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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拥上这具温热的躯体,耳朵贴在胸膛,听底下鲜活勃发的生命力。

孟醇想开口的。

但是杜敬弛抱得这么用力,就将下巴轻轻搁在柔软的发顶,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第71章

杜敬弛寻求答案似的在他背上摸索。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脑筋被这些问题砸得又疼又晕,转不过来了。

孟醇原本不该见他,现在却无法自持地拿眼睛吃人,从他染黑的头发,汗湿的西装领,到长直健康的双腿,一个没见过的杜敬弛正在怀里,却熟悉得仿佛未曾间隔三百六十五又一百八十天。

杜敬弛闷头扒他衣服。

孟醇摸着他的脸让他把眼睛抬起来。

他不肯,躲开孟醇的手,继续松那条皮带。

孟醇捉住他的指尖放在下巴磨蹭,杜敬弛就停了动作,直愣愣盯着孟醇胸前的布料,好像要数清楚这上边起了几颗球似的专注。

孟醇亲他头发。

然后用鼻尖点点他的脑门儿。

最后寻到两瓣嘴唇,蜻蜓点水般印下去,吻得很轻,很静,但也撬开了杜敬弛,去含他软绵绵的舌头,尝到一点不明显的酒味。

杜敬弛自愿醉了,舌尖追到孟醇,一次次分开湿濡的唇瓣,一次次相贴,不隐藏任何柔软。

他知道做不出这种美梦,所以即刻应该是真实的。

如果是假的呢?如果是假的怎么办?杜敬弛头疼。

——不管了,都他妈不管了,随便,都随便。醒了就醒了,醒了就算了,又不止一个能做白日梦的晚上,多少回了。

杜敬弛反扑着将孟醇压在椅子上,曲起膝盖卡在他两腿之间,一手握着他紧绷的肩膀,一手松掉领带甩到地上。

他从头到脚都是黑色,解开扣子,里面沁满汗水的皮肤愈白,胸口比从前在瓦纳霍桑时鼓了不少,有多刻苦,孟醇一眼就知道了。

拨开遮挡的衣襟和垂坠的扣排,孟醇将掌心覆在其上,顺着中缝,与依旧藏在服装后的身体掩在一块。

剩下的两枚扣子被孟醇解开。

壮硕大腿间怒涨的鼓包扎眼,单右手剥杜敬弛衬衣的动作还是轻柔的。

杜敬弛就吻他,好像没有下一次地吻他,好像这是最后一次地吻他,随时接受下一秒醒来地吻他。

杜敬弛用羽毛大小的力气推开他,放下膝盖,背对晨光熹微的窗口,抽去皮带,解开腰扣,从堆在脚腕处的裤子和西装外套里跨出来,站在孟醇眼前,开始低头捏起固定衬衣的伸缩夹,弹回腿根的松紧带把那块肉抽红了。

孟醇揽住他的腰带回臂弯里:“就这样,不脱了。”

孟醇起身挎住杜敬弛膝窝,托着他的屁股放到床上。

杜敬弛拽着他的衣领,上下调换过来,用自己的重量压住男人。

那个常出现在夜晚梦中的大家伙从裤子里跳出来,打在杜敬弛鼓鼓囊囊的裆部。两个人隔着杜敬弛胯间最后一层薄薄的布料,同时喟谈出声。

半扒的内裤边缘挤着杜敬弛半个屁股,孟醇湿润手指后往臀缝揉去,慢慢磨红他全身。

被进入的感觉就像孟醇的名字一样略显耳生,杜敬弛嘴唇泛白,咬着孟醇的唇峰给自己打麻药,使劲吞进三根指节,把里面催得很湿很软,去摸孟醇的东西。

似乎太急了,吃得有些撑。杜敬弛闭眼,忍着最后一丝疼坐下去,孟醇摁着他的腰,不让瞎动。

很久杜敬弛那根才往外吐水,孟醇才依照他能接受的幅度顶开甬道。

太快到太慢,杜敬弛适应至天明,双臂撑在孟醇肩侧,沉腰躬身追对方的温度气息。他摸到胸侧凸起的肉疤,一直盯着,最后再也忍不住,终于开口问孟醇:“是不是很痛?”

孟醇翻身,攥住他的脚踝:“没有送你走的时候疼。”

杜敬弛瘪着嘴,露出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

孟醇撞开他的大腿,把结实的肌肉都顶成一滩滩波浪,任由潮气爬满两个人的神经,又刹在杜敬弛那一瞬间的极乐前,距离比适才的拥抱更加紧密,星星又落回这双眼里,装着自己。

“你不要看我。”杜敬弛抬手挡住双眼,“...我醒了怎么办?你又不在了怎么办?你不要看我我也不要看你,我们就能再呆久一点,真的。”

他讲述经验之谈的语气仿佛已经体会过无数次梦醒时的遗憾,正试图劝解眼前这个孟醇能信他,听话,好让自己少几分失望。

孟醇甚至用了点力气才挪开他的胳膊。

杜敬弛红着眼睛望向别处:“你干嘛——”

“杜敬弛,”孟醇喊他。

“杜敬弛,”

“杜敬弛。”

“我不是假的。”

杜敬弛抽噎起来。

大哭起来,打着嗝,搂住他的脖子,把声音死死埋进他的味道里。

他像个盛不住水的瓷瓶在四分五裂,一块碎片就能吓得人退避三舍,偏遇上一个不怕疼的孟醇,尖角抵着胸口了还搂得用力,拢紧每条分崩离析的缝隙,变成蔓延在他身上的纹路。

第72章

杜敬弛挡着孟醇胸侧的疤,针脚攀枝错节延伸出掌心覆盖的范围,狰狞扭曲地爬在肉里。

孟醇一只手给杜敬弛擦眼泪,一只手安抚他颤抖的后背,杜敬弛好久才翘起眼皮,眉头紧锁,双目红肿地看着他。

孟醇忍不住抬手贴上他的脸颊,拇指扫了扫挂满水痕的颧骨。

他算不上念旧的人,可跟杜敬弛的点点滴滴像拦不住的雨,闭眼下,睁眼下,时而狂风大作,时而润细无声,如果它确实有形存在,大概沙漠也能长青。

自打伤情好转为沙卡勒卖命,他又看了很多没有脑袋的残躯,或单一颗停在路中央的头颅。生存摊开的牌面走不出生死,但无论去抽哪一张他都得拎清楚,否则下一具被示众的尸体会是谁,他不能让猴子三人因为自己的错误去承受这些毋需有的风险。瓦纳霍桑容不下“万一”,也不允许“如果”,他没有时间等待情绪消磨干净,命运递过什么他适应什么。

他靠想着杜敬弛扛下病痛,同样靠这八个月一寸寸掐断疯长的芽苗。

可杜敬弛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怎么控制不住地拥上去,急于把握幻境,又比杜敬弛更快反应过来温度真实,克制也贪婪地感受情绪复苏。

杜敬弛看着他,贴住脸侧的手,带着未过劲的哭颤说:“你跟我走,我带你走。”他握着孟醇手腕,用力吸了吸鼻子。

“我不能走,”孟醇松下肩膀,停在鼻尖相交的距离,“我回来看妈妈。”

听见他说妈妈两个字,杜敬弛心疼得好像有一双手抠进肉里,生生钳烂五脏六腑,呼吸急促起来重复道:“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他总是想如果。如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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