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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学校的元旦晚会都会定下某个主题,今年的主题是假面舞会,之前学校就发过通知。”
裴樊语气淡淡地解释:“你上次打架招来那么大动静,校长知道你是谁了,邀你跳开场舞。”
他想到什么似的,唇角微勾,浅笑道:“这回你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收门票了,只要你敢说,他们会为你买单的。”
再次发任务卡的无情npc小裴
第一段的结局,阮去买饭回来喂猪了
第16章16*长腿16老啊姨16
开场舞哪是他这种资格的人跳的?他何德何能啊,沈渊心想,老子就是个配中配,跳屁跳,况且,他不会跳舞,也不想出去复健丢人。
沈渊不甚在意,捏着这张精致的邀请函随手飞进桌肚,嘭地一声响。
他记得舞会剧情是原著中,裴樊和阮裘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诚如他所言,这是篇随手写下的黄文。
所以他写这块剧情时极其套路,只想搞点无脑配角随便欺负欺负阮裘,然后安排裴樊天神下凡,来个英雄救美——
虽然在书里,这原本就是裴樊为了网住阮裘而自导自演的戏码,老套是老套,但很有用——至少对阮裘而言是这样。
总之,此事件后,阮裘对裴樊单方面的感情快速升温,成了裴樊的小跟班。
裴樊垂眸瞥了眼他桌上铺满的试卷,又瞧了眼纸上的草稿。
草稿纸最顶端的字迹隽秀,写了一个公式和一道步骤极为清晰的例题,再往下看,清秀的字变得桀骜凌乱,跟鬼画符没区别,显然是两个人的笔迹。
他沉默一会儿,抬眸问课桌上趴成一滩烂泥的沈渊:“你最近和他关系很好?”吃﹕肉.群?⑦?①﹒零⑤⑧⑧⑤%⑨零
“一般吧。”沈渊根本不想动,懒洋洋地回,“普通同学。”
裴樊哦了一声,音色冷冷,恰如他的外貌:“我来的时候看见方煦一群人揽着你的普通同学出了教学楼,往泳池方向走。”
卧槽!
沈渊焉了吧唧的呆毛一立,瞬间弹起。
天降剧情!
他猛地看向表情冷淡的裴樊,见他绝丽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根本不懂他即将丧失一个绝好的机会,顿时恨铁不成钢:“你为什么不拦着!?”
“我为什么要拦着?”
裴樊眉目渐冷,凝声反问:“我二大爷都没你能使唤老子,我当初依你,帮你看了他几个月,你他妈现在就站在这,还得寸进尺想让我给你跑腿?”
沈渊学生时期勤勤恳恳地念书,社畜时期为老板呕心沥血,当牛做马。
他年纪轻轻,短短二十四年被这些琐事忙的连恋爱都没空谈一场,却在这一刻深深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忧虑。
听听这都说的什么话,沈渊心急地吐血,你不跑腿怎么促进感情,难道我区区一个背景板去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急急急急急!
泳池剧情他完全没印象,但既然有方煦出现,必不可能是好事。
沈渊扼腕心想,多好的促进感情的机会啊!又恰好是裴樊在校的时间段,天时地利人和,这个呆子竟然又不主动去,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快点快点!”
时不我待,他赶紧拽上愚蠢的裴樊,撒腿火急火燎地赶去事发地,像极了拉着迟到参演剧目的孩子父母,急着要把人推上舞台,催促道:“别错过了你上场的机会!”
*
学校的游泳馆分为露天和室内。
因为有社团的缘故,游泳馆四季常开,只是等到秋冬,换水没有盛夏勤快,除了零星几个社员偶尔过来玩玩水,其他访客少的可怜。
游泳馆周边种了大片大片的银杏树。
十二月,室外的池边总是一片耀眼美丽的灿色,仿佛遗落于人间的金黄缎霞。
十二月,漂浮着金色银杏叶的池水很冷。
深水区太深,站不住脚,冰水似无数条细小的水蛇缠身,未褪的衣服泡满水,宛若千斤重石,拽着他不断向下,想把他拉入冰冷的池底。
池水不断挤压躯体,压的他耳鸣,肺里的空气所剩无几,直到最后一丝氧气彻底被抽离,阮裘再也憋不住,被迫喝了几口水,抓住岸沿的十指紧到发白,难受地想上岸呼吸。
摁住头顶的手察觉到他的意图,不容抵抗的相斥力道摁着他下沉更深,寻到主人的水流争先恐后地钻入鼻腔与喉腔,涌进干瘪紧缩的肺里。
待在水下的时间很漫长。
阮裘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水,窒息的痛苦让他有种快死的错觉。
明明被推下来的时候很冷,现在却莫名的热,热的他视线开始模糊,冰蓝色视野里的瓷砖线与荡漾的烂叶交缠,变得愈加扭曲。
意识逐渐脱离,扒住岸边的手指将要无力松开时,他再次及时被人拉了上去,上半身抛在岸上,下半身仍泡在水里,仿佛搁浅的鱼。
“咳、咳咳咳……”
重新汲取到空气,宛如重获新生,但呛了水的心肺没来由地巨痛,来不及擦干流进眼睛的水,他趴在地上,忍不住捂住胸口重重咳嗽,像要把五脏六肺通通咳出来。
心如火烧,喉咙也有如烈焰的尖刺划过,整个露天泳池没人说话,只有风袭树叶的沙沙声,伴着他猛烈不绝的咳嗽萦绕于此。
凉风吹拂,冷的他浑身发颤。
眼眶烧痛,不知道是泪还是水。
余光中有人惬意地从休息椅坐起,缓缓向他走来,尔后蹲下身,一根食指挑起他的下巴,逼他看他手中拿的计时器。
眼睛还是痛,他迷蒙一瞥,根本看不清灰色屏幕显示的时间是多少。
“三分半。”方煦语气愉悦,“和上学期相比进步了一分钟。”
阮裘没有血色的脸淌着水。
他听见方煦类似赞扬的话,又拧起眉,撇开方煦的手,控制不住地低头咳了几声,凝于眼睫的水珠一颗颗滑落,在深色的湿地板上如莲绽开。
方煦好整以暇地等他咳完,再次捏起他的下颌强迫他和他对视。
他挑起眉,大拇指顺势抚上阮裘的脸,粗糙的指腹仿佛施舍一般,一寸一寸,替他缓而重地拭去皮肤上晶莹的水珠:“阮裘,我帮你治好了怕水的毛病,你不要感谢我吗?”
姿态高高在上,仿佛做了件值得歌颂的善事,事后还要求受害者向施暴者道谢,真是可笑至极。
阮裘在心里耻笑,但不敢扫了方煦的兴,胸腔依然剧烈地疼,他没忘记方才恐怖的窒息感。
他闭了闭眼,不想看他,吐出的字音宛如刚学会讲话的人,干涩生硬,声色喑哑:“……谢谢。”
“你的道谢真是毫无诚意。”手下擦水的力道更重,狠地似要将过了水的细嫩皮肉擦烂,方煦面无表情,“不许闭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