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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赘哥哥的家最倒霉。”
他说完没多久,忽然听到有个声音拖着音调,隔着墙,漫不经心地喊:“沈渊——你到底跳不跳。”
他一怔,抬头看去。
沈渊不知听了多久。
树影斑驳,他坐在生了一层薄薄青苔的墙头,遥遥与他相望一眼,然后转过头,双臂一撑,利落跃下墙,身影彻底消失在墙内,懒懒应:“来了。”
自此之后,他们的兄友弟恭唯独会在父母面前展现,私下再生不出半点联系。
*
裴樊出国这天,沈渊去了机场送他。
临走前,裴樊看了眼不远处和沈眠浅笑交谈的裴母,问沈渊:“你是不是和他闹崩了。”
观人如裴樊,青梅竹马的次次变化基本逃不掉他的眼。
他能一眼看出沈渊记忆受损,也能看出沈渊记忆恢复,更能从沈渊这些天的言行中察出不对,大脑无需多转,就能猜出其中答案。
“他知道方煦和你的关系了?”
“……”
沈渊不说话,他便心有恍悟,笑道:“原来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你提的分手。”
办完行李托运,裴家助理从窗口拿着两张登机牌走来。
裴樊注意到裴母动向,看她也要往这边过来,于是最后说了句:“我之前就发现他对方煦不是简单的怕,分了也好,你的普通同学早晚会知道你和方煦的关系,很难越过那个坎和你在一起。”
“祝你好运吧。”裴樊说,“三年后见,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好好活着。”
*
沈渊从课桌上醒来。
他昏倒前还是黄昏,再睁眼,窗外皎月升起,已是入夜。
幼年频发的嗜睡症压根没消失,总是时不时跳出来搅一下心脏,催着他无法控制地昏睡,基本两三个月来一次。
频率不高,沈渊懒得告诉父母让他们担心,只是他摸不透时机,只得一天到晚趴在桌上,不想出教室。休息日也不想动,只想在家里睡觉。
沈渊不清楚这个毛病到底怎么回事。
初一到高三这段时间,他过得特别安全,没有犯过一回病,让他有了病症已除的错觉,哪成想高考前后它又出来蹦跶,不磨命,但烦人。
一学年过得很快。
第二次高考来临时,沈渊生怕这破病又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再让他重读一遍高三。
幸而高考那三天,他的身体非常安稳,除了天气太热晒的人有点燥外,没别的毛病,终于让沈渊顺利参加完考试,彻底摆脱了起早贪黑的高中生活。
暑假填志愿的时候,沈渊看见了某个大学名,翻动鼠标的手顿了一下,眼睛停了好一会儿,手指才找回力气,继续滑着滚轮往下看。吃肉群⑦①<零⑤⑧<⑧⑤ˇ⑨ˇ零
沈渊念的大学就在本地,离家不过两小时。
裴樊过年会回来一趟,假面修习得更上一层楼,收敛了偶尔会露出的冷锋,气质沉稳如酒泉,却仍会在沈渊面前脱下面具,暴露真面目。
大二这年的冬天,临近期末考试,系里安排的考试时间跨度很大,把最后一场考试压在了校历正式放假的前一天,似要留他们最后离校。
南方没暖气,每到冬天全靠空调和小太阳续命。
沈渊懒得两头跑,于是这回考试周住在了学校。
室友说他有个认识的邻居弟弟今年升了高中,一家三口因为工作调动正巧搬来这座城,念的中学要巧不巧,就是学校旁边的附中。
他俩今天碰巧遇见,小弟弟便送了他一箱皮薄汁多的脐橙。
室友吃不完,给寝室的人一人分了两三个,沈渊接过他给的橙子,礼貌说了声谢谢,等室友一走,扬起的笑意刹那消失,把橙子放在了桌上。
有了前车之鉴,沈渊不想再和这个世界产生任何碍事的羁绊,于是老老实实当他的路人甲背景板,对人冷淡客气,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的变化父母看在眼里。
沈渊做了一切正常小辈该做的事,孝顺父母,懂事听话,挑不出半点毛病,也没再和方迟礼拌嘴吵闹,扰的家里鸡飞狗跳。
虽然父母曾盼着他快些长大,但从来都不是这种磨去尖刺的模式化「长大」。
裴樊倒不认为他变化有多大,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伪装的外焰没压住本心而已,你和我一直是同类人。”
在寝室窝了几天,月初买的零食基本被他这段时间嚯嚯光了。
晚上正好没吃饭,沈渊拿了外套出门,去校外商超买了一堆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超市有暖风空调的缘故,他一走出门口触到冬夜寒气,心脏蓦然一痛。
“……”
操。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他立刻知道又要发生什么。
沈渊心中暗骂,他娘的自己难得出来这么一回,这破病就闻着味儿来了?
骂归骂,该来的不会少。
他的视野渐渐受影响,街上人来人往,在他眼中模糊成流动的灰影。
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像要在胸膛爆炸。
耳鸣声起,像无数蜂翅振动耳膜。
沈渊难受地挪到门口墙边,收拢的五指陷入衣料,死死抓着抽痛的心口艰难坐下。
意识逐渐消散,抽空了他的神志。
被卷入黑暗的漩涡前,沈渊气地乱想,他刚才路过彩票机就不该犹豫,应该进去买一张的。
浓黑彻底占据视野,什么也看不清。
千石眼皮压下,他闭上眼,无力倚向一边,却在摔倒之际,落入一个怀抱。
熟悉的香味流入即将消弭的识海。
恍惚间,他想转动脑子搜寻这个香味的信息,但脑中神经如小刀乱扎,劈刀斩断了最后那点儿弥留的意识,彻底昏死过去。
触发嗜睡症的原因是重要伏笔捏
要不是剧情和人设不允许,莫名其妙被分手又三年联系不到人,最后没有意识的落手里,我要是阮,尊的会选择狠狠爆炒一顿泄愤。
第54章54*长腿54老啊姨54
沈渊醒在一张床上。
他睁眼,入目是个陌生的房间。
屋内没开灯,只有空调灯光勾勒出模糊的家具轮廓,机声细鸣,暖风徐徐吹拂皮肤。
鼻尖香气涌动。
散不去的花香弥留在小小的房中,他垂眸,触到柔软轻薄的鸭绒被,发现香味是从这里散出的,应该是近日新洗过的床套。
亲历穿越,沈渊对一切离谱事看淡,无论醒在哪都不觉意外。
这会儿出现在陌生人的家,他内心毫无波澜,宛如投入大海的一颗石子,砸不出任何水花。
他掀开被子,起身在房内扫视一圈。
房间干净简单,没有留下太多主人的使用痕迹,唯独书桌上摊着一本记事本,本子中线压了一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