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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的话,为什么还要生我的孩子.....”

“做这个手术的风险比流产的风险还大,你为什么要做,是不是在找死........要是真的想死的话.......你最好去死吧......”

“好啊,等把你杀了以后,我就陪你一起去死,我恶心你一辈子,死了也不想放过你.......”

祁宴深做出要掐人的动作,疯了似的冲进手术室,哐当哐当的砸着门,后边的人扯着他的身子,要往回拉,但怎么样拽都无济于事。

“先生,你冷静点,冷静点.....”

“冷静点,先生.....”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最后还是医生,冒着风险,往人的脖颈上扎了根镇定剂,这才息事宁人。

.....

病房。

再次醒来的时候,余真感觉自己像做了场梦。

他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全身松软,给人钉在了床上似的,无法动弹一分一毫。

他睁眼向上望,只瞧见一张在瞳孔里无限放大的脸,如厉鬼索命般,死死地盯着自己看。

那张宛如被灰白色腻子涂刷过的面庞,似乎用手一刮,就能在指腹上瞧见白漆漆的灰,眼眶猩红空洞,下方厚涂了层很浓的青灰色颜料,衬得那张面孔,除了倦怠之色较为明显以外,还透着股阴瘆瘆的气。

像印象派里,抽象的人物画。

“啊?”

余真被吓了一跳。

但给惊到了以后,余真又晃过神来,恢复了那副嫌弃的面色,哆嗦着唇,喊了声,“祁宴深,你走开,别离我那么近。”

“不是说好老死不相往来了。”

话语未落,祁宴深往他这个方向,伸了手掌。

余真以为对方要掐他。

但那双手,却搭在了自己的面庞两侧。

一如既往,滚烫的体温。

但与此同时,除了手心那里传来的温度,还有从空中落下的几滴液体,失了重般,一下一下地砸到了他的皮肤上。

余真恍惚,这才敛着红肿的眼皮,盯着对方惨白难堪的脸看。

他面无表情的问,“你哭什么?”

不管对方怎么做,在他这里,永远都只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意思。

祁宴深吸了吸鼻腔,没回他,开始哽咽,“我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

“是想弄干净,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是吗?”

余真觉得他未免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自己无论做什么事,好像都能跟他扯上关系。

“放手。”

余真没理会他,冷冰冰的回了两个字。

习以为常对方的神经失常。

“你说话,小真,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你可以恨我,但不可以这么对我.....”

祁宴深没松手,将拳头收紧,锤到了他的肩膀两侧,放声大哭了起来,像个肆无忌惮,情绪失控的孩童。

对于对方的胡搅蛮缠,余真心如止水。

他任由祁宴深哭闹,但却做不出任何回应。

麻木到视若无睹,置若罔闻的地步。

“祁宴深,跟你没关系,我想当个真正的男人罢了。”

余真笑了。

说这句话,怎么样都觉得怪异。

小的时候,余真从陈晓云和外婆的口中,无意中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因为嫌弃他畸形的身体,这才将自己和母亲,连个名分都不想给,直接不留情地抛弃了。

但除了家里人,没人知道他的秘密。

从小到大,他都伪装的很好。

反正他性子这么孤僻,又不爱跟人来往,谁又会在意他裹在衣服下,是否藏着个见不得人的玩意。

可余真却怎么样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因为跟男人纠缠上了,而将自己难以切齿的器官,被人以这种方式享用与糟蹋。

还给这人,生了个孩子。

但当他从回忆中拉扯回来,却见祁宴深当着自己的面,把皮带抽了出来,接着把裤子给脱了。

他只听到祁宴深说,“余真,你不是想当男人吗?你操.我吧,换成你操.我吧。”

余真不知这人为何能厚颜无耻,胡搅蛮缠到这个地步。

但很快,祁宴深又泄了气。

“哦,差点忘了,你刚做完手术还生着病。”

“那就等过段日子吧。”

余真嫌恶心,睨了他一眼,“穿上,我对着你这玩意也硬不起来,别想了。”

在他眼中,祁宴深是有多高贵。

还能给人当下面那个。

真是疯了。

祁宴深怔了下,用手扯了扯裤子,重新系了起来。

他脸色发白,“难不成,你到现在,还喜欢女人。”

余真索性也不再装了,言简意赅地坦言道:“对。”

这对祁宴深的打击很大。

他这才将一切都联想了起来,眉眼料峭,尾音沉沉的说,“其实你还是忘不掉王小妮吧,还是想去找她。”

“你想跟她在一起,才做的手术对不对?”

他眼中含着泪光,崩溃的张了张嘴,声音喑哑道:“也对,不然的话,你也不会给你的孩子,取了那么个小名。”

“你从哪知道的?靳迟跟你说的?”

余真有点艰涩的说着。

他承认,自己有点自私。

内心也藏了不少扭曲,阴暗的心思。

所以被祁宴深这般不留情地揭穿时,他会有点慌张与不安。

“小真,你都能原谅靳迟,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

祁宴深在恳求他。

余真无动于衷的抬头,再次望向了天花板。

“除非,一切都能重来。”

“我不再遇见你。”

....

苏杨找上了门。

祁宴深像个守门的保镖,将他赶了出去。

“祁宴深,你什么意思?突然叫人把我绑过来献血,你又不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祁宴深挥手,冷眼相对,“你不需要知道。”

苏杨看他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也没被对方不客气的嘴脸而打退,念在曾经的旧情上为此担忧了起来,“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不然按我自己的能力,也是能找人查出来的,纸包不住火,你到时候想瞒也瞒不住。”

苏杨不屈不挠的发问,没有走的意思。

“滚。”

祁宴深啪的下,把门关了。

苏杨吃了个闭门羹。

他只好去调了医院的记录,去问了当时给自己输血的护士。

这才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了他的血型,跟余真的血型竟然有将近百分之九十九的匹配率。

那么就意味着,对方跟自己,有撇不清的血缘关系。

他们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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