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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时候柏巽川说完了这句话,周耀平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幸好他即使管理住了嘴唇,死死封闭住了入口,努力将那口水咽下了肚,这才惊愕地等着柏巽川,用截然不同的语气重复了一边同刚才一模一样的台词:“孩子?!什么孩子?!”

“我侄子啊?”柏巽川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

“哦,侄子,话说回来……”周耀平终于被这一番刺激勾起了之前那席谈话的记忆,也在瞬间抚平了他刚才乱七八糟的猜想,“你当时可没跟我提什么孩子,我还以为你说你生活中多出来一个人是你谈恋爱了呢。”

恋爱经验少之又少的柏巽川被周耀平这句话突如其来的话伤到了脆弱的心灵,有些哭笑不得:“周导,看在我为了事业付出了爱情的份上,就不要再伤害我了……”

周耀平闻言点了点头,并给予了柏巽川一个“任重而道远”的肯定眼神:“所以那小孩儿怎么了?”

“他现在在国舞附中念书,我琢磨着他可能是最近被舞蹈老师折磨得有点怀疑人生,每天看上去愁眉苦脸的,我想让他来看看我们排练,接触接触舞台,感受感受艺术的魅力!说不定就为未来的话剧艺术种下了一颗优秀的小苗呢?”

周耀平听完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嘴上却没有拒绝柏巽川:“他想来的话就来吧,只要乖点不打扰进度就行。”

柏巽川刚想表示感谢,却听到周耀平又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就怕好苗子看完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柏巽川怔了怔,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周耀平话里的意思。辰巳被他舞蹈老师折磨得有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受这些苦,但同样的那些苦和累排练的时候可一点儿不比舞蹈课上的少,而那些或许并不是现在的辰巳想看的。

柏巽川无言地低头沉思了半晌,忽地抬头看着周耀平,双手合掌做出了一个拜托的姿势:“周六排练的时候我带他过来,周哥,你能不能通融通融,周六我们在小剧场那个舞台上过一遍第三场最后一幕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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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巳被每天沉重的课程压得早就忘了他前几天跟柏巽川说的话,却在早饭的时候收到了一个意外的礼物。

桌上的餐盘里装着柏巽川做的三明治,餐盘下面压着一个薄薄的信封。

辰巳有些好奇地拿起翻过来,看到正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致辰巳”。

信肯定是柏巽川留的,柏巽川的“巳”字永远写得像是合不拢嘴。

辰巳从来没有收到过谁亲手写的信,他有些好奇天天见面的柏巽川会给他写什么,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从里面抽出来了一张长方形的纸。纸的正中间用马克笔写上了一行粗粗的“舞台剧《尘世》”,大概是标题,下面写上了一行小字,写着开场时间和地点。纸的右侧约莫两厘米宽的地方被柏巽川拿铅笔画上了一道淡淡的虚线,虚线的那头写了座位号。

柏巽川竟然给他画了一张虽然简陋,但也像模像样的“门票”。

辰巳翻过来,还在背面找到了一行小字:巨星柏巽川静候辰先生的光临。

辰巳看着那行充满着柏巽川特色的留言忍俊不禁。他低头默默地笑了会儿,随后小心翼翼地将门票重新放回了信封,拿着它起身进了房间,将信封夹进了他的最近常看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里。

尽管柏巽川背面的那句话写的有些小臭不要脸,但辰巳头一回体会到被一个大人如此郑重其事的对待,他可是第一次被人称呼为“辰先生”。不仅如此,“售票中心”的领班兼全体工作人员——柏巽川同志还在之后打了个回访电话:“请问辰先生的门票是否顺利收到?”

辰先生不由得沉了沉他那稚嫩的嗓音:“是。”

“那辰先生来不来呢?”柏巽川又问道。

辰巳尚未修得柏巽川所拥有的身为一个演员的专业素养,此情此景的严肃认真未免有些过于“非日常”,于是辰巳说着说着就被自己逗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过,即便笑场了,辰巳还是努力地完成着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角色“辰先生”的表演:“去,当然去,我要去视察巨星柏巽川的表演。”

谁知道那头的柏巨星不乐意了:“怎么直呼我全名?叫叔!”

第五章*长腿005老啊姨005

天都还没亮,辰先生就被巨星柏巽川一把从被窝里捞了出来,迷迷糊糊地跟着柏巨星刷牙洗脸,迷迷糊糊地骑着他的“小白”踏着朦胧的曙光跟在柏巨星的“老黄”身后上了路。

九月份的早晨已经渐渐有了凉意,风吹到他脸上,掠过他耳边,随着辰巳的哈欠,他的大脑才终于逐渐清晰起来。

“你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出门吗?”辰巳望着远处,第一次发现原来清晨的天是有边界的。

柏巽川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捂着嘴也打了一个哈欠。

“哈欠真的会传染。”柏巽川却兀自跳开了辰巳的问题。

辰巳没有得到答案,于是又问了一遍:“你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出门吗?”

“得骑快点了,不好迟到的。”柏巽川又做了另一个回答。

辰巳发现柏巽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不依不饶地再次发问:“你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出门吗?”

柏巽川被辰巳逗笑了,他是故意不回答的,带着些捉弄辰巳的小心思,那么些天的相处,他早就摸透了这个小侄子的性子,非常简单的一根神经,从上至下被善良和执着贯穿着,对于他真的想要弄明白的问题似乎就一定要琢磨透彻才肯罢休。柏巽川知道如果他一直不回答说不定辰巳就会一直问下去,于是他坏人做到底得加快速度一下子骑远了。

果不其然他身后传来了辰巳的喊声,还有那穷追不舍的疑问:“叔!等等我!——你怎么不回答我啊?你每天都这个时间出门吗?”

柏巽川权当自己没听到,踩踏板的腿动得又快了几分,风声在他耳边越吹越响,柏巽川第一次觉得原来早晨去剧团的路能那么令人愉快,开心得他都不自觉得哼起了小曲,完全不管辰巳在后头骑得气喘吁吁。

后来坐上地铁的时候,柏巽川终于给了辰巳回答:“剧团离得挺远的,所以没办法,而且早点有位置坐。”

两人肩并肩地坐在地铁被空调吹得冰凉的座位上,车开出去没一会儿辰巳的小脑袋就靠在了柏巽川的肩头。觉得肩头一沉的柏巽川低头一看,发现辰巳已经枕着自己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偶尔还轻轻抖动估计是开始做梦了。

柏巽川盯着辰巳看了会儿,也不知是早起本身的困意还是因为看到辰巳睡得舒服而泛起的困意,总之柏巽川感觉眼皮逐渐沉重,于是他干脆地靠着辰巳的脑袋也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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