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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腾腾。
邵钦听言,一咬牙,举剑道:“杀!”
温九、戚四带队,齐声呼道:“是!”
赵解风与同僚也纷纷拔剑,大喊:“护卫将军!”
一时间,邵钦方与渝城官兵交战,血花四溅。
失策了!邵钦心想,既然余慎这些年里还在瞒着他在与渝城太守互通有无,那么叫黎二郎扮作余东羿便也不保险了。
毕竟余怀小时候就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到老更成了个谨慎多疑的老狐狸。他与余慎多年不见还好,邵钦姑且还能指着化过老妆的黎二郎跟他解释说是余东羿性情大变。
可现在余太守猜出邵钦手里的“东羿堂哥”有异,黎二郎年岁浅不经事。等两人见了面,老狐狸随便借书信内容一诈二郎两句,就什么都漏了陷了。
思量至此,谈判不成,只能硬打渝州了。邵钦边战边对亲信道:“突围!退回巴蜀,传信令松十一集结兵马,与我等接应。”
当是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邵钦是渝城官兵的集火点,千百个人都朝他闯,千百只箭都朝他射。面对蜂拥而来的敌人,他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也分身乏术,来不及朝后头黎二郎的马车多看一眼。
可就是他漏看的这一眼,邵钦错过了某位凌空腾着飞出来的少年郎。
“余大人,那人的轻功!”
都曹是先见了黎二郎涂黑的脸,才惊讶地唤他家太守大人。
余曜希的身法是出了名的轻快。在太上皇办过的御前摆擂、野猎习练等次次比斗里,多少练家子和武举人在场,都没人能摸着他的衣角。当世诸人,满燕京城都寻不到一个比余家东羿轻功更好的。
“堂哥?”余怀挺着大肚子一愣,人已经身轻如燕地飞到他军中。远远地,他眼尖地瞧着那个身形、那张脸,连忙大呼:“哎!让开,快别拦着他。”
人潮涌动,邵钦早突围走远。背对着那伙人,余东羿索性也不装了,一落地拍了拍余怀那圈大肥后脖子就说:“怀老弟赶紧的,撤了人马把邵钦邀回来,咱俩好好谈谈。”
余怀眯眯眼瞪着他,觉得余东羿瘦了点儿、还矮了点、脖子涂黑那块儿也有些斑驳,不由狐疑地问他道:“堂哥好久不见,上回您要我藏的东西……可还取呢?”
小时候余东羿爱逗弄人,余怀就当他的小帮凶。他俩一块儿住在邵钦隔壁的小院儿。每晚余东羿就去偷邵钦的褶|裤回来。
邵钦洗了澡找不见衣裳,又害羞跟人说,急得都快哭了,只能红着眼可怜巴巴地真空跑到隔壁来找余郎借新的褶裤,然后用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余郎表示感谢。
后来邵小公子长大了,隐隐约约知道是某个坏人动了手脚,就来翻找余郎的床榻和衣箱。余东羿被他逮过一两次心虚了,生怕他偷的褶裤再给邵钦看见,于是就把罪证塞到了余怀小胖子的床底下。
邵小公子是个有礼貌的小公子,他跟余家东羿熟,跟怀小胖子不熟,所以他只好意思翻余郎被窝,不好意思动小胖子的。就这么翻来覆去,还是要被余郎使坏折腾。
直到后来余怀小胖子被送回老家渝城,余家东羿藏无可藏了,这才免了邵钦小公子被欺负得每晚只能借褶裤的悲剧。
余东羿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在试探他,当即给整笑了,一手往余怀肉乎乎的大脑袋上糊了一把说:“人都给你射跑了,还藏个屁!”
余怀被堂哥这一下手巴掌给揉得囫囵吞晕头转向,当即回忆起了童年的美好时光,心中沉甸甸的巨石立刻落地,霎时间松了一大口气。
“终于见着你了,哥!”阔别多年,余怀感动得老泪纵横,简直想一把抱住他,但又碍于自己肥胖的身躯稍微有些自卑,于是只深深地望了一眼余东羿,转而对手底下发令说,“不打了不打了!都曹,收兵!”
余怀说:“快去衙里捧了官印送过来,邀请邵将军与我过府一叙。”
都曹一愣,诧异道:“您要归降了吗?大人。”
他不敢相信这刚来的男人居然只用了两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他们太守转变心意。
“温云都已经归降了,邵钦有巴蜀六万兵马,更别说他背后的西夏。如今堂哥既然已经出面,咱本来就打不过他,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余怀眼珠子一转说,“就是得先耗耗他。来人,把香云楼的厨子请来,备上好酒好食料,送到我府……不,直接送到缙云村去!”
余怀说完,笑着转过来朝余东羿挤眉弄眼:“老弟好多年前就准备了个惊喜,总算能让堂兄见见。”
余东羿挑眉道:“哦?熟人吗?”
“哈哈,”余怀朗声大笑,爽快畅意的笑声在宽大的胸膛里回荡,“没想到书信交流这么多年,还是瞒不过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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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城边郊,缙云村,一间农舍。
一个容貌迤逦、身形纤细的瘦弱男子忽而焦急地闯入屋中。
“大人,城门那里好像出了些事,”归鹤蹙着眉说,“太守的兵马都出动了。”
冯渊身穿粗布衣,听言放下笔,遥遥眺望远方。
“值得他如此劳师动众,怕有个故人要远道而来了。”
第53章 敌国将军(53)
419:【叮!一次性道具“目视四方”5小时已兑换!扣除经验值60.0!当前余额434.0】
既然是要见老熟人, 总不好得瞎着眼跟人重逢。
路上余东羿听闻要赶到缙云村,当即就添了点儿经验值兑换视力,顺道拉着余怀陪他一起骑马。两马并驾,絮絮叨叨。
马背上, 余太守生疏地扯着缰绳, 不由讨饶道:“真就不行了哥!是我多年惫懒, 不曾骑马, 要不也不会养出这一身腻油油的肥膘啊。”
“想回车上啊?”余东羿觑了一眼他颤颠颠的肚腩, 龇牙一笑, “那就追上我再说。”
说完男人两腿一夹马腹,顺朝前路, 扬长而去。
“别啊, 老天爷。”余怀顿时绝望得如同被掀了房顶,耷拉下两条眉毛, 驾马急追而去。
就这么折腾了一路,眼见大白胖子出了身虚汗, 粗喘着气伏在马上追过来,余东羿才叫停了马蹄,转头无奈地看着他:“叫你多瘦瘦身骨, 别一屁股上去就把马压弯了腰。不然等凌霄军围城的时候, 你是准备让九千岁替你刮一刮板油吗?”
“道理我都懂,实在是香云楼的美食不可抛啊, ”余怀讪笑道,“那几个厨子都是我从大江南北特意网罗来的, 西南第一!也是咱渝城头一份!等到了缙云村, 务必得请哥你尝尝手艺。”
“好说,”余东羿一笑, “就是怕师兄被你坑的怄气,还不肯跟咱俩吃饭呢?”
他这么一说,余怀惭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