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


材瘦削——

余东羿那一掌虽狠,也只不过声儿大,没打出什么臀|波|皮浪。

逃也!

正是星夜,苍穹铺幕布。

拜相楼是全燕京最繁华处、最亮的一栋明楼。

千盏明灯点缀, 将整个雕栏玉砌的高厦映得红艳通明。

孙猴子大闹天宫。

余东羿一脚踹翻了无数烛台。

他朝二楼而下, 有凌霄卫来阻拦, 他便把潘无咎的身子朝前一探。

分分钟, 那凌霄卫又投鼠忌器束手束脚地退下来。

尊主被绑了啊。冷面生硬的大男人李侍卫, 一头忙着劝阻同僚一头忙着拉扯皮七, 都快被慎公子急哭了。

好使!

余东羿捧着九千岁的屁股尖怼朝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豪气吞云地噌噌噌往下冲!

再道那些余东羿撞碎、踩翻、推倒的烛台——

百灯红台博古架, 一朝如受命运挟制一般,巨人的身子倾覆横斜到了书橱下。

嘭一下, 整个书橱燃起来。

架几案一侧,是棉厚的苏绣帷幔。

轻纱绸幔, 烧遍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顺着风势,火扬长着向整个阁楼里的山水墨屏风、巧匠雕画架、红木制桌椅蔓延而去。

风, 今夜的风甚烈。

仿佛是四面八方的气都呼啸着朝拜相楼这一处席卷而来。

风助火势, 毒燎虐焰,愈演愈盛。

大火很快蔓延至整幢高楼。

烈火之金, 燎原冲天,火光染红了一大方夜空, 震慑了半个燕京城。

转瞬间, 拜相楼大厦将倾。

·

余东羿对拜相楼太熟悉了。

烛台往哪边倒?怎么烧得旺?甚至连这个季节、这个时辰里拜相楼哪头风大?哪头只烧楼不烧人?他都能数落得一清二楚。

可令他意外的是,那位小皮皮居然也颇能在楼里钻来钻去。

跳下二楼的旋梯, 余东羿扛着人扭头一望,竟从某个木栏缝隙处,瞧见皮七在引火星子。

皮七拿了烧着了头头的扫帚,舞金箍棒似的,哪儿布帘屏风多,哪儿木头桌椅多,他就往哪儿甩。

还有几个与皮七一道来的邵钦的人,一个推架子、卸横梁,另一个竟从后厨端了一坛子菜油摊子出来到处泼洒。

绝啊!

他们也跟余氏有仇?

还是说本家将军不在,这几个小兵忠心耿耿、古道热肠顺道儿替邵钦报个仇?

余东羿甩着潘公的屁|股东奔西窜。得闲,他朝皮七昂了昂下颚喊了声:“喂,皮皮!”

皮七拧头见余东羿打了个眼色,正冲向拜相楼东南侧。

皮七会意,朗然大笑一声朝下属道:“鼓八、回五!敲金柱!破大梁!”

鼓八、回五等人齐声道:“得嘞!”

巍巍拜相楼,承大梁的金柱俨然被敲得嘭然巨响,岌岌可危。

好眼力见!这皮小子上道啊。

余东羿弹了个舌,龇牙冲皮七豁然一笑,一蹬腿从小二楼的檐上跳去了外头。

·

拜相楼有老东家,余氏。

火光冲天,余家哨兵早通传全燕京,一众府兵就近赶往而来。

“全力扑火!捉拿可疑人等!”

余氏调兵奇快,这一波人披铜片甲,穿皂绸衫,裹紫罗头巾,系蓝黄搭膊,蹬麻鞋,是城门司麾下的府卫们。

余东羿被为首一个飞若蛟龙的小将追了一阵,他鼓鼓气东绕西绕,好不容易才把人甩脱。

可这围着燕京再转悠一晚上也不是个办法呀。

余东羿寻思他那破烂书院外说不定还有凌霄卫守着,不妥不妥。

·

余东羿肩宽,但架不住他闹腾,挟着人还上蹿下跳。

潘无咎被他肩头顶了一路,胃袋酸得很。

公公没用晚膳,人身子虚,刚没忍住哇一口吐了顿酸水出来,污秽沾了余东羿一后背。

余东羿倒也没嫌弃他呕,一边飞檐走壁一边拍拍潘无咎屁股问:“喂,你有啥落脚的地方没?”

潘无咎问:“你要做什么?”

“找个地方操|你。”余东羿急吼吼道。

潘无咎沉默了一阵,小半刻才虚虚道了个方向。

“西北角,三坊七巷落水巷,三株海棠树旁有处小院儿。”潘无咎淡声道。

余东羿好奇道:“拿来干嘛的宅子?”

潘无咎面无血色道:“你不在时,我常宿。”

就是潘公公这些年自个儿住的地儿呗?

余东羿早知道潘无咎另有老巢,等真到了落水巷,瞧见破败的门扉、生青苔的石板,他又有些心生疑窦了。

“哎?”余东羿右臂扛着人,左臂的肘子杵了杵那棵一人粗的大海棠,诧异道,“这不是前朝太上皇时候,抚仙国大理进贡来的几枝垂丝海棠嘛?”

潘无咎仍在他肩上,头倒朝一边也不妨碍他讥讽地笑道:“像不像慎儿亲手种在邵太傅嫡孙院儿里的那三棵?”

余东羿吃瘪。潘无咎这一气醋味太冲鼻,他愣没回话。

门挂了锁,余东羿这就扛着人翻墙进了小院。

·

话说,小时候余东羿都是日日在皇宫跟无咎叔叔私会,还从没进过九千岁的私邸呢。

何况今夜他摆明了要来这邸院做那事。

于是朗月繁星下,一切情形又显得扑朔迷离、暧|昧不清起来。

·

潘无咎这人特在意隐私。

在小院囚禁的时候,余东羿只进了一回他的书房就被潘无咎狠亲、再捂眼睛、给拖出来。

现下整个垂丝棠的小院,都是潘无咎的私密之所。

那个利|欲|滔天的九千岁在独处时会睡怎样的榻?又盖怎样的褥子?

不提起来还好,一提起来余东羿心里就跟猫挠儿似的怪痒痒。

·

院里也没啥人,要么就是仆役都睡了没出来。

余东羿一进来就踢开主房的门,毫不怜香惜玉地把潘无咎扔上床榻。

负担一抛,余东羿浑身轻松。放下人,他拉拉肩胛骨立直腰背,开始环顾四周。

这主厢房当真是平平无奇。

几件桌椅,一方榻,一盏茶几,一个占了满面墙的大书架,一张罗汉床。

床上无纱幔,床尾无脚垫。

床正当中铺的呢?就稀松平常的一床软锦丝绵被,上头连刺绣的纹案都少之又少。

余东羿来回晃了晃,对床上人道:“公公平日就宿在这儿?也不嫌素闷得慌?”

床上人似乎有些累了,没即刻回应他问。

过了一阵子,潘无咎才支撑着身体半坐起来。

潘无咎坐在床上,余东羿立在床边。

潘公公阴森森地觑了余东羿一眼,道:“去洗干净,脏。”

余东羿气笑了,道:“好公公,您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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