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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酒店是谁给他订的,但现在他知道顾沉舟一定有在其中插手,让他住进来,亲眼看着顾沉舟和别人结婚。
“顾沉舟,你是有多恨我啊?”贺海楼对着镜子端详自己青肿的半张脸,自嘲地笑着。他让人送了一件华丽的西服上来,又从行李箱最里面的夹层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和顾沉舟脖子上一样的戒指。那枚戒指他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一直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好好地藏着,偶尔在午夜醒来,他就拿出来给自己戴上,假装他和顾沉舟还一如往常,是有约定、有婚戒的一对恋人。他原以为这辈子都只能躲起来偷偷地戴那枚戒指,却不想短短两年时间,他就有机会参加顾沉舟和别人的婚礼,大喇喇地戴着顾沉舟当年和他定情的戒指出现在众人面前,要么是前去道贺,要么是拿刀枪婚,两种场面他都想过了,都想试一试。
他下楼赶到宴会厅的时候宾客已经接待完了,大厅的两扇门都关着,里面传来司仪走流程的说笑声。
“我们的新郎和新娘相识相知相爱,如今甜蜜地走进婚姻这座神圣的殿堂。”
相识相知相爱,应该是他和顾沉舟才对。
贺海楼在门外冷笑了一声,理了理领带伸手推开了大门。
仪式正热闹得进行,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么一位不速之客的造访。他站在正对着舞台的地方,直勾勾地盯着正在交换对戒的一对新人,他们身后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亲密的合照。换上了婚纱的新娘比贺海楼前一晚见到时更加美丽,身边的新郎一身挺拔军装高大英俊。
“我会像热爱我的国家、我的军营一样,爱你、珍惜你、守护你。”台上的卫祥锦热泪盈眶地说着誓词,吻了他的新娘。
贺海楼在一片欢呼声里懵懵地站着。
“昨天彩排的时候祥锦去接了个部队的紧急电话,婚礼策划师等不及,我就替他走了两次位。”顾沉舟从一旁的侧门里出来,站到了贺海楼身边,“我是他的伴郎。”
顾沉舟换了一身礼服,和昨天被弄坏的那套差别不大,但更庄重一些,领口和袖口的地方有些独特的小设计,精致得倒确实像一位新郎。贺海楼的视线一直往下看去,看见昨晚他替顾沉舟戴上的戒指没有拿下来,像曾经那样牢牢套在顾沉舟手上。
“你……”贺海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顾沉舟自己回答了一句:“我说了,我只会为爱结婚。”
“我是怎么住进这家酒店的。”贺海楼才想起第一个问题。
“我安排的。”
“你知道我回国了?”
“知道。”
台上又一次传来欢呼。贺海楼在喧闹声里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个月前,你一订机票我就知道了。”
贺海楼笑了笑:“你监视我啊?”
“嗯。”顾沉舟承认。吃<肉群二三︰灵?六﹒九二三〃九.六
“多久了?监视我多久了。”
顾沉舟抬起手指掰了六次:“半年多了。”
“你都知道了?”贺海楼抬起手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戒指,声音里透出点不安来。
“知道了。”
“知道了多少?”
顾沉舟拉过贺海楼的手轻轻攥住了,在他的手心慢慢地画圈,“知道你的病,你的身世,还知道你这两年在八个国家接受了二十次治疗。”
“我舅舅把这些事情埋得很深,要知道,不容易吧。”
“也还好,用了一年多时间从我爸爸手里接权,他的力量,再加上我外公家的势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想知道而没办法知道的事情了。”顾沉舟说得很轻松,把一年多的调查说得像是读了一份报纸一样简单,那些权力路上的危险角逐和整夜难以入眠的痛苦都被一句也还好给掩埋过去。
“小舟。”
顾沉舟打断了贺海楼:“贺海楼,昨晚你说你错了,错在把我搞进医院,然后跑了,现在怎么又回来了呢?病治好了?”
“那哪能治好,不过稳定了。”
“那干嘛跑回来?”
贺海楼叹了口气:“太想你了,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医生怕我死了,就让我回来,回到熟悉的环境里可能就没那么想你了。”
顾沉舟在贺海楼手背上轻轻敲了敲:“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会去英国抓你。”
“你……”贺海楼不确定顾沉舟的意思。
“你觉得只有你在想我吗?我才是那个被你一声不吭丢下的人。你一跑跑两年,我不知道原因的时候很生气,知道了原因以后就只想把你抓回来。你藏什么呢?”顾沉舟问他,“你生病了就告诉我,我可以陪你治疗,治不好就算了,你去八个国家治疗二十次,累不累啊?我听说那些治疗要吃很多药,要催眠,有时候还要电击,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呢?电击都去做,疼不疼?”
贺海楼的眼前渐渐变得模糊,婚礼上欢乐的声音也离他远去,只剩下顾沉舟一个人的话音反复在他耳边环绕。他被顾沉舟捏住的手有些颤抖:“小舟。”
“你是否愿意和对方结为夫妻,不论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者疾病,尊重他,疼爱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台上的仪式进行到了最重要的一项,顾沉舟在钢琴乐里对贺海楼说:“海楼,我爱你,所以接受任何样子的你,不论健康或是疾病,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你愿意吗?”他问贺海楼。
“我愿意。”台上的新人亲吻了彼此,贺海楼也亲吻了顾沉舟,有咸热的晶莹泪水交织在那一个吻里,他听见顾沉舟笑着对他说:“耽误了我两年时间,用以后的一生来赔给我吧。”
第100章-祈佑*长,腿100老啊姨100
一个因爱脆弱的顾沉舟。? 慎入
春节前不久贺海楼在一个人开车回京的路上出了一场车祸。货车司机疲劳驾驶,松了劲的脚将油门一踩到底,几乎把贺海楼的跑车碾在了大型货车的车身底下。由于跑车特殊的安全性能,碰撞发生的瞬间贺海楼被从车座上弹出去几米远,人没怎么受伤,车子则分解成大大小小的碎片。大货车刹车后侧翻,又导致了后面一系列或重或轻的追尾。接到电话的顾沉舟只好从距离事故几公里的地方开始步行,等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全是满地的残渣和公路上一道道的刹车痕迹。贺海楼就靠在不远处的防护栏上,一边抽烟一边和交警说话,顾沉舟看见他的脚下已经扔了近半盒吸过的烟头,大概是车祸发生后都在不间断地抽烟。
做完最基础的笔录,贺海楼给交警留下了律师的电话,也不愿坐救护车去医院,坚持回到顾沉舟的车前坐进了副驾。
一路上两个人一直沉默着,顾沉舟专心致志地开车去医院,只在期间路过一个两分钟红灯的时候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