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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裘很关注成绩,所以对这位独占鳌头的大神心生艳羡,非常之崇拜,从而有关注他的一些事情,知道他家世显赫却温柔有礼,更是学生会无人敢当的纪检部部长,专管校风校纪,帮了不少饱受欺凌的学生,被很多学生所喜爱。
裴樊给完他蔽体的外套,留下那段话就离开了,给足了他摇摇欲坠的尊严。
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尖,阮裘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发愣看着身上披的外套,忽然眼眶一酸,攥着这件暖意尚存的外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出手帮他。
*
裴樊所在的班级和他不在一层。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阮裘带着那件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去到五楼,想把外套还给裴樊,顺便向他道谢。
不过裴樊不在,班里的人说他被学生会叫去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让他下节课再来看看。2﹛3﹂0﹥6﹑9﹜23︿9﹕6
没有见到裴樊,他不知道自己该松气还是失落。
可能是松气多点吧,阮裘想,毕竟他根本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撞破秘密的裴樊。
回班的时候正好响铃,阮裘坐在位置上,还在焦虑和裴樊的见面问题,余光忽然瞥见一道人影,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
阮裘回过神,转头看见空了两周的座位,终于迎来了他的主人。
那人长相平平,嘴角下方有颗恰到好处的痣,头发微卷,凌乱贴着后颈,此时正神情慵懒地撑着脸,眼皮不停上下打架,好像下一秒就能眼白一翻,睡死过去。
这是阮裘第二次见到他的同桌。
这学期刚开学,班主任就带来一个生面孔,简单说了两句,就让他自己挑个座位。
班上的空位有几个,但男生第一眼就看上坐在最后的阮裘,走到桌边站定,问:“这里有人吗?”
他神色疲倦,看着没睡好,声音如被砂纸磨过,略微沙哑。
阮裘虽然讶异他为什么放着别的好位置不选,偏偏要和他一起坐脏乱的卫生角,但还是愣愣摇头:“没有。”
话音刚落,男生就扯开凳子坐下,困倦的脸上扯出一抹示好地笑:“同学,你叫什么?”
男生样貌不算出彩,那双眼睛却很好看,漆黑深邃,明亮如星。
阮裘不由自主被他眼中细碎的光吸引,又反应过来低下头:“我叫阮裘……”
“你好,我叫沈渊。”彼时晨纱如幔,男生向他伸手,倦意的眉眼此刻含笑,弯成勾人的月,“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请多关照,阮同学。”
阮裘对这个新同桌知之甚少,因为互相交换姓名以后,他们没再交流,沈渊也没再来过学校,一直到现在才出现。
沈渊昏沉的脑袋最后还是扛不住,噗通一声磕在桌面上,就着这个奇怪的姿势睡过去,跟死了没差。
这节课上了多久,他就睡了多久,阮裘去楼上找裴樊,没有见着,再次从楼上下来,沈渊还是那个姿势,动也没动。
阮裘以为他会这样睡一天,没想到中午放学铃响的刹那,他们的桌子抖动两下。
沈渊垂死梦中惊坐起,额前挂红痕,眼里放精光,第一个抬腿冲出教室,嘴里还叨着吃饭吃饭吃饭,活像饿死鬼投胎。
……真是个怪人。
阮裘收拾好桌面,垂眸看了眼仍没还成的外套,心道,还是下午再说吧。
食堂有两层,阮裘端着饭菜刚坐下,对面突然放下一个盛满饭菜的食盘。
阮裘顺着餐盘自下而上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方煦那张破坏食欲的脸。
他拿筷子的手一顿,下意识想走,方煦却坐在原位不紧不慢地吃着饭,看也没看他,只道:“坐下。”
“……”短短两个字藏着很强的压迫感,阮裘攥紧端餐盘的手,不得不依言坐下。
为了省钱,阮裘很少打荤菜,他们俩相对无言地吃了会儿饭,方煦忽然问:“你不爱吃肉吗?”
阮裘心里一凛。
来了,他见怪不怪地想,他就知道方煦找他一定没有好事,更不可能和他平静吃完这顿饭。
“问你话呢。”见阮裘没理他,方煦抬眸道,“他们昨天把你操哑巴了?”
赤裸粗鄙的话让阮裘耳根羞愤发红,周围隐隐有几道疑惑的视线投来,他担心再不回方煦,这人又要说出什么引人注目的话,只好小声道:“……不喜欢。”
方煦看了他一会儿,轻声笑道:“你下面那张嘴倒是很喜欢。”他说着,把挂着肉渣的鸡腿骨头施舍般丢进阮裘碗里,“赏你的,下面那么能吃,上面怎么能不吃。”
阮裘看着碗里这根骨头恶心得不行,迟迟没动筷,方煦却风轻云淡地说:“上面嘴吃不了,就用下面嘴吃。”
阮裘眸色灰暗,方煦话里话外威胁的意思太重,忤逆的结果他承担不起,反正比这更过分的事都做了,吃别人剩下的骨头又算得了什么?
可笑的自尊心在这里不会给他带来尊严,只会给他带来难以磨灭的苦楚。
阮裘坐在凳上没犹豫多久,便夹起那根带有血色的鸡腿骨准备吃。
哪想他刚顺着方煦眼中跃动的恶火张嘴,筷子蓦然被人夺走,把那根骨头甩回方煦碗里。
他还保持着举筷的动作,眼睛微睁,愣愣抬头,看见裴樊站在光尘里,眼中怒气翻涌,好看的脸上结了冰,冷盯方煦,气息如霜:“食物残渣收拾好端到收餐处。”
裴樊的绝世容貌不是秘密,阮裘只在布告栏看过他的照片,还没亲眼见过真人。
或许漂亮一词用在男性身上不妥,但阮裘觉得光晕里的裴樊极其明艳动人,连生气都从骨子里透露着矜贵。
再次被不速之客坏好事,方煦脸上也不好看:“学生会这么闲?吃饭也管。”
“不闲。”裴樊语气冰冷,“如果你能老实点给我减少工作量,我倒是能闲下来。”
方煦来回看了他们两眼,皱眉似在斟酌什么,过了几秒,他不爽嘁了声,端起盘子转身走了。
方煦一走,阮裘顿时松了口气,但这口气没松多久,意识到旁边站着的人是裴樊,立马紧张起来。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没有提前备好的勇气,裴樊的突然出现让阮裘慌乱,手不自觉攥皱衣服,腰背挺地僵直。
裴樊好像看穿了他的紧张,敛起与方煦对峙的锋芒,瞟了眼他的餐盘,然后推开,将自己还没开动的饭菜放过去:“那份不能吃了,吃这份吧。”
没了发火时吞没阳炎的寒气,裴樊就像拨开乌云以后露出的冬阳,温暖且柔和。
阮裘受宠若惊,望着裴樊精致漂亮的脸结结巴巴地推拒:“谢、谢谢,但是不、不用了。”
“没关系的,不过——”裴樊温柔一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