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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抢你的风头,让你在意我一点,我从小就看你的脸色,谨言慎行,畏畏缩缩的活着,直到把自己弄成这幅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说了几句,倾泻了委屈后,他还是恢复了冷静,不想闹掰两人好不容易才缓和了点的关系。
祁宴宁喉结滚动,含了点哽咽的劲,艰涩的说,“哥,我想你开心啊,但也不想你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他留着些想要祁宴深改邪归正的念头,好心劝阻,“看在我这么窝囊求你的份上,收手吧,别再去找他了。”
祁宴深觉得甚是好笑,他看不惯这人求情时,露出这扭扭捏捏似爬虫的可怜样。
像是给欺负了。
他挑眉,开起了玩笑有意戏谑,“要不是我们是兄弟,我还以为你喜欢我,一口一个苦肉计,听着……”
顿了两下后,祁宴深继续道:“真他妈让人肉麻。”
他收了手脚,转身离去。
祁宴宁站在原地,惊恐地瞪圆了眼,如被雷击中了般,全身动弹不得时,早已灵魂出窍。
祁宴深去找了祁钟纾。
自己的老子,自己清楚,怎么样一个品性。
祁宴深不蠢,这么大一个人,又不是突然长了翅膀,就能飞了不见了。
祁钟纾见祁宴深来了,他抿了抿手中的茶水,但这会儿怎么扇茶盖,喝进去都觉得烫嘴。
祁宴深一句废话都没,开门见山道:“把人还我。”
祁钟纾蹙了蹙眉,盯着他不露声色的脸,却早已猜透了心思。
个人利益必须要跟家族利益挂钩,祁宴深再次的为情“胡闹”,引起了祁钟纾的不满。
当年他拆散了祁宴深和许清遥。
那么如今也意味着,他能再次拆散代替着许清遥的余真和祁宴深。
祁钟纾一针见血,直戳心窝的说,“他没人脉,没家室,没钱没地位,堪称一无所有,才能被你这样随意拿捏。”
“倘若哪天,你不再冠冕加身,没了祁家的庇佑,还能再这样肆意妄为吗?”
像是早已查清了一切,都瞒不住他的眼。
祁钟纾将茶放下,他被气的皱纹四起,数落祁宴深的感情用事,“到底是许清遥把你迷的没了心智,还是怎么样。竟然能再次为这样的人,做出这般荒唐的事。”
“天下就没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你做事利索,就没人知道了?”
“你为了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把歪念头动在靳家头上。那场意外也是你故意做的吧,让靳家的继承子半残不废的,现如今成了个植物人。”
他掐指一算,事情都多的数不过来,也不想再继续说了。
生怕再讲一句,这心头血就冒了上来,要当场晕过去。
祁宴深听完后,供认不讳,甚至连过多的解释都没有,“要是不想我再干出什么事,那就在那之前,把人还我。”
祁钟纾觉得他魔怔,中邪了。
都到这时候了,还想着情情爱爱,还要死抓着人不放。
养了个儿子,二十多年过去了,到头来竟疯癫成这个样子。
他两手一摆轰赶着,“没门,给我滚。”
祁宴深没打算打退堂鼓,他笑笑,“你要不答应我,我转手就把公司的股份都给卖了。”
“我名下不是还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都不要了。”
语毕,祁钟纾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那都是你老祖宗打下的根基,留下的心血,你敢?”
祁钟纾威胁他。
不敢置信他的玉石俱焚。
祁宴深理了理起了褶皱的衣领,站了起来。
“我可以当着你面,把家败光。”
祁宴深打了心理战术,知道祁钟纾都快半截入土了,但在惦记继承家业这事上,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
他面色松弛,无所谓的开口:“反正我这辈子,就是活的自私,只为自己而活。”
祁钟纾认了,拿他没法。
在做最后的妥协之前,他利益交换了一番,“好,要我不管你这事也行,但以后你得把这人藏好了,别给别人发现,败了脸面。”
“还有之前跟陈家千金联姻那事,你必须得答应我。”
祁宴深在暗地松了松手,当着祁钟纾的面,点了根烟,咬进了嘴里。
“行。”
三天。
在地下室足足呆了三天。
余真不知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黑漆漆,暗无天日的屋子,将恐惧的情绪吞没,只剩下绝望的麻木。
他不自杀,也会被饿死。
墙角溜了只半个手掌大的老鼠,像是来嗅嗅他有没有死,特地睁圆了黑溜溜的芝麻眼,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的手心,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番。
饿到没了意识,他用手掐死了那只老鼠,然后用指甲抠破了里边的血肉,死命的挤着那只滚烫柔软的身躯。
如走在沙漠的将死之人,找到了望梅止渴的绿洲。
他闭着眼睛,与自己的心理做最后的抗争,将那只老鼠的汁液,挤进了嘴里。
胃里很快泛了恶心,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捂住了嘴,止住这份作呕的猛劲。
不能死。
他还不能死。
还没高考,还没考上自己满意的大学,还没过上自己想过的人生。
还没跟陈晓云说他没事。
还没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过。
就这样,他将那只死掉的老鼠,掐在了手心,留了好久。
直到将里边的血,一点点地吮完为止。
强大的求生欲望,让他没了人性,变得残忍而又不清醒。
在医院的时候,祁钟纾找人将他带走了,之后扔到了这间密室中。
想让他自生自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像是中了诅咒般,掉进了永无止境的吊桥效应。
这些人要一个个,如此这般的对自己。
都不想让他好好的活着。
门外的锁链传来了松动声,模糊的人影,从容不迫地,朝他这边缓缓的移动着。
几分渺茫的亮色,打在那人的身上,镀了层光圈。
余真以为是他死了,神受到指令后,来带自己走了。
直到那人开了口,抱了抱他逐渐冰冷的身体,用低沉的嗓音,不温不火的问了声,“死没?”
他才意识到,来救自己的,原来不是神。
是拉扯他进无尽地狱的恶魔。
第六十四章 当着他的面把脸毁了
祁宴深抱着他出门的时候,他的鼻间闻到了股很浓郁的血味。
堪称四面八方来的程度。
他也不知道是这么多天了,在手里捏了只死老鼠,腐烂了才将血的浓度散到这么深,还是什么来着。
祁宴深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他冰冷的身体上,试图用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