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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衍从袋子里拆出一根猫条,同样凑了过来,陈皮懒懒抬眼看向他,破天荒地站起来就着他的手吃了两口。
陈斯愚难以置信地转头,刚好对上了方衍佯装淡定的表情。
“看吧,你被它记恨上了。”
第17章 再客气就不礼貌了
陈斯愚的痛心疾首表现在每一个沉痛的眼神和不顾方衍的白眼打开的罐头中,而陈皮对于他的痛恨也同样表现在了别过去的脑袋和一声声哈气中。
方衍总觉得他再这么勉强就要挨爪子了,他伸手将吃了一半的猫条伸到陈皮鼻子前,刚好挡住了胖狸花跃跃欲试的爪子。
“不是他干的。”
他引着陈皮往自己面前走,语气淡淡的,像是跟小孩讲道理似的:“他被医生骗了,人家跟我们说要帮你检查身体,结果出来的时候,你的蛋就没了。”
陈皮舔猫条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他,方衍趁机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脖颈,又将它往远离陈斯愚的方向带了点。
“卖了十个罐罐和三个猫条。”
胖狸花叫了声,神态看起来有些狐疑,方衍面不改色,跟它展示了下自己手臂上的纱布。
“你爹很生气,带着我去和医生打了一架,但还是没能把你的蛋抢回来重新安上,”他一本正经地胡诌,“然后我们就被赶出来了,还受了伤,你爹偷偷在外头哭了好久。”
陈斯愚拿着罐头的手微微颤抖,被他这番话弄得实在想笑,拼命做出一副沉重的神情重重点头,忍得肩膀都在耸动。
“嗯,”他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儿子,是爹没用,爹对不起你啊——”
陈皮一会看看方衍,一会又看看他,最后喵了声,埋头吃了两口陈斯愚手里的罐头。
很高冷,只是舔了几下,但陈斯愚还是松了口气,眼神感激地看向方衍。
“谢谢,”他认真地说,“你挽救了一段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
方衍站起身,顺手拿过了他手里的罐头。
“不,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智商有没有达到成精的水平。”
他顺手将灯打开,转头看了眼在地上翻滚的胖狸花,可惜地叹气。
“我现在相信它是建国后的了。”
很嘲讽,但陈斯愚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毕竟陈皮从小到大都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旁人总说狸花这品种鬼精鬼精的,可陈皮却是个小时候险些把自己淹死在饮水盆的笨猫,因此他总觉得这种结论并不适用于所有的狸花猫。
但没关系,小猫咪嘛,笨一点也很可爱。
……
陈斯愚跟他一块吃完饭就起身告辞说要回家了,方衍送他出了门,刚上楼没多久就又听见院子里响起敲门声,砰砰砰的,粗鲁得很。
也不知道这个点是谁不回家来探望他这个伤残人士了。
方衍懒得起床,可外头那人不依不饶,颇有他不开门就不走的意思,他只得爬起来披了件外套,慢悠悠地出了门。
“来了。”
门外是好几天没见的郑熙,手里拎着个保温桶,在这种天气穿了件薄外套,正跺着脚在吸鼻涕,方衍瞄了眼他通红的手,挑了挑眉。
“稀客啊,”他让开位置让郑熙进来,“大晚上不回家,不怕你妈骂你了?”
“嘿,今天就是我妈让我来的,”郑熙搓着手跟他进屋,“昨天晚上她来店里给我送饭,刚好碰见陈斯愚在加班,陈斯愚跟她说你把手伤了,她今天就煲了大骨汤让我送过来。”
“昨天晚上?”
方衍笑了声,问他:“看来大家伙最近生意都挺好啊。”
“这两年渐渐好起来了,”郑熙说到这个还挺得意,“现在网上好多人都说要弘扬我们的传统文化,古街也热闹起来了,当年整改的时候方姨坚持要保留古街的风格这事,做得是真不错啊!”
他边说边轻车熟路地从鞋柜里拿出旧拖鞋换上,方衍拎过他手里的保温桶放在餐桌上,打开外头的袋子看了眼。
熟悉的牡丹大花映入眼帘,是郑熙妈妈最喜欢的风格。
怎么形容的来着,花开富贵?
“快快快打开,我也喝两口,”郑熙乐呵呵地进厨房拿碗,“我妈煲了一下午呢,刚好吃完后我帮你把这几个碗给洗了。”
方衍等他出来后才艰难地拧开了盖子,肉香和丰富的油脂味道瞬间飘了出来,热气蒸腾间,他真诚地对郑熙笑了笑。
“替我谢谢阿姨,等过两天好些了,我一定去你家坐坐。”
“嗐,说这些,”郑熙不以为意地摆手,“你自己给她发消息吧,对了,她这两天还问过我一句方姨什么时候回来。”
“我妈这几年全世界到处跑,”方衍没好气地说,“上个月还在南极看企鹅,这个月就跑拉斯维加斯去了,也不嫌累,估计连自己有个儿子这事都忘了。”
郑熙吸溜了口汤,含糊不清地说:“也挺好的,说明方姨身体健康,也没有更年期并发症,年轻着呢。”
“是年轻,”方衍冷笑,“再多玩几个月我说不定就得有个金毛后爹了,要是再给我生个蓝眼睛弟弟也太可怕了吧。”
郑熙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哎呀,你之前不还说想劝着方姨去谈个恋爱吗?金毛棕毛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山高水长的,万一她被骗了怎么办,”方衍越想脸色越差,“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让她早点回来。”
“哎呀,能出什么事,方姨看着再年轻,也是你妈啊,她比你多吃了几十年的米,怎么可能被骗。”
郑熙抬起头,对他笑了声,说:“你被人骗的可能性还高一些。”
这话明显是个玩笑,偏偏方衍前不久还真被人骗了,此时听他这么说,脸上一刺,低下头半天没说话。
“她真那么聪明,就不会被我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爹骗得未婚先孕了。”
郑熙喝汤的动静微微一顿,而后含糊说:“那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难免犯错嘛。”
方衍握着勺子微微点头。
“你说得对。”
汤匙和瓷碗碰出微弱的叮当声,短暂的寂静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很忧愁,很苦恼。
“但妈妈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啊。”
郑熙撇撇嘴,没说话,他的妈妈是个强大的女人,老公儿子全都被治得服服帖帖,上能修空调下能给儿子去公园爱情角贴相亲单,风风火火半辈子,成了压在郑熙头顶的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他才不觉得自己强悍到无所不能妈妈会有被骗的一天。
“对了,那这个月的铺租,还是转给方姨吗?”
“给她呗,”方衍随意道,“虽然她前两年就把古街转我名下了,但还是她在打理。”
方女士嫌弃他算账太慢。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