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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漏了嘴就被师弟戏谑?

归鹤吓得拉扯着余东羿的臂膀赶紧拦他。余东羿偏笑着要归鹤求他,逗得归鹤是又急又羞。

正打趣着,一道如洪钟般巨响的沉稳男声赫然传来:“哪里来了胡闹的老狸猫?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改不了你这臭脾气,非得逗弄小辈?”

“哎我的好师兄!我道谁这一声中气十足准备着出山了?师兄风采不减当年呐。”余东羿调笑他说。

“见过余太守。”冯渊朝余怀拱手,接着无奈地望向余东羿说,“又是满嘴胡言!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介草民,哪里有山可出?”

“承让,见过冯师兄,”余怀腆着脸上去了,堆笑道,“山现在有一座,就蹲在太守府,是咱堂兄好不容易请来的。”

“什么?”冯渊听言蓦地皱起眉头,先不论余太守这个不亲近的师弟为何忽然对他谄媚地笑,光就是余东羿的造访,便令他猜测出无数种可能。

冯渊转头对余东羿说:“究竟是何意思?师弟。”

余东羿暗含深意地笑了笑,故意卖关子地说:“香云楼的厨子都带来了,快到饭点儿,鼻子里却缺了股菜香没闻见。师兄不妨与我等坐下来,等手里握了筷,再慢慢述说?”

归鹤非常有眼力见,见状立即颔首,连忙说:“奴这就去准备菜席。”

“去吧。”余东羿冲他笑着扬了扬手说。

·

一行人能坐到缙云村冯家酒桌上谈事儿,一是因了余东羿想尝一口渝城第一的菜席,二是因余怀这个白胖太守最喜欢上饭桌侃侃而谈。

没一阵功夫,都无须余东羿开口,余怀就倒豆子似的跟冯渊讲清楚了当今天下局势和邵钦的情形,顺道再与他冯师兄释了一番前嫌,成功争取了冯渊的原谅。

八年的地种都种了,冯渊不原谅余怀也没法儿,当务之急他考虑的是已经归降的巴蜀和邵钦的事。

桌上,冯渊道:“温云温师伯从小最宠爱邵钦,既由他镇守巴蜀,巴蜀归于邵钦麾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然则这西夏……邵钦先前在旧晏国任将军的时候,不是曾经一举剿灭过圣女的老巢吗?如今怎么又与圣女联姻,成了西夏王朝的国夫?”

“西夏和晏国有共同的敌人潘无咎。晏国倒了,邵钦遁入西夏。凭他对潘无咎恨得咬牙切齿,收留他对西夏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余东羿放下筷子说,“况且,西夏那位叫玲儿的圣女,她还挺喜欢邵钦的。”

“再好的皮相终将衰老,不能长久,”冯渊沉思道,“邵钦不一定就是个好投奔的明主。”

“不,师兄,”余东羿胸有成竹地注视着冯渊,“我以信誉担保,他会善待贤臣。”

冯渊道:“你与他有私情在前,说话自然会有偏颇。我不能因你一句话,就擅自站队,白白搭上了我系小辈的前程。”

“那你清流一派在江南被凌霄卫折磨得苟延残喘的那十几个家族,就不准备入仕了吗?”余东羿道,“师兄啊,姜太公遇文王都还得等到七老八十呢,不说你的挚友和家里那几个小辈,光看枕边人,你忍心看着归鹤在大好的年华陪你在这小山村里清贫无趣地蹉跎到老吗?此刻不出山,更待何时呐?”

冯渊沉默了。

归鹤在一旁布菜,忧愁地看着他说:“大人,奴在此陪着您是心甘情愿的,请无须为奴烦忧。”

余东羿在一旁煽风点火:“看咱归鹤多乖啊?师兄您要真没本事对他好,不如把归鹤给我,洒家保他锦衣玉食,后半辈子都不用蹲在院子里剥半颗豆角。”

冯渊被他一语触动,深深看了眼穿粗布衣裳的归鹤,深思熟虑一番后,一拍桌站起来道:“行!这就备马,去太守府拜见邵将军一番!”

“哎,师兄您请!”余太守囫囵一整个嘭通跳起来,吩咐车马,看着竟是比余东羿还积极,见余东羿不动,大白胖子还催促说,“堂哥,你不走吗?”

余东羿还老神在在地坐在饭桌上,:“不了,我就在这儿陪陪归鹤,顺便巡视一番师兄家的田庄。”

“那怎么行?”余怀急得满身肉乱颤,“城门那儿打过一场以后我都把邵钦得罪死了!得亏有他的枕边人在,我才敢把他晾在府上!现在堂哥你要不来收拾残局,那我岂不是得提头去见邵大将军?”

“这好办,”余东羿大咧咧地道,“怀老弟先别提有什么余家东羿,就说你把黎二郎捆了,威胁他收下你的官印和兵马,待他与冯渊谈妥,气消了,你再将我当成礼物洗洗干净送回去。”

“这是怎么个玩法?”余怀脑子一团浆糊,脸拧成一堆,“难不成你俩真的不和了?若有堂哥对邵钦什么隐藏,这么搞不怕露馅吗?”

“早晚都要露馅儿的,单看一个时机。总之怀老弟先帮为兄拖上个三五天,这时间就尽管够了。”

余怀眼珠子一转,狐疑道:“当真?”

“我教你设的套,还有哪次不灵验的时候吗?”余东羿反问道。

那倒也是。余怀将悬起的心揣进大肚子里,拍拍胸脯说:“那我就跟冯师兄先走了?堂哥。”

“嗯。”

余东羿挥挥手。

这时候,余怀冯渊一走,归鹤去送别主人,饭桌上人都已经散光了,单单只剩下余东羿和一个布菜的侍者。

屋子里静下来了不少,阳光从门外打进来,把二人的人影斜斜地拉长。余东羿与侍者一坐一立,仅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余东羿仰头喝尽了最后一口美酒,有意无意地朝身侧布菜的人说:“方才我说的对吗?”

侍者垂眸颔首:“公子所谓何事?”

余东羿道:“你家尊主来接我的事。”

侍者眼观鼻鼻观心道:“什么尊主?小奴不知。”

余东羿道:“九千岁,潘无咎。”

侍者顿住。

“你在这里潜伏这么多年,明里暗里地传出些消息,再打点下人手,要把我送走——三五天是够了吧?” 余东羿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小湾?”

侍者陷入了沉默。

余东羿接着道:“从前的凌霄卫首领李长河跟我说他有个弟弟,叫李幼湾。”

侍者攥拳,咬牙说:“是方才牵我的时候吗?那会儿您便已经认出我了。”

“抱歉啊,看你俩鼻子眼睛长得挺像,”余东羿含着笑意审视他说,“主要是有个不曾谋面的人隔老远见了我就一副很在意我的样子,叫洒家怎么不好奇啊?”

“是您自作多情!”小湾执拗道,“凌霄卫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好吧,就当是洒家猜的,既然现在诈你也诈出来了,我索性把话说完,”余东羿诚挚道,“李长河因我而死,幼湾,是我对不起你兄长,现在我要送你一个大功。”

余东羿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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