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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妮拿着水瓢,去桶里舀水,往铁锅里倒。
余真歇了口气,坐到灶前生火,一吹又是满脸灰。
王小妮见着了,对着他笑,难得的开心,“好像花猫。”
余真跑到水桶里瞧,才发现整张脸黑一块,白一块的。
王小妮笑,他也跟着一起笑。
有那么一瞬间,倒还真忘了之前受过得苦。
至少在这一刻,都值得。
两人吃饱饭,洗完热水澡后,上了砖瓦去楼顶看星星。
余真将手臂撑在后脑勺上,眯了眯眼。
王小妮盯了盯他,眼睛发亮,语气却莫名的惋惜,“余真,你说咱们还有机会高考,考上我们心仪的大学吗?然后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或者工作。”
逃出来后,余真倒是什么也不想了。
从前他倒是把学习看的比命还重。
“高考年年都有,今年我们参加不了,不是还有明年,后年……总有机会的。”
他安抚王小妮,自己却有点遗憾了起来。
当律师的梦想,好像又离他远了一步。
他揉了揉被风吹干的眼,忽的鼻头发酸。
……
祁宴深在客厅里坐着,脸色不太好看。
他用手拧了拧底下的茶杯,始终都没喝上一口。
祁钟纾始终不肯出来见他。
在这呆了好几个钟头,祁宴深就是不走,从烟盒里抽了一根接着一根的烟,直到磨得对方都没了耐心。
烟灰缸里很快就积满了烟头。
祁钟纾软磨硬泡不过他,还是出了面。
祁宴深眼眶血红,睨了他一眼,语气虽不太重,但让一旁的人,震了个机灵,“我的人呢,你又多管闲事,给搞哪里去了?”
祁钟纾倒是还没先找他麻烦,对方又急着上了门。
有种贼喊捉贼的感觉。
祁钟纾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不怒而威的笑笑,“你自个不管教好人,把麻烦事推我头上来,到头来还问起我的罪了。”
祁宴深不明白他的话中有话,没了耐性,“什么意思?”
“呵,我舔着脸,给你擦屁股。”
祁钟纾将余真给他的那个u盘,扔到了祁宴深身上,脸色不太好看,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你倒是给美色迷了心头,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在旁边,到头来给你卖了都不知道,我说你一向聪明,怎么一遇上感情这事,就能蠢到这个地步上。”
祁宴深往下瞄了眼那个u盘,冷冰冰的问,“他就是拿这个东西,来找你讨要好处的?”
祁钟纾懒得跟他扯皮,“这次,我不会再任由你胡闹。”
祁宴深声调降了下来,透着丝丝缕缕的冷意,咬着字眼问,“他人现在,在哪?”
祁钟纾将手里的拐杖杵了杵,打算轰人走。
“我是帮着他跑了,但他现在人在哪,我不清楚,你也别再找我要人。”
祁宴深没有走的意思,他眼神一沉,对祁钟纾安定自若的来了句,“他肚子里有我的种了,我不得找他回来。”
话语一出,祁钟纾觉得他疯了,“你倒是犯病犯的严重的话,我给你请个假,你也不用去公司了,去精神病院里住几天。”
祁钟纾把拐杖往他背上打了两下,戳了戳脊梁骨那里的位置,“你当我老糊涂了,傻得厉害,还是眼睛瞎,男的女的都看不出来。”
祁宴深蹙了蹙眉,一脸正经。
“他真能生孩子。”
祁钟纾乐了,“看得出来,你是真的疯了。”
见祁钟纾不信,祁宴深让人搞了份余真在医院曾经诊断过的病例。
祁钟纾瞳孔震了震,捏紧了病例。
“就算他真能生,我也不能允许你把这人再带回家。”
祁宴深嘴角勾了点笑,暗谙道:“爸,从小到大,我下定决心真要做什么事,就没人能拦得了我。”
祁钟纾拿他没办法,只希望余真能灵光一点,真能躲得了一辈子,别再出现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了。
祁宴深回了自个的家。
他把祁宴宁从酒吧里头,揪了回来。
还没等祁宴宁抬头,他就被祁宴深挨了一脚过去。
小腹传来一阵绞痛,祁宴宁疼的冷汗直流,捂着那块地方,哇哇直叫,“哥,你干什么。”
看祁宴宁装傻,祁宴深眼露不屑,“余真那事,是你帮着他做的吧。”
“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祁宴宁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承认,反正人走都走了,也没得对证。
“不是你?那他藏屋里那摄像头,是谁给的。”
祁宴深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又将鞋底落了过去,往他身上碾了两脚过去,“还有他找不了老爷子,除了你能给他面见,没有第二个人了。”
祁宴宁见身上开了花,也没再否认,“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祁宴深将腿抬了回去,将手里的烟头扔了,往地下踩了两脚,问,“走之前,他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像是真的有费劲在想。
祁宴宁半晌后,才开了口,真有那么传递指令的模样,学着对方的语气对着祁宴深一字一句道:“余真,他说……”
“他说他恨你,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语毕,祁宴深将脚上的动作停了,烟头上的火花窜了点烟气出来。
他倒也没意外,但还是顿了下,继续用不温不火的语调问,“还有别的话吗?”
祁宴宁想了想,“没有了。”
他又加了句,干笑了两下,“走的时候挺决绝的,一件你给他的东西都没带,但脸上看起来的表情,还蛮开心的。”
祁宴深半阖了阖眼,“你在胡说八道。”
按余真那种又犟又闷的性子,不会对着祁宴宁说出自己恨他的那种话,更别说能露出多么喜悦的表情了。
“他根本不会这样。”
祁宴宁以为这样能气到祁宴深一点,但没想到对方了解余真的程度,要比他想的要深一点。
他收回笑容,有点失望,“哥,我还以为,你真只是玩玩而已的。”
第八十章 祁宴深发火
从祁宴深眼皮底下逃了以后,余真一开始还会做各种噩梦,梦到他被对方抓了回去,狠狠地挨了几顿毒打,继续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但后来时间一长,三天五天的过去了,他竟也渐渐地忘了祁宴深这个人的存在,仿佛两人之间的纠葛,只是一场不好的梦魇罢了。
村庄很小,离集市有点远,他们也不方便经常出门,于是余真琢磨着在这包块地种种菜,自给自足。
第一天,他拿着锄头,下地松土,撒菜种子。
他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小心踩了隔壁地的一颗小白菜。
地的主人是个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