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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过了两秒后,那张脸又转笑了。
护士走了,跟祁宴深问了声好。
祁宴深忧心忡忡,有话跟他说,“小真,咱儿子,前段日子不是做了次心脏手术,医生说做的不是很成功,可能还要再做几次。”
余真听了,心里发麻。
特别是听到“咱儿子”这三个字。
像是有根套索,将他的身体,牢牢地绑住了。
无法挣脱,呼吸困难。
“我说过了,他是你儿子,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他别过头,闭了眼。
“小真,就当是我求你了,你去看看他吧。”
祁宴深再次哀求着,“不做什么,你就去看看他,就好了。”
“说不定,万一到时候手术失败,他活不了了。我也不想,他连自己的母亲的面,一次都没见过。”
祁宴深说这话的时候,喉咙刺痛,如卡了根针一样。
“祁宴深,你还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无耻的人了。”
余真笑他。
也不知道该笑些什么。
祁宴深为了让他妥协,只好拿了杀手锏,“你不是在找王小妮的下落吗?我帮你找好不好,你去看看咱儿子,我就帮你找到她。”
余真果断的拒绝了他,“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去找的。”
“我认识的人多,只要你答应我,我马上就能帮你找到她。”
祁宴深握紧了他的手,指尖发凉。
余真磨了磨牙,从胸腔抽了口气出来,闷闷道:“行。”
一星期后,余真出了院。
祁钟纾为了照顾自己的宝贝孙子,就没出过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婴儿床边盯着。
见着余真来了,他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你来干什么?”
余真瞥了他一眼,“祁宴深求我来的。”
“呵。”
祁钟纾对他吹胡子瞪眼,“看在我孙子的面上,我不骂你。”
“要看赶紧看,不看就走。”
余真走了过去,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宝宝。
看起来比之前养的要胖了些,见到他的时候,大眼睛会笑的弯弯的,特别可爱。
余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着自己笑。
毕竟他当初,还想亲手杀了这个孩子。
甚至还想,把他扔了。
“孩子,叫什么名?”
祁钟纾摇了摇婴儿床,回他,“我找人给孩子取的名,叫祁意珩,小名,是宴深给他取的,说你喜欢吃橘子,叫小橘子。”
“他心头还惦记着你,你别这么不识好歹。”
祁钟纾劝告余真,给足了自己儿子面子。
余真脸色冷了,“反正婚已经离了,我也跟你们祁家,扯不上半点关系,不用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行了,孩子还是认亲的,见到你就会笑,你要不要过来抱抱他。”
祁钟纾将面色缓了下来,让他过来抱孩子。
余真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对孩子亲近。
他就这么远远地看了一眼,心头那块,莫名其妙地疼了起来。
余真无声的默念着三个字。
一遍又一遍。
他面无表情,可眼却有点红。
“对不起。”
但到了嘴头,他又冰冷绝情的说着,“不必了,我有事,要走了。”
腿上像绑了几块沉甸甸的石头,离开的时候,他只觉得寸步都难行。
祁钟纾冷哼了下,没挽留他,继续扯着张老脸逗着孩子。
余真回了家,却遇见门口站了个人。
他失魂落魄,停住了脚步。
仔细一看,是林岚。
林岚手上拿了一大箱东西,像是刚刚哭过,特地来找他的。
余真没多说,“阿姨,你找我有事吧,先进去再说吧。”
他对靳迟不客气,但也没必要把气撒到对方的家人身上。
这点,他一直都拎得清。
林岚跟他进了屋子。
两人面对面坐着。
林岚将那个箱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余真问,“这是什么?”
林岚哭的都没眼泪了,哭腔很重,她说道:“这是这五年期间,迟迟给你写过的信,他每天都给你写,但一直没寄出去过,也没打算给你。”
余真噎住了。
不知道林岚是何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曾经发生了什么事,能闹得如此难堪。但他心里一直还喜欢着你,要补偿你,所以这五年来才会拼了命的去做复健,就是有朝一日,能重新见到你。”
林岚如鲠在喉,鼻头泛酸。
余真没打算收下这箱,对于他来说一文不值的信。
也没被对方所谓的一往情深而打动。
“阿姨,你到底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林岚这才哀哀道:“前几天,迟迟被查出了得了不治之症,可能时日不多了。他虽然嘴上说着不要让我们来找你,但心里却一直记着你。”
“我想,这段时间,你能不能去看望看望他,就当是施舍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下卷十八 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半个月前。
靳迟去找了祁宴深,想将孩子要回来。
祁宴深却将他跟孩子两人的NDA结果鉴定,扔到了靳迟的身上。
他失了耐心,不客气地说,“这是我和余真的孩子,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呢?你要妄想症犯了,赶紧去找医生看看病。”
靳迟看也没看,把检查报告单给撕了。
“我不管这些,你把孩子还我。”
靳迟撸了袖子,一副要跟他干架的势头。
祁宴深笑他老是意气用事,以暴力解决事。
“行了,趁我还没发火之前,快点滚。”
祁宴深警告他。
靳迟把袖子扯了下来,坐他面前的沙发上,笑了笑,“余真说他原谅我了,所以我求他,不要打掉这个孩子,到时候我来养,他才答应了。”
祁宴深听完靳迟这些话,脸色黑沉了几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真不要脸。”
祁宴深说了这么一句。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他。”
祁宴深的话,打断了靳迟的欲言未止。
“他不打掉孩子,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他想活着,打了那个孩子,会要了他的命。”
他继续说着,无情地打断了靳迟的念想,调侃的意味很深,“你往自己脸上瞎贴什么金呢,能把自己当一回事。”
“余真他跟你这么说的?”
靳迟一时讷讷,但很快又嗤笑着弯了腰,“祁宴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想活着?他死了,都不想生下你的孩子呢?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重新站了起来,唇角微扬,蹙了蹙眉头,拽起了祁宴深的领口,吼道:“把小橘子还给我!”
祁宴深微眯了眯双眼,目光忽的变得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