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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流出来了。”

图罗遮猛地抬头瞪着他。

李殷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丝云淡风轻、光风霁月的君子微笑。

图罗遮闭了闭眼,一言不发将布条抢过来,看也不看,极为粗暴地用两指将那玩意捅了进去,免得男精顺着合不拢的穴口淌出来。

“还有一事,要麻烦师兄。”李殷道,“我左侧肩胛,埋进去一个箭头。还请师兄用匕首将肉割开,把箭头找出来。”

两个人凑近了,图罗遮草草披了一件外裳,就地将小刀在外裳上抹了抹,道:

“若怕追踪,最好不要生火,就将就着用吧。”

他割第一刀时,本以为李殷会叫出来,他给了李殷一块木片,叫他咬在嘴里,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于是他割第二刀,破开皮肉。

“你到底知道多少?”

“师兄、是在、逼供吗?”

李殷口中咬着东西,说得含含糊糊,图罗遮却听得懂,因为他笑了一声,似乎很为报了刚才的难堪之仇而高兴。

“哼——你没听说过,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么?我每月发作功力全失你知道,苏伯彦是我生父你也知道,我回来时,也不曾问过我如何破了瓶颈,将千面馔魔大法融会贯通。我看,你是想死了。”

李殷不说话,只微微扭过脸来,图罗遮见他脸色惨白,牙关紧咬,一双极为温柔秀致的眼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似乎含着水气,如泣如诉一般,叫他拿刀的手险些一抖,再划破一个口子。

于是他粗声粗气地说:

“看什么!转回去!”

说罢,见他果真转回头去,自己却又怅然若失起来,心想,他肏我无非是为了叫我快些恢复功力,两个人尽快脱身,以谋后事;再说,他对我向来情根深种,就算知晓了千面馔魔大法的弱点,却只用来做囚人不放的那等荒唐事……真要对我不利,何至于竟让我走脱,逃去西域……

他脑中一番电光火石,耳中传来一声痛吟,立刻收敛心神,专注于取箭簇一事上,不出一柱香的工夫,他便从肉中寻出那枚箭头来,浸满血污,锋刃上还带着倒钩,令人胆寒,只庆幸上头没有淬毒。

他又听李殷强撑着道,他袖袋内有金疮药,他便取来,撒好药粉,撕了外裳为李殷包扎——一通忙下来,也出了一身大汗。

“谢谢师兄……”

李殷说话的声音极为虚弱,图罗遮说了声闭嘴,两个人靠在一处休息。

图罗遮的外衣用来包扎,又因为满身是汗,懒得再穿,便只蹬上裤子,打着赤膊坐在一旁。

李殷忽然又动了一动。

图罗遮眉头一皱,便要斥责他,忽而手背一凉:低头只见一只素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手,就放在他的手背上,虚虚地搭着;再抬头看这人,已经阖上双目,半昏半睡过去了。斥责的话在舌尖上转了一圈,又被图罗遮原样咽了回去。

他望着外头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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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叫床预警

番外 小船儿(上)

应独舸在喝茶。

应独舸在耐着性子喝茶。

他有一点江湖中人的臭毛病:对温文雅致的东西不太有耐心,有些过于雷厉风行;若是把他按在椅子上,要他坐上半个时辰,他就要火烧火燎地跳起来,找一些事做,不拘什么事都好,哪怕是上树掏鸟窝。

所以他不太爱来回音谷。

他一来回音谷,就禁不住要想,山阿四同之中,刁叔叔最该是雷厉风行的那一个,这几年却不知怎的,突然跟那些正道老头一样,开始喜欢坐而论道了。尤其是现在,刁务成似乎正在炼丹房鼓捣自己的丹方,劳他在这里稍待。

稍待?他根本待不住。

应独舸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轻车熟路地往回音谷的药园去。回音谷自来医毒双修,以丹药闻名,他们的药园子里头总有点稀奇玩意。

由是他背着手,绕进了药园子。药园子不用人看,回音谷本也没有贼。他踱步进去,只见一人站在田里,正为草药浇水。他心中纳罕,便开口道:

“兀那童儿,你过来。”

那人依旧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欸,叫你呢!”

那人还是照旧浇他的水。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应独舸便走上前去,从后面拍了下这人的肩。

那人似乎给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木勺掉下来,应独舸却出手极快,一把将木勺攥住,递还回去,笑道:

“你是在想什么亏心事,吓成这个样子?”

他走来的时候未曾有意放轻脚步,也非有意吓他,没想到他这样大的反应。再一打量,只见这人身量比他瘦小多了,身高也矮上半头,年纪倒是不小了,该是三十出头,再打眼一瞧,见他脸色惨白得几乎不似活人:独有一双眼睛,颜色似有不同,在太阳下头泛着浅浅的琥珀色,一闪而过,应独舸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他本生就一张笑脸,亲近和善,又自负少年英才,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没想到这人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劈手将木勺夺了回来,连田也不浇了,转身便走。

“喂!这位仁兄!”应独舸唤他几声,没想到这人充耳不闻,脚步飞快,很快就走出了药园,不知道去哪儿了。

*

刁务成姗姗来迟,应独舸已经往肚子里灌了三壶茶。

茶对他来说就像水,没有烧刀子的滋味。刁务成来了,他高高兴兴地站了起来:

“刁叔叔!你再不来,我就要又跑去茅房了!”

“胡话!喝茶又不是饮牛饮马,你呀,一点福气没有。”

两个人说罢都是大笑,坐了下来一块说话。

“我记得那日断云峰上商讨魔头归来一事,你怎的来得晚了。”

刁务成抿了口茶,上好的信阳毛尖,给应独舸喝,完全是牛嚼牡丹一样。他本等着应独舸品评几句,放下茶盏,却见那年轻人坐在那里,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半空,神色复杂,叫他禁不住“啧”了一声。

“路上有事,耽搁了。”应独舸回过神来笑道,抬起眼皮乜一眼刁务成,又低头小口喝茶。那日他被图罗遮耍了,不知怎的,家也不想回,谁也不想见,现在想想,和发疯没什么两样,只想找个了无人烟的地方自己待着等死。他在一处荒原上待了半个多月,想到图罗遮还没死,他死个什么劲,直到胡子眉毛都长成了野人,才回到中原。

“奇了,你这最爱凑热闹的人,怎么成了最晚来的一个?”

应独舸笑笑,并不答话。

“霹雳门整整一百三十一口……眼都不眨一下。那欺师灭祖的畜生……和他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应独舸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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