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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

“有什么不可以说的?都是事实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他们……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就算你有本事,也不可以看不起家里人!”白夏莲被气得不轻,她食指抵着妹妹高挺的鼻头,怒冲冲道,“这么多年,年也不回家过,坟也没见你上,想着你在读书,我都忍了。”

“可是!我辛辛苦苦赚钱供你,就指望你回省工作,回去孝敬妈,怎么养出你这种白眼狼!”

“谁求你养我了?!”动不动就提钱的乡下人把白冬梅勒得喘不过气,她拍开姐姐的手,“就算你不给我钱,我也可以去申请助学金,说得像谁稀罕你那点钱似的!”

“你那么有本事,那把我这么多年贡你的钱全部还给我啊!老子日日夜夜那么养你,全被你狼心狗肺吃了!”

“你就是来要钱是不是?那我把你的钱全部还给你,别来找我了!”白冬梅带着哭腔,一把抓出自己包里的银行卡存折往地上砸,“全部都给你!不够我以后补给你,绝对不欠你一分钱!”

她们又不欢而散,定期汇款的账户,成了妹妹唯一报平安的方式。

回村里后,白夏莲还真打听到了“白博士克男丁”的来源。那天她没来得及抄棍子,只用拳头把人撩翻到田坎下,对着那人的“男丁”狠狠跺了三脚。

“老子给你看看,什么叫白家人克男丁!老子克你妈的男丁!”

村子小,传些流言蜚语再正常不过。可白夏莲想起背井离乡、不听人劝的妹妹就鬼火冒,只能拿散闲话的混账来出闷气。

白夏莲好不容易想通,那白眼狼在外面混就让她混吧,混成个狗屎样老娘这辈子也不管了。但没过多久,热心的华裔同学又带来了新消息:

“小梅就要结婚了,您不来吗?我听说女方就她一个人,怪可怜的,所以才打电话问问……”

这一次白夏莲毫不吝啬,连夜坐飞机重返妹妹所在的沿海城市,又大手笔打出租车直接杀到了举办婚宴的高级酒楼。勉强赶上婚礼的她一身野气破门而入,也没管现场的情况,扯开了嗓子便大吼:

“女方家属不同意!女方家属不同意!”

白夏莲在工地里叫卖惯了,嗓门大得出奇,音量甚至盖过了手持话筒的司仪。整个宴会厅的来宾都被这民风纯朴的、形式奇葩的、阵仗夸张的婚闹惊呆了,齐刷刷安静下来,围观这场大戏。

“姐,你来干什么!”

白冬梅穿着婚纱别别扭扭奔到姐姐面前,却直接吃了白夏莲毒狠一耳光。

“你不回家就算了,敢结婚都不给家里说!”

白夏莲不解气,朝着另半边精致的脸又补了一耳光。

“你这个忘本的东西!”

白夏莲力气真的很大。被剽悍姐姐连掀两巴掌,穿着水晶高跟鞋的白冬梅一步踉跄,婚纱拖尾绊得她没站住脚,直接跌在地上。

“白大姐你干什么?!”那名做伴娘的华裔同学跑了上来。她是真的好心帮倒忙,本希望白冬梅在这大喜日子能有家人陪在左右,可没想到姐妹俩的关系竟离谱到在婚礼现场大打出手。

“小梅,小梅她怀孕了啊,你是她亲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同学愤懑地对不讲理的农村姐嚷叫。

“怀,怀孕了?”白夏莲喷火的双眼瞪得更大了。

“还怀孕了?!你不是才毕业吗!你——!婚礼都没办完,你还怀孩子了?!”白夏莲不知道还好,明白情况的她凝着妹妹有些显形的小腹,脑溢血都快被气出来,“这野种你也怀!赶紧给我,给我——”

她的巴掌再一次高高举起,却怎么也落不下了。

她总是心软,当妈之后更甚。

白冬梅没做任何反抗,吃力地坐起身,缓缓挪动膝盖,跪缩在白夏莲身前,抽噎着:“姐,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求求你让我好好生活吧……”

这是白夏莲一生里吃过最难吃的婚宴,要么是生吃鱼虾,要么是清汤寡水看不到油辣,饭还没见着她就走了,最后也没给妹妹打声招呼。

回到省内的白夏莲每每和在饭桌上和家人说起这事,气都不打一处来。

“那个白眼狼,带着她的野种赶紧滚!老子这辈子都莫看了!”

“小莲啊,你们是姐妹,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关系,怎么会一辈子都不见。”她妈又来当和事佬。

“怎么不能一辈子不见!”她用筷子指着匙子都还抓不稳的儿子,“你长大莫学你小姨,家都不要了,得把妈妈外婆都给饿死!”

这一辈子毕竟足够长,她们是亲姐妹,所以会有比别人更长的时间可以用来浪费,用来冷战、争吵再和好。她想,等小梅哭着鼻子愿意回来的那一天,她一定要狠狠教训这个不成器的妹妹,让她明白“哪好也不如家好”的道理。

——

才去邻省探望被撞飞的赵白河,回来不久后的某个晚上,白夏莲曾接到通不明所以的电话。

“请问是周檐的大姨吗?周檐他,他现在需要你过来一趟……”

白夏莲当时被吓坏了。儿子才被摩托撞得半身不遂,要是乖侄子也出什么问题,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她连忙按对方给的地址,赶到了开发区一家江湖菜馆。

幸亏不是什么大祸。在饭馆的大堂里,满面通红、淌着大汗的周檐躺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手脚都脱了力,眼睛半睁半闭极其涣散,看上去醉得不轻。大堂里一大帮子人,基本都迷迷糊糊的,抱在一起乱吼乱叫,嚷嚷“年级主任不做人!清北指标完不成!”

“请问您是周檐的大姨吗?”有个稍微清醒点的女人连忙迎上来,“我们学校聚餐,周檐他喝得有些多了。手机里能联系上的亲属好像只有您,所以就……”

见到白夏莲,女人松了好一大口气。这教研组里新来的小年轻周檐,手机通讯录里没爸没妈,好不容易在通话记录里让人找到了备注“哥哥”的号码,拨过去竟然是个空号。实在走投无路,她才试着给“大姨”这听上去不远不近的亲戚打了电话,居然还真联系上了人。

“不麻烦不麻烦。”

白夏莲从沙发上扶起醉得七荤八素的侄子,向好心女同事连连道谢。她用自己夸张的臂力搀起周檐半个身体,将泥醉的侄子一路扛回实验四中的教师宿舍。

从侄子兜里摸出房间钥匙,白夏莲打开门,将周檐驮到了单人床前,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安顿好。

这房间她曾来过一次。侄子不像他妈,是真的很听自己的话,大冬天的还把窗户开着,踩点时那股新装修的甲醛味已经几乎闻不到了。白夏莲走上去轻轻阖上窗,又将热水壶里的水烧上。房间里特别干净,几乎挑不出毛病能让她动手收拾。

她东张西望一阵,最后欣慰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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