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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下一看,方才冲凉不过是中场歇息。

面对潘无咎这个欠|操的,他就该脑壳窜火,还是直愣愣地一窜而上。

“好,那便满足你。”

·

潘公公是真的虚。

余东羿近几日没碰他,不料潘无咎的身体竟已在如此之短的时日内消瘦成了一副皮包骨的干柴模样。

男人仍是心软、有所动容。在入沉沦的前一刻,余东羿问他:“气机郁滞,脉象紊乱,你当真要我进来?”

“慎儿探了咱家的心脉?”潘无咎轻笑,“那可探出咱家要死了?”

当然不会。

潘无咎内功深厚,放两斤生血都还能活蹦乱跳跟没事儿人似的,又怎么可能轻易病危?

潘无咎长呼出一口气道:“既如此,慎儿还在忌惮什么?”

说罢,九千岁锋利的指甲在男人背肌上挠出几道红痕,自个儿迎合上来了。

余东羿药效在兴头上,再也克制不住,只好跟着他的拉扯一跃,向悬崖坠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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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人九千岁自个儿气血亏虚、面如纸色,都还能又喘又笑的,他余东羿操的哪门子心?

真是太监不急他急。

余东羿一边于虚空中俯冲而下一边唾骂自己,说他该改改他这怜香惜玉的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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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深渊,两人相拥,纵身一跳。

潘无咎心道,小余慎真可爱。

明明恨他恨得牙痒痒,在与他肌肤相亲时却还能这般滚烫、热情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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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体虚弱。潘无咎知道的。

半月前,京郊波澜亭,冯渊与邵钦一会,潘无咎亦然在当场。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邵钦已知晓是潘无咎心狠手辣囚禁了余东羿。

潘无咎亦知晓余东羿只是与他虚与委蛇,实则仍对糟糠的前妻念念不忘。

他们双双先动了手,会了一遭,知道谁也讨不了好,这才就此作罢。

于是各自回去养养伤,双方又重新约时间坐下来再谈。

谈好了,交货。

而潘无咎这边的筹码,正是余东羿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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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慎儿让出去?潘叔叔怎么情愿?

所以他派出了霍蛮香等人去杀邵钦。

若能成,那便是余慎和邵钦那儿的货,他两样都强占了。

若不成——

潘无咎便只能借着最后的温存与慎儿抵死缠|绵。

然后再静待一段时日,伺机而动,将余慎夺回来,继续绑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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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高处坠落的前一刻,会觉得风声喧哗,熙攘吵闹。

风仿佛要从两侧将人夹击,裹挟着人像推攮着云一样腾飘万里。

可真正悬于当空那一刻,人心又宁静了。

耳畔的风成了一片空濛。

中年男人只来得及去看与他携手相伴的另一青年。

那人同样在凌空正当处,他口鼻的呼吸,他皮囊的温度,他胸腔心跳的颤动,一切都显得那么独特。

而后你会忘却,忘了概日凌云,遨游去九垓八埏。

直至坠落在最舒适、轻缓的那一刻,怦然一下,恍若小秦淮上骤然蹿上天的烟花一般,爆裂,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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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东羿累得满头汗,整个人砸在潘无咎身上,手勾着潘无咎的脖颈肆无忌惮地大喘粗气。

潘无咎嫌他太热,推攮了一下青年的大脑袋,没推开,索性放弃了,任由他喘够。

余东羿喷出来的口水雾,凝湿了潘无咎锁骨一片,像狗在给木桩撒|尿做记号。

“重。”

潘无咎不悦地咬余东羿的左瓣耳朵。

余东羿吃痛,缓了缓,撑着床坐起来,也嗤笑:“扛您一路跑过来,现在居然用完就扔,您可真是没良心。”

潘无咎不理他。

“叔叔嫌我头重,慎儿却不嫌弃叔叔头重,不如咱俩换一换,叔叔睡到慎儿身上来好不好啊?”

潘无咎还是不搭理。

余东羿又道:“吃不吃面?面坨了。”

这回,潘无咎沉闷着声说话了。

美公公哼哼着答了一句:“吃。”

余东羿给他端来,递他手上。

潘无咎就低头捧着碗,一口一口把坨了、又凉了的面吃进嘴里。

余东羿看他吃得专注,好奇问:“啥味道?好吃不?”

潘无咎搂他过来亲了他一口。

余东羿道:“啧,有点淡了。盐没放够。”

潘无咎道:“少放点,挺好。”

潘无咎一碗面下肚,余东羿去厨房烧水给他提了壶热茶来。

喝了口热的,潘无咎又道:“还要。”

于是,另一碗面又要进潘无咎的胃。

余东羿没让潘无咎把另一碗全吃完,他瞧公公肚皮鼓起来了,忙夺了面碗自个儿吃了剩下的。

被抢了食,九千岁似乎有些不悦。

余东羿转过头来,腾出一只手,给他揉肚子道:“啧,冷面团子吃够饱得了,不嫌伤胃嘛?”

潘无咎又不吭声了。

余东羿往他肚子上狠摁了一下道:“跟你说话呐。”

潘无咎闷哼了一下道:“嗯。”

余东羿拧眉道:“说点别的。为什么要把我送出去?”

屋里没点灯。

阴暗里,潘无咎定了定,竟冒出一句:“大照没多少人了。”

啥意思?

余东羿再问,潘无咎又不说了。

余东羿愤愤,再次将潘无咎压在身下。

滚烫、炙热,再次如熔岩般汹涌滚来。

潘无咎弥足深陷,虚空的幻想里,他无比清晰地从余东羿的颈背间俯瞰整个大照。

·

连年的大灾,余氏军和凌霄卫愈盛,百姓就愈亏。

湖、广、陕、并四州,十室九空。

今年征上来的税连上两|党|在中间克扣的钱财,总数不到前朝的一半。

他要替金玉帝守城吗?

至少他不愿让照归锦做了这个亡国的皇帝。

又一次冲撞,潘无咎跟着荡了一下,再一细想——

倘若他跟慎儿这样说了,慎儿会如何回应?

余慎会陡然笑出声吧?

一个蚕食鲸吞了大照,将大照挖得伤痕累累、浑身创痛的罪魁祸首,居然幡然醒悟想替君王保百年江山?

罢了,罢了。就当是个笑话罢。

·

“潘叔叔,您说说您自个儿怎么就那么讨人嫌?”

又一次后,余东羿狠狠咬他的脖颈道:“细数过往,咱俩哪次说起话来不是在争吵就是在互相猜忌?您就不能安安生生地对慎儿说几句明白话吗?”

可余东羿一停下来,手臂撑在潘无咎脑袋两侧,俯视一看,却发现潘无咎气喘吁吁在喑哑着什么,像是发了梦魇似的。

乌漆嘛黑的,余东羿手一摸,竟察觉潘无咎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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