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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等他炼成,我来坑他个百来瓶润心丹,给你出气。用饭食炼的丹药,哈哈,味道定然不错。”
……
燕清没有阻止,庭昀便吃了一丸,入口即化,好甜,仿佛还有糕点的味道,他狐耳开心地一竖,“味道真好!”
“一天可吃三粒,不过你是半妖,或许多吃点也不妨事。”燕清早便觊觎那对毛茸茸的狐耳了,趁机探手一揉。
庭昀含着润心丹,单颊微微鼓起,燕清行径颇为突然,他有些惊讶,狐耳细细一颤。
燕清心都快化作蜜糖,这双兽耳温热可人,茸茸的,触感与扎扎实实的毛团儿极其相似,自根部抚至耳尖,又从上往下,她实在……实在摸地飘飘然。
燕清动作很轻,狐耳被摸着,略痒,隐隐的舒适,却离他过近,虽然他未特意去闻,她衣襟处的淡淡馨香,仍是不可避免地传来。
庭昀很容易脸红,现下他又变为红橘子。很孟浪,庭昀不想如此,自己身无长物,唯一的补偿似乎只有让她多摸摸狐耳,欣喜些。
两人一时默默,彼此靠得极近,几乎依偎般亲昵。
一盏茶后,燕清坏心眼地把狐耳向下压在庭昀头顶,低垂后撇的茸耳,看上去委屈巴巴。她问:“庭昀自小便是这样的半妖吗?”
庭昀耳尖抖抖,试图从她掌心逃离,没成功,“唔……不是,我的狐耳和尾巴,是在客栈时突然长出来的……”
“耳朵这样不舒服,呜,”他期期艾艾地求饶,“可以摸摸庭昀的尾巴,尾巴摸起来很舒服。”
燕清大发慈悲:“亦可。”掌心撤开,狐耳重新立起,根部嫣红,充血了。
得了允诺,庭昀侧身,以便尾巴给对方抚摸。
他垂着眼睫,狐耳向前耷拉,椎骨处棕红的蓬松大尾巴,自带一股热乎乎的气息,这任人拿捏的软包子样,没有半分锋芒。
燕清五味杂陈,她最清楚燕无名何等傲洁,示弱的神态从未出现于拒人千里的面庞,他总是淡淡,疏离除却她与无名剑之外的纷繁。
她现年一百四十岁,元婴中期,看破一位无修为的半妖魂海,并非难事。这是最悲哀的憾缺,她见到庭昀的第一眼,便知道他的魂灵与燕无名,如出一辙。
但庭昀不是燕无名。
茫茫天地,她握不住崩溃消散的剑灵,世事如洪水,冲刷他存在的痕迹。
他用自己殉了燕炔清的道。
那个冷然的少年,早在七十年前,就因她而亡了。
于是青丝骤然化作白发,燕炔清此后,只是燕清。
我非我,他非他。
第19章第十七章 敕洲万万里*长腿19老啊姨19
燕清短暂的失神,在庭昀眼里,是对他价值的审视。他被许多人挑剔过,面对燕清的迟疑,惴惴不安。
心里一横,咬牙,大胆将狐尾送入她手中,小声碎碎念:“很蓬松的,您尽管摸,想如何都行……”
直白莽撞的引诱,青涩异常,对燕清很有效,使她从怅然里脱身,依言抚起自己送上门的大尾巴。
“兜售者”不骗人,手感确实很好,比之狐耳,更加绵软,似窗外不断后退的云,若云真有形体,也不外如是。
她心神飘忽,手下力道稍些大了,庭昀狐尾相当敏感,力度不定时,与椎骨相连的根部密密麻麻泛上酥痒,时而天堂,时而地狱。
“唔,呜。”方才还舒舒服服的。
他委屈,又不敢开口,默默忍耐。
燕清回神,见他整个人都蔫了,紧紧攥着装有润心丹的细口小瓶,没有刚刚细微处开开心心的模样,知道坏了,忙寻出一盏玉露清饮予他。
“对不住,庭昀,现下尾巴很痛么,喝盏清饮散散?”
不是很痛,与之前生死间的苦楚相比,压根不值一提,但庭昀也不知哪来的胆量,面对燕清,他总想如小兽一样打滚,朝她露出肚皮,好叫她多摸一摸,看看自己。
一见到她,狐耳和尾巴根不用特地抚摸,就涌出阵阵热潮。
温吞的,并不过于猛烈,慢慢涨潮,渐渐褪去,徒留难言的空虚。
庭昀接过清饮,现下双手皆塞满了,全是燕清赠他的好物,“谢谢您……庭昀没有很痛。”
他不会喝,迟疑着想询问,燕清已经善解人意地又拿出一盏,向他展示:“盏口有粒小珠,摁下去,对,口便弹开了。”
庭昀新奇地一按,果真如此。里头不知盛的甚么奇珍宝酿,清冽幽香,隐约如春风拂面,静谧宜人。
燕清再予他一根玲珑的长长小管,放入盏内,“想如何喝都行,我习惯用小管吸着,你也试试。”
小管通身透明,极精巧的一根,定定伫立液中。
庭昀啄饮。
味道较之润心丹,更清冽,却也甜滋滋的,一入口,香味久久留于唇齿。总之,“庭昀喜欢,好喝!”
他又莫名喜悦起来。
燕清点头,她双手捧着饮盏,闲适随意的姿态,与白衣白发的疏离冷淡不太相符,“玉露清饮前两年面世,仙凡皆宜,刚出那会,青河坊间一盏难求。”
“青河?”庭昀眨眼,饮了一大口。
“天晴的话,再过五日,便到青河了。不过雷雨也无惧,想来这费了我三千上品灵石的飞舟,质量总得说得过去吧。”
庭昀煞有其事地答是,其实他没听懂。
……不对。
他猛然想起:“飞、飞舟?”
方才庭昀初醒,尚有些混沌,脑仁不甚清醒时被燕清的美艳一冲击,迷迷糊糊竟把此事忘了!
他们飞在天上!
“咳咳咳……”
心里一紧,口含的清饮便化为祸害,不慎呛住,咳地面红耳赤。
燕清赶忙放下盏子,拍拍他的背:“是呀,飞舟,好端端怎么呛着?”
她下手准,不知点到背的哪窍,庭昀很快便停止咳嗽。他眼眸洇湿,很是懊悔:“对不住……庭昀没用,想起我们在天上,之前没试过,一时间被吓住了……”
燕清安慰他:“世界何其大,什么奇事怪物都有,没有谁会全知全晓,不必为此道歉。既然此前没有来过云端之上,要看看么?”
庭昀没有挨骂,反而被鼓励一番,心下微微诧异,十分感动,嗫嚅着:“谢谢您……”说着话,又想落泪,天幕门的恩人们也是这般真诚待他,将他自匪窝的万丈深渊里拽出来,不索求回报,好心予他“庭昀”之名,又教他杂事道。
燕清亦是这样顶顶好的女侠。
或许双奴用尽半生的卑微苦痛,上苍垂怜,指缝漏出丁点幸运,他悄然一变,从双奴,成为庭昀。
他楞楞想着纷杂的事,燕清双臂一圈,他便被完全怀抱,似怀抱大型布偶般,把他整个抱到窗边。
有兽耳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