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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杨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盯着那份检查单子看了又看。
他抽了几口烟,被呛的喉咙发痒,后面更是直接咳出了血来。
苏杨捂了捂嘴巴,一手的红。
他突然想起了几年前。
余真第一次来自己店里,应聘服务员的场景。
苏杨第一眼,看到对方,就觉得无比的喜欢。
后面更是直接把对方当亲弟弟去对待。
现在他才终于知道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喜欢”,到底是为何?
原来是血脉之间,那种斩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密感。
可苏杨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外边,还有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那就意味着,他是父亲的私生子。
可苏杨,对这方面的回忆,已经记得不清楚了。
他只模模糊糊的知道,母亲在病逝前,曾跟父亲发生过一次争执。
是因为父亲搞了外遇,在外头养了个小三。
在苏杨的记忆里,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明知道父亲出轨了,但也还是没撕破脸皮,看在孩子的面上,没跟对方闹脾气吵架离婚。
可最后,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却落得了个含恨而终的下场。
当时的那个小三,苏杨从来没见过面。
再往后一点,他父亲重新再婚,但也还是改不掉风流的性子,到处拈花惹草,包.养的情人更是数不胜数。
所以苏杨根本不知道,余真到底是他父亲跟哪个情人生的娃。
为了不打草惊蛇,苏杨回去找了他爸。
他把检查报告单,扔在了桌面上,让对方一看究竟。
苏响没在意,漫不经心地问他,“这什么东西。”
欠下的风流债,总有一天要还。
苏杨脸色暗了下来,“爸,你自己看。”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下卷十七 靳迟得了不治之症
苏响这才拿起那个检查报告单,看了一通。
苏杨脸色黑了几分下来,眼神沉沉地问他,“我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弟弟?你倒是好好想想。”
苏响把检查报告单往桌上一扔,他扶了扶额,反问了回去,“你从哪拿来的这玩意?是真的还是假的。”
“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苏杨已经不再想跟他解释了,心情变得有些乱。
苏响倒是显得淡定,没当一回事,“你爸在外边不小心留了个种,这不是正常,毕竟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那人找上你门来的,是不是要钱,要钱的话,私了好了。”
他略显无情的说,“我们苏家,是不会承认一个私生子,当继承人的。”
苏杨将那份报告单,撕碎了往苏响身上扔,他眉头一凝,多了些怒气,“这个孩子叫余真,他妈叫陈晓云,你不记得!?”
“当年你搞外遇,连我妈得了绝症都不知道,害得她走的时候那样凄苦,你心里都没一点愧疚感吗?”
苏杨怕他忘了,又拔高音量提醒着,“你当年搞外遇那对象,不就是叫陈晓云?!”
苏响被说的心虚,从兜里掏了包烟出来,抽了根。
他咳了两声,神色凝重,不以为然的回了苏杨,“你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还老拿她说事干什么?”
“还有这个叫余真的孩子,你说他是你弟弟,那他知道自己是苏家的人吗?”
苏响冷静的问了重点,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暂时应该还不知道。”
苏响松了 口气,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哎,那不就好了。”
“他不知道的话,那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这样大家都没麻烦事。”
苏杨大义灭亲的说,“我不想收拾你的烂摊子,还是你自己去解决比较好。”
“扬扬,你已经是个稳重的成年人了,要学会顾足大局,不要意气用事。”
苏响站了起来,拍了拍苏杨的肩膀警告他。
“为了家族的名声,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再去淌这趟浑水了。”
苏杨咬紧的牙,又松了下来。
他冷笑,嘲弄道:“爸,我看你半辈子都过去了,怎么都还没改掉这厚颜无耻的样子。”
.....
半个月过去了。
医生来给余真拆线。
手术后留下的疤,恢复的还不错,医生拆完线后,说他再留院观察个一星期,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祁宴深每天两头跑,又是在家里带孩子,又是往医院照顾他。
余真不情愿,说,“我自己可以请护工,不要你麻烦。”
祁宴深一厢情愿,拿着拧干的湿毛巾,给他擦手脚,“让一个陌生人,给你擦身体,这不是不太好吗?这里除了我,看过你的身体外,还有谁看过。”
余真没话讲,没再跟他计较。
祁宴深看他不发话了,又开始叨叨,“我这是为了你好,小真,你别记我仇。”
余真望向他的眼,眼白全是密密匝匝的血丝,青灰色的眼袋衬得眼眶四周涩红无比,透着股深浓的倦怠之感。
但他没心情琢磨对方是否累不累。
这又关自己什么事。
快出院的时候,余真问了护士,“当初我做手术,有人给我献了血,我想去当面谢谢他,护士,你能去帮我查查吗。”
护士换了个新的,也不太了解情况,只好先跟他说,“我去帮你查查,有消息了,我跟你说。”
“好,谢谢你。”
祁宴深刚到医院门口,苏杨就给他打了电话。
苏杨:“祁宴深,感情你这兄弟,当的还真是好啊。”
祁宴深:“怎么了?长话短说,我很忙。”
苏杨气冲冲,“其实你早就知道,余真是我弟弟了对不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瞒我这么久?我苏杨是哪里做的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骗我。”
“告诉你了又怎么样?你苏家能让他回去认祖归宗吗?”
祁宴深声音哑哑的,没苏杨情绪那么激动。
见苏杨不讲话了,祁宴深继续道:“行了,你别假惺惺的,你什么样,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
“苏杨,这事,就当忘了吧,多个人去你们苏家分财产,你也不乐意吧。”
祁宴深戳他心窝子,说的有些没心没肺。
苏杨气的声音堵喉咙眼,“你......”
祁宴深啪的下,把电话关了,然后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他提着饭盒,进了病房。
余真跟护士笑脸吟吟着,在聊天。
祁宴深看了,心里不舒服。
护士说,“那个,余先生,我帮你问过了,说是供血人不愿意吐露身份。”
余真略表遗憾,“哦,这样啊。”
他一抬头,就对上祁宴深那张阴沉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