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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莫要再说了,小心叫人听了去。”

兰溪无奈摇摇头,戳了戳玲珑的额角,“她是在宫外待惯了,越发不像话了。今日在二殿下那吃的苦头全给忘了,是吗?”

玲珑则是笑着对兰溪做了个闭上嘴的动作,以示自己不会再说话了。

皇后待淮乐确实不差,要出宫了,还令大宫女琳琅送些香珠礼物来。

琳琅与淮乐说了几句关怀的话。

淮乐也让琳琅姑姑带些要皇后娘娘关心身体的话。

“太子殿下今日正巧要出宫去司徒府拿些史籍,皇后娘娘说不妨让太子殿下与娘子一道出宫。”琳琅道。

淮乐一愣,“会不会太麻烦太子殿下了?要不还是作罢吧。”

“怎会?太子殿下可一直拿娘子当妹妹的。娘子不在宫中不知,皇后娘娘与陛下聊起过娘子的婚事,太子殿下也关切上了几句。”

她的婚事吗?

淮乐目光落在玉瓶上的芍药花上。

“那多谢太子殿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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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起出宫

◎淮乐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日高三丈,光穿过层层绿荫的间隙。

红墙青瓦,高柳之下,三个妙龄女娘站在树影下避日。

其中一女娘身着绣罗兰裙,纱如远山薄雾,勾勒出曼妙有致的身姿,日光下肤白若雪,亭亭玉立,眉眼清绝,同画上的月宫之仙。

兰溪手持圆扇为淮乐遮挡了挡越过叶间的光辉。

入宫带的行头并不多,二位侍女手中的锦盒是皇后赏赐的稀宝。

夏季燥热,昨夜下的雨仅是凉了半个上午,等了近一刻钟的时候,玲珑面上出了薄汗,狐疑嘀咕道,“太子殿下怎的还没来,这日头要越发晒了。”

淮乐要出宫,正巧与太子同道,本说好了让淮乐在莲亭等候东宫的马车一起出宫。

相约的时辰过了半刻钟,也不见东宫的轿影。

皇帝的身子大不如前,朝中重担大多落在太子身上。

太子政务繁忙,淮乐可以理解他。

她本不该与太子再走得这般近,只是昨夜之事,她应该道歉,也该说清楚。

世人眼中,楚子揭生来尊贵,是帝后之子,母家是三公世家的士族的程氏。在朝堂之上,太子有司徒外祖可倚,前路坦荡无阻。加之楚子揭品性上佳,将来登上帝位绝无异议。

可淮乐懂他一路走来的不易。

她看楚子揭的眼里,永远会携有一丝心疼。太子那般勤学,可圣上偏爱二皇子,不会多看他一眼。

帝有二子,同年同月同日降世。

长子楚子揭是中宫皇后所出,次子楚式微是皇帝与罪臣姜氏之女所生。皇后程氏仪貌出众,既是贵女也是才女,即便如此,皇帝仍是宠爱姜氏。甚至不顾皇后颜面册封姜氏为妃,容姜氏所受待遇与皇后相等。

皇后宽宥仁爱,对在后宫恃宠而骄的姜氏未曾有过苛责。在得知姜氏怀有身孕时,还将自己的补药分与姜氏。

二位皇子自出生起便被众星捧月地照料着,由德高望重的名师教导诗文礼法,君子六艺。

所得看来是平等的,可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最喜爱的还是次子。

兴致大发时,皇帝会亲自教次子学书骑射,陪伴姜妃母子用膳,毫不掩饰地偏爱着。

相较之下,皇帝与太子相处,说是严父,更似君臣。父子二人之间,相谈最多的是公务。

对待太子,皇帝似乎永远都不会满意。

幼时淮乐见过,楚子揭与友人走得过近,被皇帝质疑身为太子营私舞弊。

肃穆的宝华殿玉阶彤庭,金石碧玉。

皇帝神色深沉,身边的宫人持戒尺上前,一下一下地打在太子手心。

殿内很静,回荡清脆的响声。

是太子亲友犯了错,皇帝说太子交友不慎,双目不够清明。

楚子揭身姿挺拔,任此挨受,一声不吭,自始至终没有过一句辩解。

血肉模糊的掌心,和染了血的戒尺没能让皇帝神色动容,宫人们一个个跪在地上,无声地垂首求情。

外头早早来报过,说皇后在殿外。

皇帝没有传召入殿。

殿外也很静,想来是可以听到里面戒尺落下的声音。

烈日炎炎,宫人们垂首不敢言,皇后望着紧闭的门,麻木着眼眸不知在思忖什么。

淮乐在殿内,她几次想出声,皆被教习嬷嬷掐紧了手臂上的肉提醒。皇帝性情不算宽仁,若是降罪下来,淮乐也难逃受罚,淮乐知道教习姑姑这是为了她好。

终是打得看不下去了,淮乐挣开教习嬷嬷的手,默默上前跪在楚子揭身侧,红了双眸。

楚子揭缓缓看向身边的小女娘。

她看起来比他要难过得多。

皇帝身边亲近的宫人见状也顺势求饶道,“陛下,若是伤着筋骨了,太子殿下恐怕再也拿不了长笔了。”

他们都在为楚子揭讨饶,唯有楚子揭,嘴硬到未言友人一句不是的话。

向来规行矩止的太子是在无怨地承受,也无悔地承受。

皇帝在等儿子一句认错,可他的长子像极了的皇后,看起来对他是百依百顺,骨子里却硬得很。

太子越是如此像他母亲,越是不得皇帝欢心。

那一刻,淮乐心中觉着,皇帝和太子这对父子在偏执上有异曲同工之处。

回到东宫。

淮乐为楚子揭上药时,眼尾红润,动作轻柔,细致地上药。

“其实不疼的。”楚子揭安慰她,他说的温柔,彷佛真的无关痛痒。

楚子揭坐在案边,淮乐坐在他对面,窗外的风吹进来,淡淡的草药味道清涩微苦。

忘了的痛再想起来时,感觉她才是一味药。

淮乐看着楚子揭处理好的伤口,鲜红的血又沁出纱布,不经鼻尖一酸,“皇兄为什么不肯对父皇说一句好话?”

“淮乐,”楚子揭顿了顿,“我在想,若是式微和我做了一样的事,父皇会不会像对我一样这么对他?”

淮乐默然,她说不出骗他的话,也知道安抚的话只会显得无力。皇兄已经够可怜了,她不能再骗他。

连她都看得出来,皇帝偏爱二皇兄,于二皇兄更是从未有过责罚,皇兄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为我上了药,已经不疼了。”楚子揭拇指点去她眼尾的湿润,声线温和,“下次不必为我与父皇求情,其中你我都知道,父皇眼中只有式微。我与做错事的宫人们一样,犯了错要受罚,甚至相较旁人,父皇对我更加严厉。”

楚子揭自幼好学,智周万物。

淮乐想不明白,若是叫任何人来评,都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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