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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巳。

他并没有看过辰巳的表演,但同辰巳那唯一一次见面,那孩子的眼睛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用个俗气点的形容,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光,那不是物理性上反射出来的光芒,而是一种更为透彻的,从内里发散出来的,来自于灵魂的闪动。

蒋烨本来打算直接跟导演提的,不过他偶然间发现辰巳初三了还疯得很,在那儿排他们学校的话剧。

于是蒋烨便没直接点名,而是跟导演提出可以去国舞附寻觅寻觅,说自己去看过一次孩子们的表演,感觉相当不错,虽然稚嫩,但璞玉可琢——这当然是从柏巽川的观后感中总结提炼出来的,毕竟蒋烨没去亲眼看过。

导演接受了他的提议,并叫蒋烨陪他一起去看看。蒋烨自然是应下了。

这事儿蒋烨没告诉柏巽川,毕竟八字还没一撇,他觉得等到导演真看中了辰巳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于是几乎没可能出现在那个场合的蒋烨就在这样特别的机缘巧合下出现在了那里,而更巧的是蒋烨带着导演进场刚坐定没多久,他眼神一晃,忽地就看到了离他前面不过几个座位距离的位置上冒出了颗教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脑袋。

是柏巽川。

蒋烨忍俊不禁,心里腹诽柏巽川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侄子控,自己早该想到的,辰巳公开表演这么重要的场合,柏巽川怎么会不来看呢?

他暗自得意,觉得自己又抓住了柏巽川的小尾巴,接着,他假装拍舞台的样子却偷拍了一张柏巽川的背影,给柏巽川发了过去,还附上了一句调侃:前方痴汉出没,辰巳小朋友快跑。

是傩(nuó)面不是摊面哈~(((

抱歉,昨天凌晨突然发现有一个死线,熬夜赶工以后就暴睡了一天,没来得及更新QwQ

第六十章*长腿060老啊姨060

You may say that I'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几秒钟后,蒋烨看到坐在前面的柏巽川低下了头,又过了几秒,后者猛地转头,目光四处来回了一下最后跟蒋烨的对上了。

柏巽川很是无奈地撇了撇嘴,却没说话,重新转回了身。

过了没多久,蒋烨手机就震了起来,是柏巽川发来的信息。

柏巽川:你怎么来了?

蒋烨:来偷看你宝贝侄子。

柏巽川:?

蒋烨:陪人来的,就坐我旁边那个,大导演,想挑个演员。

柏巽川:真是来看六的?

蒋烨:是,也不是,具体是不是就看你家六儿的表现了。

柏巽川:知道了。

柏巽川:谢谢。

蒋烨:不谢,成了请我吃饭就行。

柏巽川:好说,两顿。

蒋烨:成交!

蒋烨:回头要是看上了,你得带着去牵牵线。

柏巽川:……

柏巽川:你又不是不认识六儿,你去就好。

柏巽川:我今天来的事儿你别让他知道。

蒋烨:咋?闹别扭了?

柏巽川:说来话长……我也很久没见他了。

蒋烨:所以你这是偷着来的?

柏巽川:你知道就行了。

蒋烨:那得有条件。

柏巽川:再请你一顿饭?

蒋烨:饭肯定是要的……你还要满足我的好奇心啊!

柏巽川:想知道啥?

蒋烨:当然是你为什么躲着不见他了。

信息发过去,很久都没等到回复,蒋烨有些疑惑地重新抬头看向柏巽川,发现那人还低着头,就是没给自己回消息。就在蒋烨以为柏巽川不会回他的时候,柏巽川发来了讯息,简简单单的就一个字:好。

临近开场,礼堂里逐渐安静了下来,柏巽川收起了手机,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面暗红色的帷幕。

而后,时间到了,座位席上的灯光暗下,幕布被拉开,好戏开场。

这次辰巳演的故事是改编自东野圭吾的小说《信》。

故事里,失了父母的兄弟两人相依为命。哥哥武岛刚志为了让正在上高三的弟弟能够安心上大学,不停地拼命打工攒钱,结果弄坏了身体,没法赚到更多的钱。实在凑不足学费,刚志一时鬼迷心窍侵入了一户人家进行了盗窃,却意外杀死了那户人家里的老太太。

武岛刚志在那之后被判入狱。在牢狱之中的日子,他痛苦又寂寞,不断地给弟弟武岛直贵写信。

弟弟在哥哥入狱后,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没能读大学,只能出去打工赚生活,可每当他的生活刚步入正轨却又会因为他是“杀人犯弟弟”的身份暴露,而饱受歧视。弟弟失去过工作、友情、梦想、爱情和希望。每次他试图站起来,都会被新的挫折打败——一切仅仅是因为他哥哥杀了人,哪怕他自己并没有做错过事。

于是,他对哥哥来自亲情的爱意逐渐转为了恨。

在他最后一次给哥哥的信件中,他明确地跟他哥哥提出要从此断绝关系——

舞台与观众席一样,也被黑暗笼罩着,它们像是融为了一个黑暗的整体,之中唯一的一束光被打在了舞台中央,那里摆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辰巳坐在那儿,正不停地往信纸上奋笔疾书,一边写他一边将书信之中的内容念了出来:“从这封信被投入信箱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你的弟弟了。从此往后,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联系。我下决心要抹去我们之间的所有过去……”

字字句句从他口中出来,变得冰冷又决绝。

身处黑暗之中的柏巽川抬头凝望着辰巳,柔和的白光洒在少年身上,让他在柏巽川眼里显得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一般,显得遥不可及。

虽然知道辰巳是身处戏中,那些相当于诀别的话语也都是来自弟弟直贵的内心,可是它们还是勾出了柏巽川心底里别的回忆,让他想起了那个教他无法忘怀的夜晚。那天晚上,辰巳就站在一步之遥外,红着眼睛告诉他,他不要自己当他的叔叔,也不想再在自己面前当一个小朋友。

柏巽川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弟弟直贵之所以写下这些话是因为即便他自己最终选择直面这一切,能接受和承受自己身份所带来的痛苦,可他还有需要保护的人,他的妻子和女儿,直贵不希望他们也同他一样永远生活在阴影里。

柏巽川边看的时候边在心里想,其实他们都一样,人总是要选择舍弃一些东西才能得以选择一些东西,得失相衡,谁都逃不过。他选择了要让辰巳没有顾虑地自在活着,必定就要放弃他们之间的这些亲密,就像是只有松开捆绑着风筝的线,那只风筝才能高飞。

辰巳头脑一热想要走的那条路,其实和他现在所饰演的直贵一直以来面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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