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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醒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他动了唇,却没有一丝声音出来。

侍卫感受到他的停顿,长久昏迷的嗓音带着砂石般的摩擦感:“咳咳,我没事,咳咳.....”

路途中有太多次因为不稳而导致的恩人身体倾斜滑落,每一次小泉先都是从惊喜到失落。

一次一次错觉的结果甚至让小泉先都怀疑《异闻录》里的记载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他的鲛珠的作用是不是被夸大其词,其实它根本就救不了恩人。

他慌乱的连脚都在打颤,很想把恩人放下,说不定他在放点血给他喝会让效果更好。

毕竟书中只记载了鲛珠的作用,并未说明使用方法,可教主前来追杀的人在路上,他不能停,他也不敢停。

已经带上凉意的风吹在脸上,冷的他有些麻木,可身上负重前行,又使他不断的冒出热汗。

冷热交加下,小泉先只感觉自己整个身躯都在颤抖,浑身不舒服的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这个人间。

在这漫无目的不知前路何方的道路上,唯一支持他走下去的,便是贴在后背上的一方热源。

恩人的胸膛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向他散发着热意,心脏跳动的震感连绵不绝的传递给小泉先。

每次他视线模糊,看不清前方道路的时候,他便会停下静静的屏住呼吸,感受到身后人鲜活的心跳后,他已经扯不出来笑了,他咽了咽喉咙中灼热的铁锈味道,然后托一托身上的人,继续前行。

前行到他们安全为止。

侍卫刚清醒的时候,还有些混乱,他不是被人刺穿了胸膛,大量失血就要死去了吗?怎么会在这个人的背上醒来。

小泉先随便找了棵树,扶着刚刚清醒的人坐下,他的纸笔早在混乱中不知所踪。

捡了根树枝便急切的写出自己的询问:“恩人,你有没用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胸口还痛吗?”

侍卫制止了小泉先继续要写下去的手,咳嗽了两声:“我还好,”他环顾了一下陌生的四周:“这是哪里?”

小泉先见人不像是还有事的样子,也就微微放下心来“那日,我挑了西南方向走的,这里是哪,我也不知道了。”

侍卫盘算了一下:“我们走了几日?”小泉先犹豫了一下:“两日。”侍卫看着他:“我必须确定我们在那。”

小泉先踌躇着写下:“三日...”

侍卫气的头都有点疼,声音不自觉的有点高:“你腿伤还未好,怎么能背着一个人走上三日!”

小泉先知道自己做错了,捏着树枝蹲在那里,不辩解也不委屈,心底满满的只余高兴,这个人骂他的时候挺中气十足的,看来他的身体真的在一点点恢复。

侍卫看不到人的辩解,以为他是委屈自己的付出没得到回报,冷静下来也明白自己的过激了。

放软了口气准备哄哄人,一抬头就对上了小泉先亮静静的双眼,原本的话一噎,他有些无奈的问:“怎么这样看我?”

小泉先的笑直接从眼中流露出来:“你现在还能跟我说话,真好!”

侍卫被他的开心感染了,他能这种情况下活下来也委实命大,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幸好你没被捉走。”幸好,你还在我身边。

小泉先被恩人活下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闻言终于清醒了一点,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紧张的写下:“我们快走吧,被捉到就惨了!”

侍卫点了点头,就着小泉先的手站了起来,扶着胸口怕扯到伤口。

只是手碰触上去的时候,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胸膛上并未有一丝伤口,巨大的穿透伤竟然在在几日内完全愈合,不仅没有任何伤疤,甚至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侍卫猛然捉住了小泉先的手,厉声问:“你如何救的我!”

小泉先眼神一下漂移了起来,低着头不肯作答,可恩人一直在不断的追问,有一种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

小泉先怕被教主追上,还是在地上写下了回答:“我们家有一种医术,祖传的那种,可以帮助人伤口愈合,我就是用那个救了你。”

他是第一次撒谎,紧张的手心全是冷汗,不敢抬头看恩人的眼睛。

恩人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他是存在于世间奇怪的生物,何况,现在他已经是人了,他可以不必说出来这些,平白惹恩人厌恶。

侍卫好像是真的信了他的话:“那还能再次施展吗?”小泉先为自己骗过这个人而偷偷松了一口气,胡乱的点了点头,医术如果不能再次施展,还怎么叫医术,他已经撒了这个慌,自然要圆下去。

侍卫神色也轻松了一点,好像心底轻轻松了一口气。

小泉先有些感动,他突然抱了抱他后,以唇形道谢:“谢谢你关心我。”侍卫有些愣了,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上路吧。”

21:14:46

二十

“上路?你们这是还想去哪啊?”一个语气含笑却掩藏不住怒气的声音破空传来,小泉先原本以为骗过恩人而放松的神情,在听到他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猛然僵在了哪里。

侍卫却默默站直了身体,挺直了脊背。

来的,不仅是教主,竟然还有乔装的皇帝。

原本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小泉先彻底僵在了原地,教主来找他,他明白,毕竟他是出逃的玩物,可他不明白明明把他卖人的皇帝陛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把他抓回去再卖一次吗?

可他清清楚楚的明白,教主一人,他们都不一定能逃脱,现在还加上了皇帝陛下,他们绝无逃生可能。

一向见到这两人就会怕到腿抖的小泉先,这次出奇的勇敢,他不仅没软了腿,甚至还迈出一步挡在了侍卫身前。

唯一与教主与皇帝有交集的就只有他,他们两人前来,一定是还有什么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拖累恩人。

恩人,是他面对这险恶世间的唯一勇气。

他贴着人站在他面前,用瘦弱的身躯为他建造了一道坚固的城墙,只要他还有价值,他就一定要保住恩人的性命。

这次不管他们要什么,他都能给,痛一点也没关系。

在场的三人,没有一人料到,生性懦弱的泉先竟然能做出舍弃自己保护别人的举动,尤其是教主与皇帝,那件事之后,泉先见到他们都恨不得化成烟雾消散在他们面前,而这次,他竟然站到另一个人身前,全心全意的保护姿态,对面的两人一时间全都愣住了。

小泉先柔软的手指背在身后偷偷在侍卫手背上写着:“你快跑,我来拖住他们。”只要没有他这个累赘,恩人一定能逃出生天的。

第一个回过神的便是教主,他何其了解小泉先的性子,现在竟然为了一个野男人正面面对他:“你要保护他?!!”

教主的怒气简直是明晃晃的昭告天下,小泉先自然明白惹到教主的后果,他抖了一下却并未后退。

身后这个人,不是他的侍卫,不是他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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