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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檐听着表哥“这个不算!再来!”的嚷嚷声,心中想:要是赵白河是自己的亲哥哥就好了。
如果赵白河是自己亲哥哥的话,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躲在他的身后,不用被迫接受生活无端的予夺。如果有赵白河在身边,妈妈也会好很多很多,甚至根本就不会变成精神病也说不定。
可光是萌生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周檐都觉得自己卑劣无耻。赵白河爽朗又阳光,家里爸妈也和睦美满,凭什么要来陪他承受这落魄难当的一切。
然而赵白河在小雨中飞奔而来,把他从扯架的人堆里刨出来护到身后,当时的身影还历历在目。周檐任凭着“如果是亲哥哥就好了”的贪婪妄念如同葛藤一样在那个背影上恣意爬行滋长,仅仅臆想都觉得幸福。
同样是那一天,夜里,周檐洗完澡回到阁楼的房间。
推开由生锈铁条钉在一起的旧木门,他看到表哥倚在床头,动作很古怪。
赵白河双腿间的阴茎通红鼓胀,正由右手紧握着,快速地揉搓套弄。他仰着头眯着眼,脸上是既享受又难耐的纠结表情。
周檐愣了。
若是换一个人,见此情景第一反应一定是觉得尴尬或者冒犯。然而周檐却不,因为刚满十五岁没多久的他,尚且连手淫是什么都不知道。
周檐在城里念书的时候倒是上过生理卫生课,也算是正儿八经接受过性教育的。可性教育和性交教育是绝然的两码事,对于这种自娱自乐的高级活动,他更是一窍不通。
所以他当时只是觉得疑惑,便声音平稳地开口:“你在干什么?”
第18章 [18]趋光性
赵白河闻声睁眼,目瞪神呆望了周檐两秒,随即像是屁股被火烧着一般从床上蹦起,一边慌手慌脚提着原本褪到膝盖上的内裤,一边嘴里零乱地打着掩饰:“……你吓死我了你!进来干嘛不敲门啊!……我,我就,哎……都是男的,理解……理解一下……”
他穿好内裤,正准备逃去楼下洗漱,却反应过来一样眨巴眨巴眼睛:“等下,你……你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周檐摇了摇头:“是什么?”
赵白河好像突然就乐了,神色松快下来:“我就说你怎么每天一副丧气脸,这人生可少太多乐子了,哥告诉你啊——”
赵白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阵,随后摆了摆手:“算了,你自个琢磨吧。”便要往门口走。
再自来熟,这档子私事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往外教的。
可懵懂的周檐却对此没什么概念,他一把拽住赵白河的衣袖不让他溜走,用听讲听到一半的、求知若渴的眼神望着表哥:“什么?”
被表弟纠缠着索要答案,一向嘴快能言的赵白河此时却别扭起来:“哎……这让我怎么给你明说……反正就,你就拿着搓,搓几下。有空你自己试试,试试肯定就知道了……”
周檐当晚就有空。
赵白河是个心里不装事的主儿,几乎从来都是沾到枕头就睡毙过去。周檐独自一人躺得端端正正,伴随窗外传来的断续风声,一双黑蒙蒙的眼睛盯着黑蒙蒙的天花板。
知而不做,等于不知。周檐一向都是个很有钻研精神的人,所以对于表哥也在做的这件事,他半点没怀疑,自然而然地就实践了起来。
具体的细节无需赘言,周檐躺在表哥身边,回想着表哥方才的姿势与动作,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的自渎。他尚且还是个未经性事的青皮,这样的回想中便丝毫不带淫猥的亵渎,仅仅是把表哥当作示范模板,用未经太多磨损的柔软右手探摸着握住性器,用自己年少的身体去一点点复述。
周檐无法得知他人的第一次都是何种情形何种感触,只是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这种自肉体内部生出的美妙实在过于猛烈激越。阴茎随着摩擦不可控制地膨大、勃起,最后坚硬地挺立在胯下,涟漪般绵软的朦胧瘙痒逐渐清晰——表哥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人生的一大乐子。
想象着赵白河的样子,周檐学得很快。他从稚气的手法里找到了一些能够让自己更加舒服的诀窍,全身心感受着这份早已预备在了身体中,却来得有些迟的初体验。
周檐扬起脖颈,满脸是汗,紧闭的双眼前充满焦躁的雪花点,耳边只有太阳穴迸跳起来的突突声。面对被快感和酸胀挤满的下体,心中却莫名生出恐惧。
赵白河只模棱两可地告诉他做的方法,却没有告诉他要做到什么时候为止。高昂的精神之下是越来越近的、辽阔浩大的未知,无法理解的、令人恐惧的快乐濒临溃堤。
他不安到了极点,于是下意识地伸手,紧攥住了身边熟睡着的表哥的胳膊。
表哥皮肤的触感与温度在此时此刻无限放大,足够牢靠,足够包容,仿佛可以将自己的所有好坏情绪都全盘接纳。周檐喉间一酸,眼中涌出热泪来。
紧缚的锁链被哗哗拉响,那里面缠绑着的是在这个荒乡度过的起雾的早晨与尖冷的夜晚,是即使看到飞鸟自由越过也难以抛却的对母亲的愧悔,是对于未至的命途根本不敢想象的畏怯……可这些时候,他都没有哭。
然而现在躺在表哥身边,做着这件明明快乐到离谱的事,周檐却难以抑制地哭出了声。
泪水和汗水混合着在脸上滚淌,沤进他下午和人打架时留下的、还未结痂的伤口里,针扎一样的细密刺痛。周檐青涩难堪地扭动起身躯,手中一下脱力拐偏,便将人生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完整射精,尽数浇在了自己表哥光溜溜的大腿上。
如同是连带着那些长久禁阻在心中的欢乐也好、寂寞也好、亢奋也好、自厌也好,一齐朝着赵白河身上喷溅而出。
小臂被周檐掐得翻皮流血,酣梦中的赵白河终于有了点感知。他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借着窗外星月的光,估计是看到了自己十七年、接近十八年的生活里,最为离奇诡异的一段场景。
他的表弟,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狠掐他,一边却好像还在套弄着手淫,而自己大腿上滚烫粘腻,除了周檐的精液以外再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赵白河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估计以为自己是在梦游。可手臂上的剧痛清晰尖利,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去验证梦境和现实。
他猛地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周檐却扔紧揪着他不放。赵白河一根根掰开表弟顽固的手指,嘴里斥着:“你大晚上在这发什么神——”
神经病三个字,最终还是没从赵白河嘴里说出来。
赵白河万般无奈地长呵出一口气发泄自己难以言说的惊悚心情,下床去拿抽纸。冬天的地板冻得像块坚冰,激冷得他单脚踩在上头蹦跳。周檐初次搞出来的精液浓稠又腥臊,赵白河呼啦啦地抽出纸巾咬着牙清理,却越抹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