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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压得喉咙发抖,说:“哥们儿,系下安全带哈。”

行驶途中实在是憋不住了,司机便找话聊道:“之前也有个帅哥天天往这跑,是...是怎么的?那边要开发成旅游区啦?”

孟醇抱着手臂闭目养神。

司机得不到回应,如坐针毡。

车子在村口停下的时候,夜已经很黑了,孟醇给了司机几张机场取的钞票,拍拍车顶:“谢了师傅。”

整辆车都跟着抖三抖,司机吓得收好钱,忙踩油门溜了。

太久没回家,孟醇从围墙跳进去,扒着楼体的砖头,三下五除二翻进楼梯间,用随手捡的树枝撬锁,啪嗒打开脱了漆的老木门。

屋内家具陈设还与他记忆中无差,他看见书架上的军衔晋升照,眼睛有点干涩。

这些年应该都有人在打扫,地上没什么灰尘。

他走进自己的老房间,竟然这么逼仄,甚至伸不开胳膊。

按下开关,灯就亮了,昏黄昏黄的,颜色特别暖。

刘姐被小孩生拉硬拽地拖到广场,正准备开口教训他不好好读书净闹大人呢,抬头往孩子稚嫩的指尖望去,呆在原地,大夏天的遍体生寒。

她抱起孩子就塞进屋里,慌里慌张地找手机。

人越怕,越出乱子,寻了半天,还是小孩不知道从哪把手机捧给她,满脸兴奋,又望望窗外。

刘姐心想,这一村老小估计都打不过那一个偷贼,先报警!

报完警,立刻拨给房子现在的主人。

杜敬弛西装款款,在宴会上漫不经心地交际,面对眼前夸夸其谈的公子哥,他实在没什么兴趣接话,漫不经心地嗯着。

突如其来的铃声将他暂时捞出名利场,接通了,对面一阵着急忙慌地说:“小杜,见鬼了呀!”

第70章

“遭贼了?”杜敬弛皱起眉头重复了一遍,“贼抓住了吗?”

刘姐心焦地说:“不是贼,是鬼!”

杜敬弛消化半天,挂掉电话,在香槟台旁边站了一会,不顾公子哥想要继续侃天侃地的呼唤,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醇躺在少时的床上休息,半条腿耷拉在地上,盯着天花板,也不记得以前是怎么在这块窄硬的木板上睡得那样香,想着想着,伸手啪地关了电灯,枕起胳膊,听着窗外蝉鸣昏昏欲睡。

杜敬弛只觉得光怪陆离,好像在梦里,四肢又麻又凉,忍不住在飞机上打寒颤。

他很少编排他爹的私人飞机,半年前后也很少再走的这么急。

空乘倒了一杯酒,他等下飞机才一饮而尽,端着一腔滚烫的冲动走出停机坪。

胖司机凌晨接到杜敬弛的单,早早等在那,久违地说:“帅哥,好久不见你啊!都两三个月没来了。”

杜敬弛拉过安全带:“嗯。”

司机忍不住问:“诶,你们这个地方是不是要搞开发呀?”

“为什么这么说?”杜敬弛古怪地看他一眼。

司机说:“今天下午也有个哥们要去那儿,嚯,那块头...”

杜敬弛听着,心跳越来越快:“他长什么样?脸上是不是有疤?”

“嘶——没细看。”司机不愿让乘客觉得自己怕了,好一阵回想,“对对,左边眉毛好像有个疤!”

打给刘姐,警局远,又晚,到现在也没人过去,杜敬弛干脆就叫她把警撤了。

杜敬弛倒回座里。

每经过一个陌生人的背影,他的心口就承受一次挤压,距离哑巴村越近,神经越紧绷,脑海像是信号错乱的电视屏幕雪花闪烁。

“帅哥,到啰。”

杜敬弛下了车,拿着扫帚的刘姐赶忙跑过来,抓住他的手,带到那扇被打开的小窗下面,低声说:“我跟你一块上去。”

杜敬弛拦住她,一脸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摇了摇头:“你...你在下面等我。”

刘姐担忧地说:“不会是真见鬼了吧?”

杜敬弛摸黑踏上台阶,楼道里安静得只剩下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不会是真见鬼了吧?

杜敬弛觉得口渴,捏着钥匙的指腹不断来回摩擦。

他站在门前,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那道锁孔,强迫注意力集中起来,停下忍不住晃动的身体,快速地呼了几口气。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调成静音,塞回兜里,下意识扯了扯衣摆。

知了一声声仿佛催倒这栋楼地喊,叫得杜敬弛心悸,抬手这几十秒漫长如世纪,生怕发出一丁点噪音。

杜敬弛放下手,去听屋内的动静。

什么也没有,只有类似内心杂音的蝉鸣,巨大而排山倒海。

机械相互契合转动的瞬间,一滴汗从额头坠下,被睫毛长密的弧度滑向半空,砸在手背,又很快被温度蒸发干净。杜敬弛口干舌燥地旋完一圈,接着再旋一圈,咔哒,锁声轻缓地响起,却像鞭子打在他紧绷的身体上,让他半天不敢动弹。拧下把手,木门嘎吱的声音比知了叫还刺耳,两片生锈的合页在人心里划拉。

门正对着两个房间的走廊,不需要完全打开就望到了尽头。

是不是在做梦?杜敬弛恍惚想,他看见孟醇无法舒展的肢体和挡在门框后的半张脸,月白的光从窗户透进来,许多细节模糊不清。

就睡在那。

杜敬弛怕他醒更怕自己醒,要拧胳膊肉的手迟迟没有动作,双眼痴痴看着床上雕塑般静谧的人,小心翼翼盯了一会,突然恐惧起此刻距离咫尺,如果下一秒失去这一切怎么办?他缩回门后,思索究竟该不该上前、怎么上前。

光是孟醇还需不需要他这个问题就足够使他促狭了。

杜敬弛将目光重新移出去,一看,床铺居然空了!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响彻整栋楼层,杜敬弛来不及细想,身体罔顾真见鬼的可能性自己动起来,直直冲进屋内,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孟醇?”

他站在小房间环视,几乎掉出去地探向窗外,可是广场上只有刘姐在焦急地回望他:“小杜!你别掉下来了!”

杜敬弛被一股巧劲拽住手腕,往回拉,僵硬的身体撞上一堵肉墙。

对方不懂疼似的,任他拧自己手臂,也不动半分。

楼道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女人气喘吁吁地喊道:“小杜?”

杜敬弛面对窗口,浑身颤抖地说:“刘姐我没事,您走吧。”

刘姐只能看见个山一样的背影挡在孟醇房间门口,左脚已经踏进了客厅:“小杜你——”不要吓我这四个字没来得及脱口,就听那阵声拔高了音调。

“您出去!”

杜敬弛挣扎着扭头,终于窥得黎明微光里这张脸,照片里左眉间还没有的疤,再次亲眼见到了,轻轻松松划烂他的保护壳,露出底下疯狂跳动的真心,瞬间摒弃所有疑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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