯了?”眼前人挑眉看着他。

他气得当真快落了泪,眼前一片朦胧,又生生忍了回去,只兀自将唇咬得发白。

“你便是要杀要剐,我都不辩半分,可你何必欺辱于人。我们陈国即便是处置男犯,都没有褫衣的道理。”他用红通通的眼睛瞪着她,“你当真,当真就是个蛮子。”

他说到“褫衣”时,赫连姝显然地皱了皱眉,多半是这用词于她太咬文嚼字了些。但听到后一句时,她唇边不怀好意的笑便按捺不住了。

“我发现,你们陈国的男人果然很有意思。”她把玩着手里的腰带,缓缓道,“都到这份上了,你竟然只担心我剥你的衣服。”

他望着她的神色,身上忽地就打了一个寒颤。

“你做什么?你不要胡来。”

他惊得后退了几步,就见她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眸子忽然暗了一暗。

“怎么,不是你自己喜欢做本王的男人吗?”

她昂着下颌,眼帘半垂着,似是漫不经心地打量他。

崔冉的喉头就忍不住滑动了一下,护着自己衣摆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微微泛了白。

她说的是他初落到她手上的时候,为求自保,顺着她说的那些话。他却也不曾想到,还有今日,能让她拿来做了筏子。

就见她笑得越发自在。

“你顶着这个名头,好处也受了,胆子也大了,就连本王的几个副将,也对你客客气气的,只拿你当本王的正房看。”

她说着,还往外面扬了扬下巴,“你们陈国人不是最讲规矩吗,那有没有教男人尽本分的规矩?”

他让她说得,脸上连方才羞出来的血色都没有了,煞白一片。

他动了动唇,只想问她,她不过是为他身上藏的玉佩发怒罢了,如今火气也发过了,手也动过了,他亦愿意任她惩处,不作辩驳。她做什么还要这样羞辱人?

未及开口,脚底下却忽地一绊,猝不及防仰面摔过去。

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对面的赫连姝却只挑了挑眉,没有半点吃惊,更没有要拉他的意思。

他跌下去,也并不跌到地上。

身后是他的床榻。北地的气候冷,人人都得用厚棉被,因他是受赫连姝关照的,又在病中,府衙上下不敢怠慢,替他铺的被褥格外的厚实软和。

他一下摔进去,只腰上吃力多些,免不了酸疼,极轻地哼了一声。待回过神来时,脸上顿时烫得像火烧。

赫连姝屈起膝来,点在床沿上,就着这样一副姿态,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她身量很高,如此将他堵在架子床里,便将外头透进来的光遮去了大半,一头发辫垂落下来,发梢几乎就要落到他身上。

像是什么差距悬殊的猛兽和猎物,即便反抗也是徒劳无功。

崔冉的泪便悬在眼眶子边上,死死撑着不肯掉下来。

他如今的模样早已没有什么体统了,袍子下摆都散开着,里头的绸裤也掀起来些,露出底下半截小腿,雪一样白,线条极漂亮。

赫连姝垂眼看了看,没说话。

他也顾不上遮了,只缩着身子向床里面躲,声音都止不住地发起抖来。既细且弱,因着那一抹哭腔,尾音里格外绵软。

“你别,不要。”他颤声道。

眼前人丝毫不为所动,只伸手将他一双手腕捉过去。

他眼睁睁地瞧着,她举起从他身上解下来的腰带,恍然一惊,只觉得越发有哪里不对。

“你要做什么?”他急着问。

赫连姝不理他,只驾轻就熟,将他的手往床架子上绑。

床架是镂花的,平日里不觉得什么,眼下一瞧,倒是很合用。他都没看清她如何动作,手腕便被那薄薄一道绸带缚住了,半分也动不得。

崔冉这才是真的怕了。

“赫连姝!”他急得什么也不顾了,直呼其名,“你为什么这样作践人?”

眼前人的眸子里像是闪过一丝笑意。

“怎么了?”她声音轻佻,“本王不就是个蛮子吗。”

少年的手腕细瘦,又白净,让绸带一勒,顿时就泛起红来,像是上好的白玉,无端让人摔出了几道裂痕。

她习惯地将带子一扯,扯紧了好打作结,就忽地听见了崔冉的痛呼。

他忍了半天的泪,终是落了下来,泪珠子挂在脸上,随着他轻轻的抽泣,一颤一颤地往下淌。睫毛被打得湿漉漉的,沾在眼尾,像是一笔过浓的墨,反复洇染不开。

他紧咬着下唇,似是极屈辱,却又实是耐不住了,无法,只得极低声道:“你轻些,疼……”

赫连姝扭头看他,仿佛微微一怔,手底下当真放轻几分,将带子扯松了些,才在床架的另一头娴熟地打起结来。

做罢了,才回过身来,望着满面泪痕的崔冉。

“还真哭了?”

崔冉几乎将自己的唇咬出血来,双手皆让她缚着,别说挣扎,连挪一挪身子也难。他拿通红的眼睛看着她,泪仍不断地从眼角沁出来。

“你要杀便杀了,这算是什么?”

声音早已哑得不成样子。

眼前人注视了他片刻,面上浮起一丝笑意来,只总透着几分怪异,让人瞧得心里发凉。

“要换了别人,此刻脑袋都该落地了。”她道,“不过看在昨夜睡过你的份上,本王可以给你点宽待。”

他脸上便陡然烫得撑不住,胸中一股闷气,涨得眼眶一酸,又要落泪。

“你再胡说!”

赫连姝只伸手,将他下巴轻轻一捏,顺势将上面挂的泪珠子拈了去。

“胆子越来越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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