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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也不会隐瞒身份入学。

“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因为人、妖两族不和,就将我在鲛宫的十多年尽数抹去,你也不是我兄长了?”

“你如今既来了此处求学,尚不知要与他们相处多少时日,而为兄至多待半月。”银阑神情平淡,“银弋,其中利弊你当掂量得清。”

虞沛愣住。

原来他是在担心他的身份会影响她的处境。

“我不在乎。”她直勾勾看着他,“别人爱说什么便说什么,我不会听,也不信。”

她只知道,若非鲛族,她在穿书的第一日就可能殒命在风浪中,也学不到这般多灵诀。

这十多年来培养出的感情,岂是那三言两语就能消磨得了的。

“方才只差跟那人打起来了,还叫‘不会听’?出门在外,也当以自己的安危为重,莫要引人针对。”银阑又道,“至于那人……身在何处,便是学何处的道理,自小耳濡目染,怪不得他。以后无需因为此事与他争执,对你有害无利。”

“你倒是为别人想得多。”

虞沛莫名心恼,明明招致偏见的是他,偏还要他来为别人设身处地地想。

“那你呢,如何找到这儿来了?”

“此番试炼,你们学宫安排了师长照应。”银阑稍顿,“带你们这队的人我恰好认识。”

他没说是谁,但虞沛也猜到了。

十有八九是尺殊。

她转过身:“这些事之后再说吧,先去看看那受伤的小孩儿。”

“等等,”银阑忽拧紧眉,“你的抑灵镯呢,哪儿去了?”

“哦,抑灵镯啊……”虞沛忍着藏住手的冲动,神情自若道,“我这不来学宫了吗,最近在学着调整灵力,就想着先把镯子取了,也好慢慢适应。”

银阑眉头不展,显然还在怀疑。

他问:“最近可出现过乱灵?”

虞沛顿时想起烛玉那满是咬痕的肩颈。

她连连摇头:“没有。”

“当真?”

“千真万确!绝不骗人!”

“那小混账呢?”提起烛玉,银阑的神情陡然变得难看许多,“若他一直缠着你,或是说了什么怪话,便告诉为兄,为兄帮你解决。”

虞沛:“……”

听起来怎么好像是要把烛玉解决了一样。

“他也没惹我。”她把银阑的胳膊一挽,拽着他往前走,“阿兄快走吧,别耽误了要紧事。”

却没拽动。

银阑站在原地道:“往后在外,别唤我阿兄。”

“那怎么叫,直呼名字?银阑?”

银阑心尖忽地一颤。

这还是他头回听见她这么唤他。

脱口而出的名字像羽毛般轻飘飘落下,使心湖荡出圈圈涟漪。

他尽量压下心头的怪异感,说:“随你。”

“爹爹知道了肯定要揪我耳朵。”虞沛又把他往前拽,“我这次出来遇见了好多事,等有空了再与你细说。”

走到卧房门口,银阑却不肯再进去了。

“我就守在门外。”

“为何?”

他环胸靠在门口,仍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若叫你的同门看见,不合适。”

那找不着出口的烦闷又涌了上来。虞沛忽往前两步,抱住他。

“阿兄,我知道你有多好的。”她闷声道。

这突来的拥抱叫银阑浑身一僵。

似乎从她长大开始,他二人就再没这般亲近过。

他想回拥她,手抬至半空时却顿了一瞬,最后落在她头上。

“嗯。”他揉了下她的发顶。

-

进门后,虞沛看见沈仲屿半蹲在地,正给面色苍白的小孩儿止血,姜鸢则在驱散屋内的鬼息。

“虞师妹。”两人几乎同时道。

“入魂中途出了点意外,我歇会儿了再继续。”虞沛上前,“听陆道友说柱子叫树枝弄伤了,怎么回事?”

姜鸢眉作轻拧:“柱子说,刚刚他听见了唢呐声。”

吃过午饭后,柱子和往常一样去院儿里玩。

他玩得正高兴,却突然听见了一阵尖锐的唢呐声。吹吹打打从村东头传来,压过嘹亮的蝉声。

他心底好奇,以为是村里有什么喜事儿,便扒在小院的篱笆旁往外瞧。

这一瞧,竟看见地上撒着不少豆子、红枣儿,个大饱满,看着很是可口。

而这一地的枣豆对面,站着个男孩儿。

五六岁,脸白到有些失真,颊上涂着两点红红的腮。他扎着双髻,但因束得太紧,眼角都绷得往上挑去。

那男孩儿笑嘻嘻看着他,问:“你要不要吃枣子,这里好多,我们可以一起捡。”

柱子被他说得心动,那些枣子看着便很甜。

但想起赵大娘的嘱咐,他又收回了那迈出去的一步,摇头:“不行,我奶奶说了今天不太平,不准我在外头乱逛,你也快回去吧。”

“不太平?”那男孩儿说,“可今天还有人在办喜事呢,枣子撒得到处都是。这样,你不能出来,我给你送过来就是。”

说着,他朝柱子径直走去。走路的姿势有些怪,膝盖像是生了锈的铁,分外僵硬。

慢慢走到院门口后,他递出去一把红枣儿。

“给你。”

柱子:“可我没见过你。”

“我随我娘亲来吃酒的,也是头回到这里来。”那男孩儿高举着手,“你要不要啊,我手都举酸了。”

柱子其实不想拿,可那手一直举着不肯放下,他只得接过。

没吃,装了把塞在衣服袋子里。

“你记得吃,可甜了!”那男孩儿往里张望着,“我有东西掉你屋里了,能不能开门让我进去找?”

柱子往后退一步。

“我做不了主,你等会儿,我去找奶奶。”

见他要跑,那男孩儿敛住笑,一把揪住他:“你跑什么啊!我捡个东西就出去!”

可刚挨着后衣领,就有一束红光从中弹出,将他击飞数丈远。

柱子转头去看时,院角的那棵桂花树忽拦腰折断。所幸他跑得快,才只被树枝子刮伤了腿。

-

姜鸢说完,看了眼柱子:“他应是撞着鬼了,幸好没出去,有结界护着,只沾了些鬼气。”

虞沛半蹲在柱子身前,擦净他脸上的泪,问:“小柱子,那人给你的枣儿呢?”

柱子抽噎着说:“在荷包里,我没敢吃。”

“不吃是对的,柱子乖,把那些枣给姐姐好不好?”

他点点头,在荷包里摸索一阵,掏出。

但摊在他掌心的哪是红枣,而是十几只尸虫。漆黑硕大,且都还活着,腹部不断蠕动。

“啊——!虫!是虫!!”柱子吓得甩手,大叫出声,眼泪鼻涕一下落了下来。

虞沛眼疾手快,抬手便掐诀——

“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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