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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事儿确实不是秘密,于是大方承认:“嗯。”
“住哪?”
“不告诉你。”
沈渊从小什么话都往外倒,问什么答什么,从不考虑说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自身利害。
头一回听他拒绝,裴樊略显意外地挑了下眉,好像笑了声:“虽然还和小时候一样笨,但总算有点长进。”
就算沈渊不说,他也知道他租房是为了谁,又和谁悄悄住一块儿。
沈渊读不了心,哪里知道别人的想法,裴樊说话总是这种半露不露的调子,既不直白,也不喜欢多解释,总爱叫人猜。
他没听懂他又在暗指啥:“你指哪方面?”
“没什么。”
引人好奇又不解释,沈渊磨得牙痒:“我恨谜语人!”
裴樊关了水兀自擦手,不以为意:“别总在别人身上找问题,我建议你少看点书柜里的恋爱秘籍,多看点有用的提升脑子。”
第五天,沈渊又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爷爷奶奶来了。
方老爷子对他们家的态度一直很微妙,尤其是看方迟礼那个逆子哪哪都不顺眼,每回见面就吵的不可开交,闹得不欢而散。
沈渊虽奇怪他们为什么这会儿来此,但还是听父母的话回了趟家,走前依然叮嘱阮裘锁好门不要出去,等他回来。
阮裘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点了下头:“好。”追更本?文﹑群﹔2﹞30﹜692%39︶6
不过这一晚他没顺利回去。
方迟礼和方老爷子意料之中的再次爆发争吵,他二人之间总需要人当调节的润滑剂,而每年这个任务都落在沈渊身上。
方家观念传统,长幼尊卑有序,方老爷子是这里最常见的父亲,严冷苛刻,方迟礼压抑二十多年,入赘沈家不仅仅是喜欢沈眠,也是挑战家中父权的第一步。
晚上沈渊陪着老爷子喝了几杯酒,又见老爷子受酒精影响开始偷偷抹泪。
沈渊默然,最该看到这幕的该是方迟礼,而不是他。
没有人一成不变,从前人们总爱宣扬父爱如山、父爱如山,但沉默专政的爱怎么可能被人知晓,他们的矛盾只能越积越多,直到冲破堤坝彻底爆发。
惦念着陪完他们得回出租房,沈渊刻意减少了酒量,但不知道为什么,方老爷子自责的话逐渐在他耳边飘远,他听不清,眼前的视野也愈来愈模糊,和光一起朦朦胧胧糊成一片。
……好困。
成吨的倦意压向大脑,他难受地撑着额,甩甩沉重的头,想努力坐直,但没用。
残存的最后一抹意识强行控制他在方老爷子的絮叨中掏出手机给阮裘发消息,可是屏幕刚亮,他眼前一晃,眼皮再也撑不住地合上,猛然趴倒在桌上,闭上了眼,彻底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有人适时推门而入,没有情绪的冷眸瞥下,看了眼失去意识的沈渊,然后抽走了他握着的手机,抓起他的手解锁,随后点开某个聊天界面。
「司机找不到位置,我喝多了,有点晕不能指路,发个定位过来吧。」
对面不疑有他,没过一分钟就发来位置。
他点开地图放大看了眼大概位置,忽视了对方后面发的几条消息,往前翻,找到之前的聊天记录捕获到具体的楼层后,按灭了屏,重新塞回沈渊手中。
“爷爷。”他转身,笑意浅浅,“客房准备好了,先去休息吧,哥哥这边我会照顾的。”
第36章36*长腿36老啊姨36
夜里滴滴答答下起了雨,雨水颗颗砸在玻璃上,一声一声组成密不透风的牢笼,将人层层圈禁。
雨声震耳欲聋钻进识海,锤的人心脏发疼,阮裘脑袋昏沉,从黑暗中艰难睁眼。
鼻腔仍有化学药剂的刺鼻气味,他的四肢酸软无力。
他尚未恢复精神,酸痛的手臂下意识一动,却发现双手被缚,手铐敲动了冰凉的柱子,叮一声响,拨动了朦胧的神经,他猛然惊醒。
天穹乌云密布,藏了星,隐了月,暴雨哗哗落下,无情冲刷着玻璃穹顶,四周一片窒息的黑,他努力睁大眼,却徒劳无力,什么也看不清。
失去意识前的记忆涌进脑海。
他不知道当晚回来的为什么不是沈渊,而是几个穿了黑色雨衣,身裹水腥气的陌生男人。
对方目的明确,显然是来找他的。
门口被堵,他逃无可逃,十楼的层高也不给他跳窗的机会。
留给他反应的时间只有一秒,他慌不择路,只得窜进房间反锁门,惊慌失措地想报警,却想起手机在客厅,于是眼睁睁看着房门被破,木板破裂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椅柜翻倒的声音与窗外暴雨交叠,传不到门外,招不来援助。
他用了很多力气反抗,但敌不过对方人多,手边能用的东西全部耗尽后,他们看准机会扑过来,三两下将他摁在雨水浇淋的地板上,软布死死捂住他的口鼻,晕死过去。
吸入的迷药过多,他的头仍然又晕又重,仿佛有一把刀子贴着神经寸寸切割,想把它们四分五裂。
四周漆黑,又一片寂静,闯入家里的人把他带到这儿,却再也不见踪迹。
他不知道这群人有何目的。
耳边唯有敲击心脏的雨声,他身处黑暗,闭眼吐出一口气,强行按下心底蔓延的恐惧,尽量平静地开口:“有人吗?”
他不相信那群人费力绑他的目的是将他丢这自生自灭,雨夜遮蔽了夜光,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他虽看不见,但难说有没有人隐匿在黑暗中,正悄悄观察他的丑相。
良久的沉默,他的声音仿佛被这片黑吞噬殆尽,石子落海,没有半分回音。
再次说了几句也无人应答后,阮裘的心渐凉。
真的没人?
他的手摸到身下的塑胶地板,猜不出这里到底是仓库还是室内体育场,亦或舞蹈室。
他尝试抽离禁锢的手铐,只换来手腕磨破皮肤的尖疼。
忽然一道雷电撕破黑夜,短暂地穿透玻璃顶,照亮这片骇人的黑,篮球框和观众席骤亮骤灭,一闪而过,紧随其后的雷暴不仅震破天际,也劈在了阮裘惊恐睁大的眼。
电光消失,可怖的浓黑再次降临,阮裘顿时失去了五感,听不见外面的雨声,心脏悬提,冷汗涔涔。
这里并非无人。
森森鬼面映进脑海,排排端坐的人影脊背挺直,手抚腿面,端正地坐满两列,整齐划一,诡异如画,仿佛提线的无灵纸偶。
“呵。”黑暗中终于有人低低轻笑,落下的脚步在空旷室内荡起诡谲的回声。
寒气接近,一根冰凉的手指突然拂来,在他脸上轻擦而过。
阮裘脸色苍白,从方才那幕木然回过神,被人倏地一碰,顿如惊弓之鸟,吓得一躲。
“有这么怕吗。”手指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