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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样子,”展匀伏摁掉话筒酸了他一句,“上次录节目也是他送你过来的?”
“嗯,”余东羿从展匀伏手里接过行李,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里,“他很有趣。”
想到一尘不染的出租屋,展匀伏吃味地说:“他也帮你洗衣服做饭吗?”
“衣服倒不至于,但饭他做得很好吃。”
“跟我比起来呢?”
“你又没给我煮过饭,”余东羿揪了揪他脸颊上的肉,“别忘了,我可不是你余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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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匀伏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吃醋、前后矛盾的样子很讨厌,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在车上偷瞄余东羿。
男人一路手握着方向盘,车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照到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更显得男人的面容英俊如铸。
一想到当初就是这个恶劣的人格为了使他免受牢狱之灾,不惜背负恶名远走高飞,展匀伏就迫切地渴望能敞开心扉地好好跟他谈一谈。
他想问问这个野痞子人格究竟是什么时候就诞生的?痞子人格之所以被学长分裂出来,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善良的余学长实在舍不得伤害他?
可惜有摄像头和话筒在场,这些隐晦的话题总不好得直接吐露。
“盯我多久了?怎么还气鼓鼓的?怪我逗你?”余东羿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大不了我下次先跟你说了再闹行不行?”
“说了也不行!”展匀伏移开视线望向窗外,局促地说,“哪儿有人一上来就那样……”
男人甚至连一个吻也没给他,就先扒掉了他的胸贴和腰带。下手那叫一个快,半点儿容他羞耻和缓和的余地也不给。
“好好,那让你先来总可以了吧?”余东羿像个好好先生似的哄着他。
快到海岸边,路过一家大型超市,展匀伏说:“停车。”
余东羿从驾驶座上下来抽了根烟,转头就见展匀伏拎着大包小包的生鲜蔬菜塞进了后备箱里。
余东羿笑着说:“你可别跟我说这些东西煮出来没我的份啊?”
“当然没你的份,”展匀伏瞪了他一眼,“我只做给自己喜欢的人吃。”
除非余东羿把学长叫出来,否则他就等着饿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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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拍摄没有摄影师跟班,纯粹是金色飞贼球加车里的直播器,远程导演偶尔会通过微信发消息提醒他们某些必要的时间节点。
在晚饭饭点儿之前,二人终于登上一艘快艇,抵达了那间透明的海上玻璃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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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海中小屋在架设在一片碧蓝的浅滩海水之上,人踩在那玻璃地板上,就好像是回到了四面都是游鱼的水族馆。
海水清可见底,展匀伏新奇地望了望那些在珊瑚里游走五彩斑斓的小鱼。
“我饿了宝贝。”余东羿像一只大浣熊那样从背后扒拉着他。
“饿也没用,我不会做给你吃。”展匀伏暗示他说,“你要是识相的话……”
“知道,”余东羿笑了笑说,“也该换人出来溜达溜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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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匀伏满怀着期待进了厨房,洗菜,切菜,处理海鲜,炖汤……
等他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的时候,才发现海中小屋已经焕然一新。
是余学长。学长将他俩的行李从后备箱里拿了出来,收拾摆放好,又勤勤恳恳地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套,甚至还打扫了一遍客厅和卧室的卫生。
餐厅的桌子上摆了一只瓷瓶,瓶子里插了一支含苞待放的香水百合,是学长从车里拿来的。
正值黄昏,红澄澄的阳光毫无保留地荡漾在了粼粼的波涛里。
闻到若有似无的花香,展匀伏感到愉悦极了——
因为他的学长不再像那个流氓痞子一样大咧咧地敞着臂膀,反倒是换了身浅色的宽松居家服,就这样以多年前闲适的模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学长,”展匀伏凑上去拥抱他,环住他的腰,“该吃饭了,我做了你最喜欢的那几道。”
“哦?”余学长欣喜地闻了闻鲜汤逸散出来的芳香,不由莞尔道,“还是咱们云福最了解我。”
余学长在影视电影学院学的是导演专业,他对中外许多知名的影视作品都有极其深刻的见地,尤其是有关镜头语言的一些想法,每每都令展匀伏敬服不已。
“没想到这五年来出了这么多优秀的作品呀?”饭后,余学长系起围裙和他一起在水池边洗碗,一只手里捏着海绵,另一只手去牵他说,“没能亲眼看到你的处女作首映,是我的遗憾。”
“不用这样,”展匀伏的手伸在碗池的白色泡沫里,感受到男人的手指缓缓穿过他五指的缝隙,与他紧扣,不由地说,“学长要看的话,现在也还来得及。”
于是洗过碗后他们就相携一起去了负一层的放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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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室自然也是被海水包裹起来的。
室内灯关闭,阴暗中幕布降下,投影仪一打开,炫彩的光就从四围的海水中隐约折射出来,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仙境。
他俩相互依偎,看完了一场悬疑电影《浮沉》,也就是帮展匀伏摘得影帝桂冠的那部作品。
“这里,你的神态转变非常细致,包括嘴角和眼尾细微的一些处理都很棒,”余东羿说,“但如果是为了表达主人公在努力拼搏之后却发现所奋斗的一切都是虚无的空洞的那种绝望的话,或许你可以尝试将情绪的爆发点再往自身内扣一些,而不是处理得像被谁辜负了一样。”
展匀伏垂下视线说:“……当时我是想到那个他背叛我的那一天来做的诠释的。”
如果要通过自己的切身感受来展现一无所有的绝望和懊恼,没有什么比在美梦中一觉醒来发现事业和爱情统统毁于一旦更能触动他的。
“抱歉,”余学长珍重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是我做的不对,没能从他手里保护好你。”
展匀伏问:“如果学长你也像这部电影里的主人公一样,浮沉半生却发现所要追寻的秘密实际上只是一个谎言,你会怎样做呢?”
“他要寻找的乐园,其实也并不一定就只能是浮空岛吧?”余学长说,“即使从地下城千辛万苦地来到了所谓的浮空城,牺牲了所有的同伴,却发现那个被他们想象成伊甸园的浮空城其实只是一座废墟,这也并不意味着他所努力的一切就是白费的。如果是我的话,光是站在浮空岛废墟上的那一刻,就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找到真正的乐园了,毕竟——”
“出生在乐园里的人们并不知道他们所活着的地下城就是人类世界仅存的最后的乐园,有时,只有离开才能看清楚离开之处。”
展匀伏想到那个离开他五年又与他重新再遇见的痞子余东羿,不由问说:“哪怕你已经失去了爱人、朋友,又被全体地下世界的人们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