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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趾死死抓地,脸热的滚滚冒白烟,压根没听他说的什么。

厨房的排风扇停下了呼呼转动的声响,阮裘端着面出来,咚一下放到阮恩面前,语气平淡地说:“吃你的。”

他俩在外面的争吵阮裘自然听见了。

他倒也不是惯着阮恩,主要是阮恩和他相差六七岁,他没必要跟个小孩吵,也不想在大人面前和他闹的太难看,让家长难做,才对他一忍再忍。

而且说难听了,他俩虽有血缘关系,但阮恩与他情感淡泊,他还是没办法把他当亲弟弟看,只将他看作亲戚家的孩子,别人的孩子如何蛮横,如何无礼,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大年初六,乡里探亲的早探完了,城里的车一走,乡下的马路立刻清静不少。

回老家要开半小时的车,阮裘也没打算麻烦阮爸送他们去,他俩拿了篓子和小铲子,花钱租了辆小摩托,阮裘就载着沈渊一路火花带闪电,迎着猎猎寒风往老家的方向飞驰。

没有碍事的车子堵路,阮裘油把手拧到底,在空旷的柏油路上开的飞快,两边的田野和树木疯狂被他俩甩在背后,看的沈渊头晕。

他真不知道阮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开车怎么这么野。

车子没有后备箱,他生怕阮裘一个急刹会把自己甩出去。

于是经历过一次险厄的刹车后,沈渊背后冒冷汗,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在等牛群路过、摩托再次起步前,他犹豫地问:“我、我能不能抱着你?”

害怕,实在是害怕。

他总觉得他俩在前面飞的时候,有人扛着大镰刀在后面拼命追,就等着收他二人的小命。

沈渊在心里后怕地擦汗,暗想等到了终点,他记住了路线,回来那趟绝对要让阮裘坐后面!

他这么想着,根本没发现阮裘瞬红的耳根,慌乱的眼神,他只听阮裘过了半晌,才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和乡间阵阵牛铃掺杂在一起,随风捎进耳。

想在冬天遇见野菜实在困难,他俩跑了一上午,连篓子的四分之一都没装满。

村子就这么大,大家都互相认识。

一个村民路过辛苦刨地的两人,热情地跟阮裘打了招呼,知道他们想找野菜以后,说这片没有了,不过山里有冬笋,问他们去不去。

反正无事可干,他俩想了想,去了。

村民叫他们跟着自己回家吃午饭,吃完再带他们进山挖笋。

进了山,山里空气极其清新,一片片苍翠的竹林映入眼帘。

热心肠的村民教他俩如何辨别笋的好坏,他指着沈渊努力砍的半人高的笋:“那种就不好吃。”

苦哈哈砍了一半的沈渊:“……”

他们俩不擅长农活,两人合力挖一个的速度,别人能挖五个。

沈渊嘿咻嘿咻地扬着锄头,把露出尖尖角的冬笋挖的显露三分之一,就累的腰酸背痛,浑身冒汗,扶腰虚喊“不行了不行了”,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平石上休息,看着阮裘接过锄头,继续嘿咻嘿咻地挖。

清风拂过竹林,青黄修长的竹叶灵动摇摆,沙沙地响。

日光如晶石的棱光,经摇晃的密竹片片分割,明明灭灭洒在泥土地上。

一片竹叶轻悠悠落下,沈渊目光被它吸引,随飘零的竹叶一寸寸下坠,最终落在了阮裘身上。

他也出了汗,一颗晶莹的汗水滑至白皙的脸颊,竹林梦幻的棱光随他锄地的动作,偶尔抚过那颗透明的汗珠,照耀出灿阳的浅金。

——“来接你了,现在跟我回家吧,同桌。”

——“你已经回家啦,不需要在外流浪。”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同桌。”

莫名的,他看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阮裘,不合时宜的话再次从心底不安分地跳出,胸膛也随之生出一种不令人反感,却极度奇妙的怪感。

非常陌生,他从未有过,不明白这股情绪从何而来,又名为什么。

下午的时光仿若指间沙,不知不觉溜得很快。

热情的村民多送了两个笋给他们,让阮裘替他向阮奶奶道声好。

霞光满天,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抱着笋回去的路上,沈渊忽然说:“早上的鱼片粥很好喝,阮裘,谢谢你。”

“……”阮裘拿笋的手一阵收紧,小声道,“不客气。”

其实没开口前,沈渊觉得要再回忆一遍昨晚的蠢事很难为情,但话一出口,出乎意料的简单,也没他想的那么难,毕竟阮裘居然会为了他不知真假的梦话做鱼粥,他道声谢,非常应该。

不过,谢归谢,摩托仍然不能让。

走回小摩托面前,他拦住了打算开车的阮裘,义正言辞地说:“我记得路,让我来,你坐后面吧阮老师,我们一人一趟,很公平。”

第32章32*长腿32老啊姨32

乡野风景独好,空气清新,青山绿水,梯田如缎,一派平静祥和,外界的喧嚣仿佛叨扰不到这儿,连时光的流淌都慢上几分。

世人都是不敢停下的潮水,低下头为各自的生活忙碌奔波,未曾有片刻的喘息时间,能抬头看一眼身边的景色。

沈渊之前按部就班的学习、工作,毕业之前的人生规划有多好,毕业之后就有多糟糕。

他只能被汹涌的浪潮裹挟向前,无穷无尽的数据和业绩压力塞满脑子,生活的本质挤去了曾经拥有的许多力量,将他压缩成一个麻木的AI机器,成为了平庸众生之一。

这段时间阮裘带着他去了很多地方,看遍了广阔无垠的天空,也吃遍了本地的特色小吃。

阮奶奶虽然对她那儿子意见很大,但对家里小辈倒是和蔼的没话说,知道沈渊明天就要走,暗暗塞给他一个压岁钱红包。

老太太没有糊涂病也没有脸盲症,早在沈渊登门拜访的第一天就认出他来,只不过二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把元旦学校门口的偶遇讲出来。

阮爸还有工作,昨天就带着阮恩和老婆回了城,这两父子虽然讨人嫌了点,好歹为冷清的家里添了不少人气,他们一走,热闹也随之消失,变回了曾经的模样。

总算没有碍事的阮恩在房里打地铺,沈渊终于有了下脚的地方。

他换了睡衣盘腿坐在床上,静静看了一会儿收拾地铺的阮裘,忽然道:“阮裘,你有想过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你该怎么办吗?”

正卷着被褥的阮裘抬眸看他,眼中波光粼粼,稍有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半晌,他垂下眸子,修长的手继续卷着被子,只是速度慢了不少,似乎在思考。

“你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吗?”没有直接答话,而是反问。

穿越本就不可思议,对于沈渊而言,这道问题的答案唯有一个。

如果他面对的是裴樊,早就满嘴跑火车地答了,但阮裘不是裴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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