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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朝他微微一笑,更加殷勤地讨好阮奶奶,气地阮恩差点吐血,吃肉吃的更勤快。
吃完饭,阮恩照常装模作样地帮阮裘收拾碗筷,攥了几根筷子一甩进水池,他就洗了手,倚在旁边掏出手机哒哒玩。
这套房子占地八十平,厨房可分的平方不大,站两人尚有空余,三人却挤了。
沈渊袖子撸到一半,亲眼见他一顿无效操作下来,忍不住说:“哎哎,那边那小孩儿,你不做事进来干嘛?不干事出去,厨房地儿就这么大,你碍不碍事?”
外面放了电视,人上了年纪听力减退,电视音量开的大,足以盖过小小厨房弥漫起的战火。
阮恩忍他很久了。
他不喜欢阮裘,自然也不会喜欢他的朋友。
在他眼里,能和阮裘玩到一块儿的家境必然好不到哪去,何况这狗东西一上门就学人送礼,市侩的不行,更让他嗤之以鼻,瞧不起。
但是这b太有手段,让他很有危机感。
他不仅哄的奶奶眉开眼笑,之后送的红酒也很合爸爸心意,所有人吃完下桌,他二人还在推杯问盏,白酒一杯一杯下肚,喝的贼开心,哄的他老爹直拍大腿,哈哈大乐。
要不是他那便宜哥提醒这姓沈的少喝点,两人还不知道要喝到啥时候。
他一直认为老爹的酒量很好,谁知还是学生的沈狗比大人酒量还好,老爹红着脸倒了,沈渊眼神清明,脸色都没变,只有身上浓重的酒味在告诉别人他也喝了不少。
阮恩气他们一个个都被沈渊哄的鬼迷心窍,连一向疼爱他的爸也叫沈渊狠狠拿捏,此刻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
阮恩气愤地瞪他,大咧咧地宣示主权:“你就是个外人,凭什么指使我?这是我家,我爱站哪站哪,你谁啊,还管我。”
沈渊看他一会儿,咧嘴一乐:“你意思是非站这儿不走了是不?”
阮恩昂头挺腰,非常狂傲:“你想让我走,我踏马就不走了!”
沈渊瞅他表情如此坚毅,也不跟他吵,唇边笑意愈深,摁下阮裘打算洗碗的手,轻声说了句“别洗了”,而后挑起唇角,看向炸毛的阮恩。
“小朋友,在厨房是要做事的,你哥惯你,我可不惯你,事儿是你哥一人做的,名是你俩拿的,世上有这理吗?”
阮恩斜眼道:“他乐意,要你管?”
沈渊耸耸肩,已然拉着阮裘,不知不觉走到厨房门口。
右手搭上门把,沈渊带着阮裘退到门外,笑眯眯地说:“我是客人,你哥得陪我,今天不乐意帮你。我有给你机会,是你不愿意走的哦,既如此,碗就交给你了,好好洗吧~阮恩弟弟。”
阮恩睁大眼,这才觉出这是沈渊挖的坑,就等着他往里跳,不由恼道:“喂,你个狗……!”
门砰一声关上,隔断了他的怒火,阮恩气得要扭开,却听门外又响起沈渊这狗玩意做作的声音,顿时止住了手。
“奶奶,阮裘的手夹着了,我带他上个药,阮恩说他会把碗洗了……不严重,小伤,缠个创口贴就行了,嗯嗯,那我们先回房间了。”
阮恩:“……”
磨砂门内的黑影松了门把,乖乖返回。
躲在门边自导自演的沈渊瞥到影子退回去,听里面没多久流出哗哗的水声,不时掺杂几声咒骂,不禁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眼神示意身边的阮裘跟他一起悄悄离开。
一进房间,最后进来的沈渊微愣,反手锁上门。
“你……”阮裘微微睁眼,不理解他的做法。
“嘘,”未开灯的屋内,浓重的酒气猛然贴近,一根食指堵住他的唇,音色低哑诱人,“我知道他欺负你,让他今晚睡外面,别管他。”
饱含酒精的湿热呼吸喷洒在脸上,覆在软唇上的手指磨的他略痒,但只需这一点点的酥麻,便足以勾起他心中的惊涛骇浪,鼓动的心脏骤然一跳,犹如烟花盛放。
沈渊贴他太近,几乎鼻尖相对。
他的眼晶亮澄明,仿若平静透明的水镜,借着窗外朦胧的光,阮裘甚至能从他纯澈的眸底看清自己的窘样。
阮裘心慌意乱,难堪地撇开眼,想把他推开,沈渊却提前一步离开他,像个公园溜圈的大爷,背起手,在房里蹒跚乱逛,时不时点头评价:“好画,好画。”
“……”阮裘松了口气,平复好乱跳的心脏,闻此言,疑惑地抬头。
画?什么画?他房间什么时候挂过画?
他顺着沈渊的目光看去,发现他面对的是一面光秃秃的白墙。
阮裘房间临街,窗外光影变幻,映在墙上如水游动,虽然但是……也不至于称得上“画”吧?
他跟不上沈渊的思绪,又见他走到桌前,弯腰眯眼,仔细端详起桌上的摆件,半晌后摇着脑袋起身嘀咕:“这么迷你的画也不放个放大镜。”
阮裘心觉怪异。
屋内酒气四溢,全是沈渊这个行走的罪魁祸首散发出来的。
阮裘方才见过他的眼,异常清亮,根本不是醉酒之人该有的眼神,何况不久前的表现也很正常,怎么会突然变这样。
他的房间只有七八平,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就差不多塞满空间。
沈渊左右来回溜圈,每回都有新评价,阮裘默默听着,发现他是在逛画展,还在念叨画廊怎么走不到头。
“……”
他再不相信,也必须承认沈渊绝对是醉了,就是醉的不似常人,有条很长的反射弧。
“啊。”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盘腿坐着的床忽然一震,阮裘抬眼,沈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扑哧一声,正面摔进床里,短促地“啊”了一句,便像条死鱼,再没动静。
阮裘从没见过醉酒漫游画展的醉鬼,又等了一会儿瞧他还不动,怕他就此闷死在被子里,于是试探地拍了拍他,低声喊了几句他的名字。
“……沈渊,沈渊?”
“ZzzzzZzzz”
回应他的不是沈渊的声音,而是起伏的鼾声。
阮裘:“…………”
睡的可真快。
他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打算下床把人搬上来,然后褪了衣服塞床里,但刚一动,手腕却被人紧紧抓住。
“妈,”沈渊模糊的声音轻轻传来,“画展逛完能吃你做的鱼片粥吗?”
“我再也不闹着你和爸爸去游乐园吃棉花糖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接我?公园下雨了,好冷,垃圾桶里的汉堡也不好吃,爸妈,我想回家。”
低诉的话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语气没有悲伤,也没有哀愁,可这些呓语让阮裘胸口微滞,像毛刺一样扎在心间,轻戳着心脏。
沈渊小时候被父母遗弃过吗?阮裘眸中波澜不定,注视着沈渊紧握住自己的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