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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下课铃以后他就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晚饭自然是没吃的。
但他很清楚要是说没吃,阮裘的下一句,一定是约他一起吃饭。
换做昨天的他,肯定很乐意与阮裘一起过劳什子的二人世界,可如今的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二人的关系,不想和阮裘单独相处,便道:“吃了。”
“……噢。”
阮裘不善言辞,低头噢了一声后久久没后话。
沈渊看到他抠手的小动作,心知他可能有话想说,于是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渊的语气说不上冷淡,也说不上疏离,音调、神情都特别普通,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可阮裘冥冥中觉得不太对劲,就好像……就好像刚刚才靠近的星空又离他远了好多,他够不着。
他紧了下手:“我这周六要走了。”
“这周六……”沈渊思忖片刻,“这周六我有事,可能送不了你。”
阮裘心脏一紧,急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要你送的意思,我、我只是想见面和你说一声。”
阮裘很容易脸红。
紧张会脸红,尴尬会脸红,害羞会脸红。
晚风伴霞灌入,吹起了他的头发和衣摆,捎来了沐浴露的花香。
沈渊静静在晚霞中看着他绯色的脸,默默思考以前的自己应该会做出什么反应。
思来想去,他认为不管是身为「朋友」的沈渊,还是身为「恋人」的沈渊,或许都会忍不住捏他的脸,好笑地逗他。
但偏偏不会做出这种动作的,唯有「现在」的沈渊。
“知道了。”他平静地说,“还有其他事吗?”
“……”霞光尽数笼入远方的地平线,沈渊半张脸沉浸在昏暗的暮色里,莫名让阮裘心慌。
他愣愣看着他,心中那股异样更加浓烈,半晌才反应过来:“没、没有了。”
话毕,他看见沈渊转头看了眼暗下的天,听见沈渊说:“快天黑了,早点回家吧,我送你出去。”
*
沈渊这几天回复阮裘的消息都很简单,不像之前那般人家说一句,他兴奋地回十句。
每晚固定时间的视频也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用白天学习太累推辞。
连续推了两次后,阮裘再没提过这件事。
周六那天,沈渊接到了阮裘的电话,火车站人多繁杂,很吵,所以阮裘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分明。
沈渊最近话很少,电话里的阮裘努力想找话题引起他的兴趣,最后还是沮丧失败——他真的太不擅长活跃气氛,中途频频卡壳忘词,尬的不行。
不过沈渊可能被他笨拙的行为逗笑,难得轻笑了声。
周围环境太过嘈杂,阮裘以为这声轻笑是他的错觉,又怕不是错觉,恨不得把耳机再往耳里塞,想听的更加真切,却听沈渊再次开口。
“笨,不擅长的事就别做了。”他话中隐隐带着掩不住的笑。
这笑有如一场迟来的雨,浇灌着快被日光晒干的萎靡花田。
阮裘想要说话,车站的广播适时响起,播报着阮裘这班车次的检票入口。
耳机隐约传出模糊的机械女音,和站厅播报的女声频率有些相似。
他来不及多想,手忙脚乱地提着行李箱走到检票口排队,一边的耳机线不小心扯落,他听见剩下的那只耳机里有人轻轻说:“阮裘,真正属于你的旅途开始了,一路顺风。”
手臂被人撞了一下,唯剩的耳机也掉了下来。
阮裘着急想把垂落的线捡起来,却不知人满为患的候车大厅一直有双眼悄悄注视着他。
抵着耳机话筒的唇瓣翕动,忙着捡耳机的阮裘听不到他后面的喃喃低语。
“我不能喜欢你,更不能和你在一起。”
“阮裘,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去寻找那个真正配得上你的人吧,你值得最好的。”
阮裘好不容易戴回耳机,松了口气:“耳机掉了,你刚才还有说什么吗?”
沈渊说:“没有。”
列车上,阮裘收到了一束粉色的满天星和一封信。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花信,也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粉色信封装的不是玻璃罐里的棱光爱意,而是水汤诀别。
撕开的信件最后几句话写的是:
「我不是那个能和你一起冬会初雪的人,我不喜欢北方,那里的冬天太冷。」
「阮裘,希望你能遇见真正爱你的人,可以好好陪在你身边,与你赏一辈子的雪。」
「海水是打不破的屏障,所以飞鸟和鱼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我们也一样。」
「再见代表的意思是再见一面,所以阮裘,别再见了。」
阮:为i装e,牺牲很大?
沈:我睡着的时候2.0都拿我号做了什么鬼事?
查了满天星的花语,看到粉色代表甘愿当配角,我直接反手炒了
第53章53*长腿53老啊姨53
沈渊删了所有和阮裘的联系,又提议转学。
父母面面相觑,不知他的想法。
方迟礼皱起眉,刚要开口问原因,桌下的脚被沈眠踩了一下,只得忍痛闭嘴。
兜来兜去,沈渊又转回到遇见阮裘之前的高中。
这所高中是沈渊小学初中一路直升的。
裴樊和他不一样,一直有着站在世界巅峰俯瞰万物的浓烈欲望,方煦也早就想和他们分开,不愿和他们同处一校。
中考结束,不是同路的三人各有各的方向,唯独沈渊懒散惯了,不想接触新环境,独自留在了这。
沈渊的名字在本校不算陌生,毕竟小初高的校区仅仅隔了几道墙和几张网,消息流通极快,周围同学又算是一块儿长大的,变动很小。
于是谁都知道高年级有个叫沈渊的人自幼有精神疾病,人人避之不及,都不愿和疯子接近,天底下也就完美无缺的裴家大少爷愿意接近他,和他形影不离。
沈渊自然懒得理会外头的风言风语,转学回来的这天忽视班上人探究的目光,径自找了个角落位置趴下,又像曾经一样,一睡可以睡一天。
方煦升上初中没多久就猝然变了样,瞒着父母在外抽烟打架,剃了寸头,逐渐长成了剧情中校霸该有的模样。
当时沈渊“疯子”的名头已经随着升学,从小学传到了初中。
某回方煦和几人逃课躲在爬山虎蔓延的墙下抽烟,有人调笑着问:“听说三班的沈渊是你哥哎?真的假的。”
他丢下星灭的烟头,垂眸踩灭那点星火,声音比夏季的空调冷:“我不认识他。”
同伴指间夹着烟笑:“我就说是假的嘛,那疯子怎么可能是你哥,说出去也太丢脸了。”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抬头,只是盯着地上的碎石地,加重了踩烟的脚掌,低声道:“他一点也不配当哥,有他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