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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怎么也擦不干净,胶黏在他腿上反着晶亮亮的光。

赵白河抱着抽纸盒子站在床边,扯出来几张扔周檐脸边,说:“要在这搞你好歹拿张纸啊!赶紧擦擦!”

周檐自己手上阴茎上也有精液,他边哭,边薅了纸去擦自己的下身。

赵白河看着周檐这副衣不盖体且嚎天喊地的鬼样子,着急道:“快别哭了!等下把外婆吵醒了,还以为我欺负你!”说着又掷出两张纸:“脸上也擦擦!”

周檐仍是狂哭不止,脑袋里颠三倒四神志不清,听到赵白河要求他擦脸,直接就拿着手里刚清理完阴茎,还沾着精液的抽纸往自己脸上糊。

“哎我去!”赵白河赶紧截住他手上的动作,随后叹了口气,亲自拿了干净的纸巾,俯下身来一下一下地帮表弟擦眼泪:“祖宗啊……你这是闹的哪样啊。哥求求你别嚎了,哪有人真把自己爽哭的……”

赵白河不知就里,以为周檐是自慰着爽哭了,可周檐却觉得自己是难受哭的。

周檐也不想哭,然而高潮的后劲这时上来了,那种坠入谷底的虚无感也在此刻被首次体验,他的难受不减反增,觉得自己毫无希望可言,简直就是一具悲伤遗憾的空壳。

表弟嚎得没完没了,赵白河却完全搞不懂是什么让这小子如此悲痛欲绝。他只得钻回被子里去,将表弟还有些细瘦的身躯拢抱到自己胸前,一下下轻轻拍着后颈,哄着:“檐檐,到底怎么了,哥哥在,告诉哥哥好不好?”

周檐想开口,却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迹,所以他只是把脸埋在表哥暖融融的胸膛上,千端万绪混在眼泪里,全都沁湿在了赵白河薄薄的睡衣上面。

哭声逐渐转小,成为颤抖的抽泣、无声的默泪。周檐终于精疲力竭,就这样窝在赵白河的怀抱里,听着表哥嘴里断续安慰着自己的话,恹恹地睡了过去。

周檐第一次手淫完的这天,抱着自己表哥睡了整整一夜。

冬季的夜严冷苦长,寒气从经年发硬的棉被之外侵蚀而入,大风呼啸着拍了一阵旧窗以后,惨淡的、夹着雪的雨终于降了下来。

落在后半夜的雨格外难熬,只有表哥身上是像火光一样温暖的。

周檐一双胳膊紧紧环着赵白河的腰,半梦半醒之间身体不自主往赵白河怀里钻,额头紧贴在赵白河胸口,被热气蒸得满面通红也不撒手。

那些于表哥胸腔中浮沉的烘热暗流,只要触到一下,便令人如此系恋耽迷。基因的深秘处,刻印着蛾虫一般趋光性,在凄怆的、幽闭的深冬,也想要晒晒太阳。

第19章 [19]姐姐

可赵白河并没有在乡下待太多天,春节一过,他便离开老家回了省城。

元宵节的时候,大姨和姨父回来了一趟,却并没有带上赵白河。周檐接过大姨父手里崭新的床上四件套,小声地问白河表哥呢。

大姨火冲冲接过了话头,说赵白河高三早开学了,那小子一天糊涂拉倒的不知道在整什么名堂,估计正经大学是没他什么戏唱了。

正月十五过后,周檐也开学了。

也不知道赵白河到底施了些什么高招,总之小镇上的那群社会青年,还真就再没来找过周檐的麻烦。甚至有一天周檐下学从镇上往家走的时候,那个油头粉面的黄毛还背着手,笑眯眯地上前来问:“周小弟,你那个姓赵的表哥呢?”

周檐理也不理,背着书包直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然而把他当做消遣的人,也并不仅仅只有这窝小混混。

午间的学校里,几个高中部的学生照旧堵在他面前,起着哄喊着“小神经病”。如此寡淡无聊的取乐方式,自周檐转学过来之后一直玩了小半年,这群人居然还没有一点腻味的意思。

可周檐似乎也没腻味,他一点也不吸取经验教训,再次毫不犹豫地就走上了和人厮打到一起的老路。

他被按在坑洼硌人的破烂砂石操场上,从腿与腿之间的缝隙往旁边看,一片干燥的尘灰在被扬起之后迟缓落下,赵白河那天奔向他的样子又从脑海中掠过,每个细节都被回味得很清楚。

周檐闭上眼设想:如果赵白河在,他这次又会怎么做呢?

表哥做事四面光八面圆,打起圆场来从不在意口舌上的高低,这些周檐都懂,可他全都做不到。

他自有自己的解决方式。

于是周檐拿出更加不要命的打法来,他对于落在身上的拳脚再无顾惮,只随便揪住其中一个倒霉蛋,咬住对方暴露在外的脏污手掌便不撒嘴,趁着那人吃痛的片刻拼尽全力翻身压上去,捏紧拳头就往着对方脸上一阵凶狂招呼。

直到嘴里尝见令人反胃的鲜浓腥味,周檐才松开了那人的手。他吐出一口搅混着艳色血液的唾沫,卡着对方脖颈的粗厉劲头丝毫不减,眼中翻腾着即将迸出瞳孔的猩红与暴戾,竭力嘶吼:“我就是神经病!我就是神经病!”

周檐那时候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有一瞬间是真失了神志,他不受控一般砸着拳头,仿佛母亲的不正常真真实实地遗传到了自己身上似的。

说来荒诞可笑,当他吞声忍气许久,努力当好一个正常人时,这些人总打着他是神经病的旗号来欺他辱他。可当他真发起疯来,狂恣无理地宣告自己确实是神经病之后,人群反而就开始绕着他走。

这样的不正常,成为了一种威慑,或者说,对周遭世界的无差别隔离。

毕竟,没有任何人会想着去招惹一个不讲王法也不用担责的、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

妈妈变成精神病的过程,周檐一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恍惚。

十四岁那年父母离婚之后,周檐就跟着母亲白冬梅一起生活。

母子二人的日子起初并没有太大变化,无非是从一处高级住宅搬到了另一处高级公寓,无非是母亲开车送周檐去上手风琴私教课的时候需要多等三个红灯,每一天都足够平常,简直提不起人的半分警惕。

母亲重新找到了工作。白冬梅在周檐出生后不久就辞职当了家庭主妇,此番再回到职业场上虽是从头经营,却一点也不失意,甚至脸上的笑影在那时还增添了不少。她上手很快,没两个月就升职当上了小主管。一个大项目超预期收官的时候,白冬梅带着周檐和下属们一块去日料店包场庆功,那时那个端着香甜梅子酒,倾谈未来趋势导向的母亲,在周檐眼中闪烁着熠耀的光彩。

母亲身边逐渐有了新的男性,有几次在半夜喝得烂醉如泥,都被一位叔叔扶回来。那位叔叔的相貌周檐已经没太多印象了,只记得身上的西装熨帖合体,举止言谈也颇具风度。在少有的几次见面里,叔叔亲善地叫他小檐,送给他贵重的礼物。里边除了衣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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