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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不能随意放陌生人进去，出了事谁担责？去去去。”

门卫不耐烦地挥手，挥苍蝇似的要把衣着朴素的老太太赶走：“赶紧走，别打扰我工作。”

老太太被他赶的连连后退，退步趔趄了一下，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

她怀里抱着一个鼓囊囊的布袋，紧着洗到发白的袋子，两缕银色掺黑的枯发狼狈落在两鬓，仰头哀求地望着面前这个高大的中年男人。

“我不进去，我就想把东西放在这儿等他下来拿，远远看他一眼就够了。”

“不行不行。”门卫高傲地横起眉，完全不讲情理，背手扫量老太太的眼神略带嫌弃，不耐烦地说，“我这又不是收发室，哪能给你通融？”

今天算半个返校日，不少学生有豪车接送，在门口进进出出。

有个全身名牌的学生从车上下来，拉着箱子敲了敲门卫室的玻璃窗：“送去C栋801。”

门卫赶紧撞开衣着朴实的老太太，殷勤地跑上前拉过行李，脸笑的跟花儿似的，弯腰殷切地应：“好嘞好嘞。”

再一转身，他堆笑的脸一变，拉下脸仍在挥手驱赶老人：“快点走快点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啊。”

“多大的事儿您就要报警啊。”他背后突然有人懒洋洋地说，“人家只是想看一眼孙子，也不进去打搅您的工作，您就这么不通人情吗？我看您给人当牛马的时候腰也不是很直嘛。”

门卫受到了侮辱，被这人说的火大，转身刚打算骂，却看见那人明显是个学生，衣服简约但质感很好，气质沉静懒散，不知道又是哪来的公子哥，便立马熄了火。

沈渊问：“能不能放？”

“哎哎，能放能放。”

学校的学生他可得罪不起，门卫自诩能屈能伸，连忙扬起笑脸把老太太手里的布袋取走，礼貌客气地让老太太填下访客名单，又问了老太太孙子的电话，给人打了过去，叫他下来取物。

沈渊总觉得那串号码有些熟悉，但他没来得及多想，就被老太太拉着好一通感谢。

老人的皮肤皱皱巴巴，如枯萎的花朵，虽历经岁月侵蚀，但胜在骨相好，不难看出年轻时也合该是位轰动十里八村的大美人。

也许是上了年纪没地倾诉，或是前面被门卫凶神恶煞地拒绝太多次，这会儿有人帮忙，老人心有触动，顿时勾起了她无处倾吐的心事。

老太太抹着泪，说孙子一个人在城里读书，一般等到期末才能回来一趟。

本来元旦他理当也会回来一次的，可他打电话说高三时间紧任务重，今年元旦不能陪她跨年吃饺子了。

她心知这是借口。

暑假她就发现孙子不太对劲，夜里睡觉的时候经常缩成一团说梦话，她担心地过去把他唤醒，他睁眼却是刺目的恐惧，扎的她心慌。

她的小孙子自小报喜不报忧，不愿意和她说受过的委屈，她不知道孙儿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但因为挂念，所以想要过来偷偷看他，不打扰他。

交谈的时候沈渊和老太太已经走到了某个掩体后方，沈渊越听越觉得熟悉，脑海中莫名勾勒出一个人。

他还没问，发觉老太太已然停下话头，看着门卫室的方向。

他顺眼望去，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中，拿过门卫给的东西后怔在原地，急忙四处张望，好像在找谁。

视线即将扫过他们这处时，他和老太太都往后一躲，默契避开阮裘的目光。

阮奶奶回车站前，握住了沈渊的手，说他是个很好的孩子，谢谢他帮忙，才让她满足心愿见了一眼孙儿。

老人干燥的手心像滚烫的火石，把沈渊的良心烫出一个洞，浑身有如蚁噬。

他看着老人和蔼的面容，羞愧地低下头。

他担不起。

如果她知道造成阮裘苦难的人是他的话，她还会这么说吗？

他想，他哪里配得到别人的感谢，他才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恶人。

可算走到本来的大纲剧情了（嘿咻抹汗）

第26章26*长腿26老啊姨26

元旦过后，沈渊搬回了寝室。

再有半个月期末考，阮裘又带着他加紧学习，步入了紧张的学习氛围，累的他每天都睡不饱，又不敢提出抗议的话。

自从发生过阮裘单独上厕所被带走的事，沈渊对他可谓是形影不离，走哪儿都要巴巴跟着。

人家上厕所，他就在外面等着，不管阮裘怎么难为情地说不用，他都不愿意走。

午间，他半倚在墙边点头打瞌睡的时候，忽然听见有凌乱的脚步从楼道传来，吵闹的人声掺杂着拍篮球的咚咚响，在寂静的教学楼显得格外刺耳。

一行人拍着篮球谈笑风生往他这边走，走了几步有人发现他，用眼神示意同伴看那儿。

那伙人七七八八的视线立刻狐疑地转来，与沈渊懒散目光对视的瞬间，立马变了脸色，弹起的球抱在怀里，瞪起的眼几欲冒火，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沈渊认出其中几人是那晚和他打过架的，于是人畜无害地微微一笑，眼里无波无澜，和他们这厢燃烧的熊熊怒火形成鲜明对比，好脾气地目送这群人远去。

冬阳倚进走廊。

沈渊不知道他们离开以后，一群人余光鄙视地瞥着他，压住怒意小声讨论：“这个混账还笑呢，看得老子真火大，老大到底为啥还不动他。”

“老大最近确实很奇怪，哥几个那晚上被他揍了一顿，又被后脚来的老大揍了一顿，莫名其妙的。”

“……不是，我拜托你们有点眼力见吧。”

有人无语地说：“送被子那次你们没看出来吗？他们俩关系不一般！”

“老大说年级主任要求的你们就真信啊？不想想彭瓜皮敢使唤他吗，他都不爱吃烧烤的，去之前还特意指使我们买了一堆，被沈渊抢了也没说什么，跟故意送给他似的，这么明显的事儿你们都看不出？？？”

“还有，”他说，“你们谁见过老大跟人打架不还手的，沈渊揍他的时候他还过手吗？换了别人，他不给人手脚卸了才怪。”

“……”

八卦总能撩起好奇心。

众人一阵沉默，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突然七嘴八舌，兴致高涨地讨论自家老大和沈渊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世上的关系粗略来说，无非是亲人和陌生人两大类。

方沈姓氏都不同，他们没听说老大有兄弟，也没见老大身边有称得上朋友的人，就算有，他们也想象不到老大会怎样对待朋友。

毕竟在他们眼里，老大虽和他们天天泡在一起，却有着无法接近、很强的疏离感，好像没人能真正靠近他，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因此思来想去，他们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