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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的,我还没唠叨半句呢,倒叫您先嫌弃上了?”
潘无咎冷声道:“不洗别想上我床。”
九千岁老洁癖了,只要余东羿脏不啦唧,碰都不能碰他一下。
行吧。看在无咎叔叔今晚没一口一个“咱家”的份上,余东羿妥协。
他耸了耸肩,先从卧房的箱子里翻了两件衣裳,随即甩着衣裳,脚尖一转出了厢房。
潘无咎这海棠花小院儿真奇。
余东羿转了一圈,竟没找着半个仆役房。
难不成潘公不要人伺候的?
余东羿纳闷,从老井处挑了两桶水,准备自个儿去厨房烧了洗。
灶台上倒是米粮蔬菜多,水缸也满满当当,酱醋瓶子罗列齐整,干净清洁。
余东羿煮沸了几锅水,翻腾出几块皂角来,自个儿搓搓弄弄,等浑身舒爽了,再套上潘无咎的青色衣衫。
余东羿还颇有闲心。想了想,他起锅下了把面。
趁面扑腾的功夫,余东羿又打水把旧衣裳给搓了,扯线挂在高处晾好。
面煮沸,抄小半碗冷水点了两次,看汤稠了面条没白芯了,就是煮好了。
余东羿把面捞上来,弄了点小青叶,撒点儿盐巴,做了两碗清水挂面。
绿莹莹的薄菜叶在小碗面汤里游,瞧着喜气悠然。
419适时:【余先生真贤惠。】
余先生也这样想。
人洗得清清爽爽、一身皂角香,手上端着面碗,余东羿重又回了主厢房。
“咔嚓!”
可房门一踢开,余东羿就听见瓶罐落地的碎裂声。
“什么掉了?”余东羿把碗摆桌上,勾头来看。
床沿边碎了个小瓶,夜深没点灯,借着朦胧的月光,余东羿有些看不清。
他要去寻火折子,却忽然被潘无咎擒住手臂。
“别点。”潘无咎止住他,幽幽说,“手滑罢了,无碍。”
摸黑就摸黑。余东羿收手轻笑道:“倒不知,叔叔什么时候有了夜里怕光的毛病?”
潘无咎不回话。
余东羿措辞一番,又蹲下了,到潘无咎床沿边脚跟前,再拿出一副讨饶的态度仰头望潘无咎道:“先前是慎儿冲动,叔叔又那般打人,慎儿才不自觉手粗了些,现下既已冷静下来……慎儿粗粗做了碗面,叔叔若没用膳,不如来尝尝慎儿的手艺?好填一填肚子?”
“不忙。”潘无咎摆摆手,支棱了条腿,没骨头似的靠着床架,骤然话锋一转问道,“你可知当初照归锦为何来见你?”
说的是小皇帝派李侍卫绑|架余东羿的事。
余东羿没料到潘无咎会提这一茬,一愣,试探问:“也是潘公授意?”
“他有后宫三千,整日纵情声乐,早已经被养废了。若非旁人刻意提醒,他又怎么会屈尊纡贵地想到要来找一个落魄的床上故人呢?”潘无咎坦然承认。
“潘公这是何意?”余东羿冷了脸,“您授意让金玉帝来找我?您以为我睡过他?”
潘无咎秀眉一挑,反过来诘问道:“难道不是?”
余东羿哂然,冷笑道:“可惜,没那个福分。”
第24章 敌国将军(24)[倒V结束]
潘无咎似有些愕然。
可惜夜幕深沉, 余东羿也瞧不出潘无咎这一副诧异、又略带欣喜的神情。
潘无咎继续问:“那邵钦呢?”
余东羿道:“睡过。”
这回轮到潘无咎轻蔑地冷然一笑了。
潘无咎长声唏嘘道:“可惜过了今夜,邵将军就死无全尸了。”
余东羿神色一凌,皱眉道:“是你故意把邵钦引到别处?再让霍蛮香去杀他的?”
“明知故问。”
潘无咎一字一顿说完,终于肯屈尊就卑地弯腰俯下身, 凑头来啃了余东羿的薄唇一口。
九千岁俯瞰着脚边的余慎。
他的眼神如同君临天下那般在余慎的唇锋与眉骨之间上下梭巡, 仿佛是在纵览自己开拓的疆土。
可余东羿虽蹲着, 却腰背挺直, 垂眸颔首, 双唇紧闭。
半天撬不开慎儿的唇瓣, 潘无咎又道:“不然你以为咱家又何必跟一个小喽啰多费半天口舌?”
余东羿隐含了些怒意,挑衅道:“就算调走了邵钦身旁的人手, 可你明知邵钦的武功不亚于你, 霍蛮香又资历尚浅,怎能是他的对手?”
“那可不一定。”这次潘无咎逮到机会, 趁余东羿愤然说话的功夫,舌头伸进去舔了舔余东羿的上颚。
他躬身, 用尖锐的指甲掐着余东羿的喉结居高临下地道:“咱家前几日曾同邵将军交过几回手。若论内腑的伤势深浅,邵将军可不比咱家轻。”
而霍蛮香是全副武装拿命去拼的。但凡有一线之机,她都能再给负伤的邵钦来上沉重一击。
一个不要命的凌霄卫和一个快没命的血云将军, 孰死孰活啊?
“好生阴险!”余东羿一掌拍开了潘无咎的手。
“阴险如何?你忘了你来这儿是要做什么的了吗?”潘无咎问道。
余东羿怔怔地盯着他。
“余慎, ”潘无咎倚在床榻上,香肩半|露, 唇齿轻启,做了个口型道, “操、我。”
那一刻, 余东羿觉得月光特别亮,他啥也没看清楚, 就看清了潘无咎嘴唇比划吐出来的两个字。
忽然,他身体一阵燥热。
余东羿大感不妙,觑了床边的小瓶碎片一眼,再猛转过头来看向潘无咎。
余东羿气势汹汹问道:“你打碎的是什么?”
419:【叮!检测到宿主微弱中毒状态,毒性15%,暂无生命危险。】
“药而已。”潘无咎揽上他的脖颈拉拽着,直接拔萝卜似的试图将余慎整个人带到他身上,丝毫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余东羿猝不及防猛地跟着潘无咎起身,一腿膝盖弯曲,跪上了床榻。
出于惯性,潘无咎朝后倒栽后背跌落在锦被上,面朝余慎成了被压倒的姿势。
潘无咎的双臂如钢筋铁锁一般死死扣住余慎的脖后,就让男人如苍穹似的笼罩在他身上。
月光洒落到男人脊背上,将男人的健硕身躯勾勒出一圈莹莹的光晕,像镀了层银边。
潘无咎就心甘情愿地,蜷缩于他的阴影之下。
这一刻,月下,在潘无咎眼底,就连余慎那有弧度的下颚线都充满了圣洁、不容亵|渎的意味。
清高者放|荡。
他勾起玉颈,狠咬了一口余东羿的耳垂,低声道:“没听清嘛?我说,叫你操、我。”
余东羿彻底悟了。
对潘无咎,他是压根温柔不起来。
先前他还以为自个儿是火上头。
棠花小院洗个澡,如一瓢凉水浇上来让他灵台清明,余东羿这才稍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