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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是楚子揭比楚式微好,为何唯有皇帝觉得楚式微比楚子揭好。

二皇子楚式微,骄纵惯了,目中无人,幼时便与王公士族的子弟打成一片,上奏诉苦的大臣日日都有,个个都在控诉自家儿子被二皇子打得是何悲惨地步。

可是,为何圣上不罚二皇子。

他人总是说二皇子楚式微下手如何没有轻重,形同疯狗,光是言语描述便觉着夸大其词到害怕,若非亲眼所见楚子揭与楚式微两个亲兄弟打得恍如仇敌,淮乐是断不相信的。

起初是兰溪听宫人传两位皇子打起来了,未用武器,二人都伤的不轻,可皇帝仅是罚了太子一人。

当时是冬日,大雪纷飞。

太子在宗祠跪了一天一夜,那是皇后第一次与皇帝求情,往日皇帝怎么罚太子她都无言。

可雪天,小孩子受了伤还没来得及处理,好歹叫太医去瞧瞧。

皇帝冷哼一声,“既然是太子,就该有太子的样子,他应该知道,他和式微是不同的。”

当日,太子的两位舅舅拿着先皇赐予的程氏通令入宫,并非是为了求情,二人而是去了椒房殿,说是为妹妹送来了父亲的家书。

次日,朝堂之上,众臣寻着各方原由逼迫皇帝送二皇子去塞北磨砺性情。

彼时朝中势强,众压之下,未完全拢权的皇帝不得不依。

那是淮乐第一次看到向来娇艳恣傲的姜妃娘娘在椒房殿低首示弱,“式微年幼,冲撞了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与程家开恩,不要送走他,臣妾日后定会严加管教!”

“姜妃这是哪里的话?皇后娘娘与程家哪来的这番能耐?这可是陛下的意思,大抵是觉得式微殿下真的嚣张惯了。”琳琅笑道。

皇后面上平淡如初,抿了一口程家昨夜送入宫的上好新茶,“后宫不涉政,你我都不该去管前朝的事。”

知晓了椒房殿的意思,姜妃起身,明明红了眼,面上却倔强得很,甩了袖离开。

二皇子此去便是十来载,上京少了许多风波,宫里也变得风平浪静。姜妃娘娘收敛了许多,若是冲撞了皇后,一段时间后便会传来式微殿下在塞北受了小伤的消息。

塞北军营有程家的人,淮乐偶尔无意听到宫外程家的人来椒房殿传信。他们说楚式微性子差,打了哪家将军的公子,又说他如何残忍地对待不肯降伏的敌将。

可即便楚式微不在皇宫,皇帝还是不曾多看太子一眼。

楚子揭虽对此无所怨念,但淮乐仍能察觉到皇兄是在乎皇帝的看法,在楚子揭心中,对圣上很是崇敬。

不被父皇宠爱的儿子,只能更加努力,做到不被父皇讨厌。

淮乐能理解楚子揭的境遇,某种程度上,他们很相像。

淮乐也在努力学着宫里的规矩,争取不被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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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清风吹得绿叶抖擞,光的斑影来回晃动,照得淮乐微微眯眼。

一辆马车行驶而来,杏色的宫轿繁贵富丽,帘前坠着一只玉佩,随马车动静轻轻舞动。

宫轿停在淮乐面前。

所悬玉佩明示,是宫里贵人的轿子。

驱车的是一位哑婢,身形高出一般宫女,动作干练,身姿一看便是有些身手的。

哑婢打着手势,取出小凳子示意淮乐上轿。

“多谢。”日光刺得眼睛发酸,淮乐没多想,掀帘入轿。

轿内缥缈着冷冽的檀香,摆设清贵。

真是古怪,太子不屑珠光宝气,平日里谦逊不喜显贵。

淮乐心中生疑,对上轿中人的寒眸,这才反应过来,“二皇兄?”

脱口而出后她才发觉不妥,如今她的身份不再是公主,怎么能和当朝皇子攀亲。

光是上京那些传闻,就听得淮乐对楚式微生惧,在皇宫唯恐避之不及,楚式微鲜少回上京,淮乐哪有什么机会能和他说上什么话。

何况这么多年来,她唤楚式微二皇兄的次数屈指可数,怎的就口快喊出来了。

往时在淮乐不得不唤楚式微一句“二皇兄”时,楚式微更是如同未听见一般,让她当众下不来台,当真恶劣。

因此,贵女中私下都在传,说淮乐本就不是什么公主,二皇子不认她算是正常不过的事。

听程语嫣说,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室血脉,瞧不上她这捡了便宜的假公主。

青年金冠玄衣,面如朗玉,他的眼睛,就像玄衣上的暗纹金蟒。

黑暗里隐匿的毒蛇,蓄势待发。

淮乐被他看得不免一惊,下意识后退一小步,准备下轿时,马车却不合时宜地动了。

车轿很稳,但过于突然,淮乐身子不稳,当即向前跌去,不觉吓得美目一瞠。

一瞬间,淮乐的心跳彷佛静止,脑中已经料到了楚式微接下来会如何大发雷霆。

楚式微也不避,淮乐就这样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第6章 问起昨夜

◎昨夜之宴很好。◎

马蹄踏动,玉质的环佩碰撞发出伶仃脆响。

哑女提着缰绳,娴熟地驾车。

楚式微常年在塞北军营,身段看着比那些人高马大的武将清瘦,身子却硬得很。淮乐被撞得生疼,不觉蹙眉,反应过来时,淮乐才发觉自己正难堪地趴在他身上,仪态尽失。

楚式微皱眉,头稍稍抬起避开淮乐的发钗,冷声警告道,“起来。”

冷檀香充斥鼻尖,淮乐顿然红了脸颊,羞窘不已,慌乱起身,她能感受到动作间,发钗无意间划过楚式微的脸。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会受到的责罚,轻则被楚式微砍去双臂,重则当场一命呜呼。

马车在动,淮乐脚下再次不稳,又要跌回对方怀里时,好在有一只有力的手握着她的手臂拉她坐下。

淮乐心跳如鼓,楚式微还没有怪罪她。

淮乐正坐在楚式微身侧,就像多年前他们出宫看花灯会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在轿子里,幼时的淮乐也在担心,担心二皇兄会不会不高兴陪她出宫看灯会......

京道上,雕纹华美的马车稳健驶过。

马蹄有序间,马车上悬挂的玉铛发出清泠的碰撞声,声声酥耳。

年节有灯会,上年农商丰荣,皇帝高兴,便叫二皇子带公主出宫玩,感受一番外头的热闹。

淮乐是期盼出宫,可是恐二皇兄不喜这些无聊之事。

她对楚式微有着几分畏惧,不愿劳烦楚式微,再期待也借故说不想出宫。

未料的是楚式微会那样默许陪她出宫了。

长街繁明。

烛芯如曜日的辉光,灯彩交错,辉映出斑斓。

于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照亮大地,熙熙攘攘的京道笑语漫歌。

河畔层层团围着人浪,最中心戴着鬼兽面具的赤膊壮汉一口浊酒喷洒在手中的棍木之上,顿时冒出团簇的烈火,火光透彻地照亮在围观群众的面上。

一瞬火焰复生燃烧的劈啦声后,继而洪亮的掌声响起。

“再来一个!”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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