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6


是一样的,那是一条注定会充满歧视和偏见的路。

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场景转了几个,台上已经亮起了灯光,几张桌椅和简单的背景板勾了出了咖啡店的环境。直贵和他旧时一起追逐音乐梦想的旧友坐在那儿聊着天。

柏巽川听到直贵——或许也是辰巳——说:“没有歧视和偏见的世界,那只是想象中的产物。人类就是需要跟那样的东西相伴而生。”

辰巳说得平淡,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的声音被扬声器扩大,塞满了大礼堂里的每一个角落,当然也包括柏巽川心里。

这句话仿佛在冥冥之中回应着柏巽川刚才心里的想法。

但柏巽川不敢听。

毕竟他何尝又不是直贵那样,即便自己可以面对不公平的一切,可他不愿意让自己爱的人受苦。

台下的柏巽川思绪万千,台上的辰巳却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境遇与直贵类似。他既没来得及感受这条路上的艰辛,也还没望见未来的荆棘,更何况,在他看来,他对柏巽川的爱与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所带来的后果怎么可能可以相提并论。

他不知道柏巽川会想那么多,甚至不知道柏巽川会坐在下面看。

辰巳只是代替直贵站在了舞台上,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被人看到。

在直贵断绝关系的信送出去后,直贵又遭遇到了一些人,那些人说的话最终让他鼓起勇气去拜访了当年受害的那一家人,也是这次拜访才让直贵知道,原来哥哥那么多年一直在给这户人家寄信,但信在不久前终止了,原因是自己写了那份断绝关系的信。

遗属给直贵看了他哥哥刚志给他们寄过去的最后一封信。

之前自己写的那份信,直贵自觉冷酷无比,以为一定会让他的哥哥心生不满,可没想到在心中他哥哥表达了他看完以后是无尽的懊悔,觉得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解脱,却根本没有考虑别人,他认为自己不该写信去打扰直贵和受害人家属的生活,对此,他又恨又悔,甚至恨不得一死了之。

或许是想告诉他哥哥他想错了,又或许是想让他哥哥看看自己现在一切安好,也或许,他只是想去看看他哥哥,总之,直贵重新找到了一起玩音乐的旧友,他们两个人来到了看守所,想给在看守所服刑的人们唱一首约翰列侬的《想象》。

辰巳抱着吉他站上了台。扣群⑦一灵⑤?八八⑤九?灵追更本文

这时,突然有一束追光打在了观众席上,那位饰演哥哥的小演员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观众之中,而且非常巧的是他就坐在柏巽川旁边,于是追光灯的余光无可避免地照亮了柏巽川。

辰巳原本只是按照排练时那样看向了观众席,目光来回搜寻了一下,最后正准备定格在“哥哥”身上时,却突然看到了那个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刹那,辰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身边的灯光暗了下来,又变成只有一束光照在他头顶。

不大的剧场里,在这一刻,就只有两束光,给予了兄弟俩人,仿佛是哥哥和弟弟之间最后的一次对话。

可辰巳眼里除了柏巽川再没有别人了。

他的头发又留长了,扎了个马尾,很好看;他是不是又白了一些,还是只是灯光带来的错觉?他是不是变瘦了,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好好吃饭吗,还是因为没人照顾他?

太多话被挤在他胸口,把台词都从那地儿挤了出去。

《想象》的伴奏声响起。

辰巳心口翻涌着站在麦克风前,发现自己竟然比剧本里描述的还要无法动弹。

他几乎只能凭借着反复练习出来的机械性动作,看着柏巽川双唇一张一合,轻声了开口。

——哥哥,我们为什么要生于这个世界呢?

——哥哥,我们也能有幸福的那一天吗?

——哥哥,我们还能回到从前那个样子吗,就像小时候那样。

哥哥——

在辰巳一声声的呼唤里,灯光暗下,全剧终。

当场内的灯光重新亮起来时,很多人都站了起来,带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只有柏巽川呆呆地坐在原地,忽然,他觉得脸上有些冰凉,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泪流满面。

几句台词都引用自东野圭吾的《信》,有修改一些语序

熬夜脑子有点发懵,感觉在胡言乱语,你们就意会意会吧((

第六十一章*长腿061老啊姨061

辰巳在后台坐立难安,总觉得下一秒柏巽川就会出现在门口,结果他真的等来了要找他的人,却不是柏巽川。

蒋烨在辰巳面前站定,自觉笑得和蔼可亲,他开口叫了一声“辰巳”,结果辰巳根本不理他,视线绕开蒋烨往后他身后看去,看了半天,走廊上都没有半点他期盼的那个影子。

辰巳最终选择了直接问他面前的大活人:“柏巽川呢?”

蒋烨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辰巳会直接连名带姓地叫柏巽川,看来他们之间的矛盾非同小可,可是辰巳现在的样子一点不像不想见到柏巽川,相反,怎么看都能感觉到那股子迫不及待。

“嗯?”蒋烨摇了摇头,“他没来。”

辰巳一怔,目光黯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听懂了,一定是柏巽川不想见自己才让蒋烨那么说的,那他又坐在下面干什么呢?还是其实柏巽川根本没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他甚至宁愿相信后者。

辰巳收了收乱七八糟的思绪,打起精神问蒋烨:“哥,你找我什么事?”

“哦……有好事儿找你谈谈。”

#

“……非要说吗?”柏巽川看着锅里咕嘟咕嘟翻涌而上的纯白汤头,恨不得钻进去藏起来,被煮熟了也在所不惜。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柏巽川的想法,蒋烨端起一盘豆苗赶下了锅,那些绿油油的豆苗立刻把白色汤底挡了个干净。蒋烨挑着眉嘲讽道:“人无信不立,你又不要做人了?”

柏巽川心想我倒也没一定要做个人,做人多烦啊,做只苍蝇都比人要自在,爱飞哪儿非哪儿,也没思想。

没什么东西能让一只没有思想的苍蝇感到烦闷。

可他成不了苍蝇,至少现在他还得继续当个人,烦恼人该烦恼的事儿,毕竟辰巳还在他心里头,赶也赶不走。

其实柏巽川不是没想过找蒋烨商量,只是最后他还是选择将那些东西作为秘密藏起来,不是因为他信不过蒋烨,相反,他太相信了,即相信又了解,甚至能想到蒋烨听完后会是个什么反应、说出什么话。

在他的想象里,蒋烨终究没法帮他解决既成的问题,那何必说出来给人平添烦恼呢?

但现在蒋烨既然问了,他也不掖着藏着了,把他跟辰巳之间发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