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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位置的。

淮乐心思简单,从未觊觎过太子妃这个位置。

她与太子曾为兄妹。淮乐知道,为了皇家的颜面,她是最不可能成为太子妃的,到底传出去不好听。何况一年前,淮乐见到太子与司空嫡女相谈甚好,听宫人们说,太子是喜欢那位贵女的。淮乐是做了有违之事,可心里最不能接受和已经有心悦之人的男人做此事。

与太子不再有亲密之举后,淮乐也不再关注太子,不过至今有听闻他与司空之女的事迹。

当时荒唐之举,也是她一时随着心跳冲动......

须臾。

宫人来报,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皇后唤琳琅端来了三碗冰酥酪,分与三个孩子吃。

自楚子揭入殿起,淮乐的目光便浅浅落在他身上。

楚子揭生得俊美,高洁脱俗,玄云纹的锦衣华服衬得他矜贵清高,不染世尘,像画中谪仙。

淮乐看着他整洁无暇的朝服,淮乐脑中却挥之不去肌理分明的身段,宽肩窄腰,和喷洒颈间的滚烫喘息。

昨夜篾伦悖理的行径,光是忆起,淮乐就已脸颊发烫,不自觉移开目光,低头吃冰酥酪掩饰。冰凉清甜的酥酪入口,散了一点闷热。

羞耻填斥心间,心跳跟着变快,耳边慢慢模糊,直至皇后唤她,她才渐渐重新听清周围的声音。

窗外有翠鸟声鸣,干净明亮。

淮乐听见皇后说到,“淮乐长大了,该是寻个好夫婿的时候,本宫留意了几位不错的世家公子。”

此话一出,淮乐茫然抬首,秀眸微睁,正巧对上楚子揭清澄的眼眸。

入殿便寡言的楚子揭问道,“在上京,有淮乐欣赏的郎君吗?”

“有一位还算心仪的,尚不知他的心意。”淮乐搪塞了去。

若说没有,皇后定会推举哪家郎君。

“淮乐妹妹喜欢,说与姑姑便是,姑姑问一声,还怕那位郎君不同意吗?”程语嫣以绢掩面,笑着望向楚子揭,“是吧?太子表哥。”

楚子揭没有理程语嫣,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淮乐身上,沉静如潭,不起波澜。“婚姻大事,还是要思虑清楚。”

淮乐闻言望向他。“我知道了,谢皇兄善言。”

“罢了,你若真有喜欢的,本宫定不会叫他亏待了你。”皇后道。

用完冰酥酪,见皇后与程语嫣还有话说,程语嫣则是瞧着她欲言又止。淮乐识趣,寻了个说辞先退下。

临走前,她不动声色地看了楚子揭一眼。

楚子揭也看向她。

太子向来持重端方,心绪不显于色。

这让淮乐一直看不清他对她的心思。

一年前,皇后诞辰,淮乐入宫赴宴。

不慎中了药,与自幼一同长大的前皇兄有了一夜之错。

药醒后,淮乐惊慌失措,想要悄然逃离,却被醒来的楚子揭从身后环住腰身。

宴会上,楚子揭饮了酒,淮乐以为他是醉了,才同她一起错了。

夜深灯灭,淮乐心中祈望,皇兄是没有认出她。

淮乐被他抱着,身子僵住,不敢妄动,楚子揭的胸膛贴着淮乐的肩,在她耳边轻唤,“淮乐,别走。”

那一刻,淮乐心跳一滞,不敢动弹,楚子揭侧首细吻她的脸颊,他闭着眼,一下又一下,淮乐半推半就。

她在世上,最亲近、景仰的,便是皇兄。

宫中规矩繁多,是她吃过多少苦头、受了礼教嬷嬷多少戒尺,才养成今日这般明理知分寸。

在整个皇宫里,唯有在皇兄身边,淮乐才得一丝喘歇。每次受罚都是楚子揭在为她说话,还有女师布置的作业,也是楚子揭在帮她抄写。

记忆中,皇兄在仿着她的字迹写课业,淮乐趴在他身边睡觉休息。

一直以来,淮乐只当楚子揭是兄长,没有逾越的心思。这夜后知后觉,皇兄看她的眼神,似乎并不单纯。

黑夜中的凤眸,沉寂多年的深潭,暗涌着她看不懂的漩涡。如旁人说的,大抵是因为她生得好看,男人们才会那样看她。

太子,也是男人了。

次日在皇后跟前请安,淮乐不敢看楚子揭一眼,她想不明白,皇兄怎么还是那般淡然如平常与她寒暄。

宫中皆道,皇后出自士族,教出的子女自然懂事知分寸,太子与公主都沉着聪慧。皇后怕是想都不敢想,自己培育出的孩子,竟会在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违背宗礼之事。

自幼耳濡目染皇家之仪,淮乐心中觉着对不住皇后的教诲,终是有一夜推开了楚子揭。

“皇兄,”淮乐垂下眼帘,睫羽湿濡,“不合规矩......”

楚子揭抿唇不语,良久,起身轻轻道,“淮乐,皇兄会负责的。”

他说的这句话,淮乐没有放在心上,她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难。

友人告诉过淮乐,男人说的话里,极不可信的其一便是“负责”。

那夜是他们一起将错就错,她对楚子揭没有抗拒,对他亦没有怪罪。

她六艺出众,最重要的东西不是贞洁。

哪怕终身不嫁,即便不是公主了,皇族也会庇护她一辈子,一生会安然度过。

她唯一对不住的,就是赋予自己一切荣华的皇后,在皇宫的日子很累,可如果没有皇后,淮乐乃至族人都没有现在的荣光。同样是要去和亲,皇后心善,弥补了她许多。

族人将所幸归于淮乐,淮乐将所幸归于皇后。她不能毁了皇家士族声名,不能毁了皇后毕生心血培育的太子。

淮乐握住楚子揭的手,又松开,柔声劝诫,“以后都不能再错了。”

是告诉她自己,也是告诉楚子揭。

楚子揭沉默许久,应了。

淮乐当此是一场错的幻梦,埋在心底,各自遗忘。

此后再相见,二人仪礼有度,无绽可察,甚至比之前还要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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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椒房殿。

淮乐轻叹一声,她食言了,日后要避着太子才行。

兰溪在淮乐耳边小声道,“娘子,今日出宫吧?昨夜的事,可要用避子汤才行。时间越长,药效越微。”

“好,”淮乐点了点头,“程家娘子入宫陪伴娘娘,想来娘娘不会觉得乏味。我在这,总会扫了她们的兴致。”

今日淮乐也看到了,皇后娘娘与程家娘子姑侄二人有说有笑,她在那,像个外人。

士族虽严教于子,但也难比皇宫之严厉,程语嫣性子讨喜,要比淮乐有趣些。

回殿后,玲珑又去了椒房殿说明离宫一事,皇后准允了,兰溪与玲珑便开始一番收拾。

玲珑绘声绘色地说着她在椒房殿的来龙去脉,仿照着程语嫣的模样如何假惺惺,“程家娘子说‘妹妹来了宫里也不与姑姑多伴几日,就想家了?我还本想与妹妹多说几句体几话呢,若是得空,叫她来程家玩上一玩吧。’”

正在饮茶的淮乐见玲珑说得有模有样,那副神态与程语嫣相差无二,不禁一笑,而后道,“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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