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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得没先前厉害了,只是对神魂不起作用。
他盖着一条毯子,躺在后院假寐,他本就不爱动弹,最近更是连醒着的时间都很少。
听屈行一说近来无念宗许多弟子想见他,沈越山都先回绝了,也实在觉得疲累,没什么心思给孩子们讲道。
周江南看在眼里,清扫落叶的时候,小声嘀咕:“沈长老只是嘴上不说,其实有在想小师叔吧……都好几天了。”
沈越山闭起双目动也不动,淡淡道:“扫地声太吵,你去前院。”
周江南:“……”
周江南走了。
沈越山拢了拢毯子,面色如常继续睡。
今天的风很小,阳光晒在身上很舒适,难得宜人的天气,他便一直躺在这里睡了下去。
睡得很熟,没有梦。
沈越山睡着的时候很平静,醒来却是被神魂泛起撕裂的痛给疼醒的,他一向能忍可这样的疼前所未有,让他眼前有些发黑,下意识抓住了衣襟大口喘息,额角也冒出细汗。
费力聚回似散非散的神魂,沈越山陷入力竭,他长睫轻颤,双眸睁开了些,入目则是漫天星河。
……已经入夜了。
他在后院睡了一整日。
沈越山怔了会儿,又缓了会儿,觉得有些力气之后便起身,穿过回廊朝居住的屋子不徐不疾缓缓走去。
虽说如今的气候舒适,但夜深人静时的风也会有一些凉意,自然是要在屋子里避风会好些。
他走到门前,正要开门,忽然听到一声落叶被踏碎的“嚓”声。
沈越山骤地顿住,转身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月光很亮,散发出冰凉银华的光,回廊之下,身形颀长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从脚下延伸出一道被月光拉得细长的影子,树影把他面容隐入黑暗,看不清神色。
但能看清他染满鲜血的双手,玄色外衣上的金纹也有血,这些血迹不知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内衬暗红的轻衣,衣摆的有些地方颜色似乎比以前更深一些,整个人漫着一股厮杀过后的邪戾凶狠,血腥味很重。
静静凝视片刻。
沈越山轻声道:“过来。”
容荒顿了顿,踏上回廊的台阶,一步步朝沈越山走来。
靠得越近,血的味道便越重,便越能感觉到来自恶鬼未曾收敛的凶性,和沉闷的邪性杀戮气息。
沈越山想帮容荒先擦一下血迹。
可他刚拿出白帕,什么也没来得及说,便眼前一花,被拥入怀中,唇也被堵住了。
容荒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后腰腰心,另一只手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覆在了他的后颈,迫使他只能抬头。
二人紧
贴,近在咫尺。
不同于上回水镜之中蛮横无状的撕咬,容荒仿佛在克制什么,呼吸沉了沉,轻轻含.着他的唇,动作极为轻缓,却又深.入.其中。
他现下没什么力气,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有些无措,只能往后退,可他每退一步,容荒便向前跟近一步。
直到他退无可退,后背压到了门扉。
他没退路,这似乎让容荒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沈越山长睫微微颤了颤。
怔住了。
不知如何是好。
第62章 这逆子!
持续了很久很久。
渐渐的, 沈越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微颤的五指揪住了容荒的衣襟,觉得有些古怪, 本就无力的身躯变得更加软绵,原本还能站着,现在全靠容荒托在后腰的那只手扶住。
但神魂却好像在修复。
后颈压着的那只手令他强制抬首, 随着进一步加深的吻,容荒的动作,他能感觉到神魂好像没之前那么疼了,一些将散不散的神魂也被聚了回去,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悄无声息渡了过来。
也不算完全的悄无声息。
双唇之间愈发缠绵地举动,发出些‘啧啧’叫人脸红的声响,也令沈越山眼中逐渐蒙上一层雾霭般的水色。
他双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透亮, 慢慢浮现的眼尾红晕,眼底透出的茫然无措,让眉眼更显殊色无双,双手抵在胸前挣扎地力道对于容荒来说宛若蜉蝣撼树。
直到发现沈越山眉头蹙起, 隐约有些要晕厥的迹象,容荒才停了下来, 双唇分离前他还在将沈越山的下唇含住重重吮了一下。
终于分开了。
沈越山一起一伏慢慢喘息,缓了好一会儿,唇瓣依旧是发麻的。
伴随神智逐渐回笼,沈越山依旧神情平淡情绪冷静,他不断在想容荒为什么要以这么放肆混账的方式来替他修补神魂。
他并不排斥容荒靠近, 可不代表他能接受如此近距离, 如此大胆亲密的接触,他一向不习惯有人靠近, 更何况是这样近的又亲又咬。
况且亲也就罢了,咬做什么,他的唇是糖做的吗?
“啪”一声轻响,他抬手打在容荒脸上,抿唇低声道:“……要补神魂就补,偏挑着咬我唇做什么。”
光咬还嫌不够,吮得他唇瓣一点知觉也没有。
容荒转回被打偏的脸,意味不明低笑一声,侧头将另一边脸递给沈越山,道:“打的够不够?不够这边也打一下,来。”
他毫不在意。
沈越山本身就力竭,这一巴掌打在脸上根本不疼,掌心甚至有些软绵,况且就算沈越山用灵力打他一掌又如何,他也不觉得疼。
沈越山迟疑。
……这狼崽子莫非被他气疯了不成?那道结界对他的刺激当真有这么大?
容荒眼底幽沉,声线有些低哑:“不打?那我继续混账。”
说完,沈越山整个人便腾空了,被锢住了腰侧,越过了腿弯抱了起来,容荒一脚踹开了房门,他抱着沈越山进屋,房门被关起。
沈越山皱眉,怕惊扰了旁人,他轻声:“你还要做什么,快些放开,我自己能走。”
刚刚聚起来的一点灵力打出去,全被包裹涌来的鬼息化去,沈越山晃了晃眼整个身子便跌入了柔软的床榻。
一个身影立刻覆盖上来,容荒双手以极为有力的姿态与他十指相扣,又扣着他的手压在两边的耳鬓,撑起了身子,双腿屈膝跪在他腰侧,微微弯腰俯身,完完全全将他笼罩在其中。
被那双沉压着的长眸锁定时,沈越山恍惚间还以为这狼崽子要吃人。
他眼睫抬起。
如今这个位置月光刚好从窗外照在二人身上,也总算让沈越山看清楚,容荒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上多出了两三道细小的伤痕,像是被一种极薄的冰刃划伤,只留下一道血迹。
看到伤痕的一瞬间。
沈越山有些后悔动手了,方才视线朦胧,容荒又背着月光,几乎与他脸贴脸靠得极近,因此刚刚在屋外,他根本看不清容荒的面容。
他想问问容荒到底去哪儿了,为何会受伤。
可容荒没给他机会。
“我好想你。”容荒沉沉地道:“沈越山,十几日了,这是我找到唯一能帮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