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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个屁,我江朋成又不会亏待你,你喜欢谁家的股票,喜欢哪一款菜篮子,我都可以给你买。”

按理说采取应付甜希这种情场高手的手段来哄骗高中生是绰绰有余的,但国际明高的学生不同,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更何况程家独女程韵了。

“我喜欢HT的股票。”

程韵想了会儿,自报家门。

“这家不行,换一个。”

HT早已进入江朋成的黑名单,势不两立。

谁知程韵又扯嗓子哭,哭得撕心裂肺,不见半滴泪,司机被吵得耳膜打鼓,放了电台广播降噪。

轿车停到庭院外,江朋成捂住程韵哭嚎的嘴下车,程韵骨架沉甸甸的,胡乱挣扎给江朋成无形中增加了不必要的负担,他被乱跳的程韵用头冲撞了下巴,咬破舌尖见了血,火气登时猛烈地燃起。

“给你脸了,操,疼死了…”

江朋成放开手,程韵破罐破摔躺在西式花园的鹅卵小路上撒泼打滚,雪白细长的腿沾了碎叶,名贵的校服挂满喷泉淋湿的泥点,灰头土脸地伸胳膊炸腿叫嚷我要股票。

无理取闹的画面也有点眼熟,江朋成一阵恶寒。他插着兜轻踢程韵膝盖,语气是仇家不寒而栗的轻缓,“脏死了快起来,像条狗一样,几岁的人了,起来吃点东西。”

程韵手脚麻利地爬起,白领黑裙的侍从奉上热毛巾,她接过毛巾擦拭,反客为主地对侍从说,“帮我热壶红枣姜茶,红糖少熬点,我喜欢甜度低的。再来双份的树莓玛德琳,谢谢。”

末了回归正题,程韵叉着腰,眼尾残留生理性的泪花,这事江朋成理亏,她咋样都不算无理取闹,程韵瘪嘴,“还不是因为你把我掳走,等我哥知道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你哥算老几。”

江朋成不以为意,口头上的逞能可以增添点情调,就默认程韵胡闹,侍从问询的眼神望向他,他点头应允了。

程韵闷闷不乐走到他前面,看来大哥是单相思,嫂子可能不知道程雀是她哥,毕竟认识程雀的人都不会以无名之辈的老几来形容他。

程韵决心循序渐进地帮她哥一把,赚个人情债。

“我哥他人很水灵,性情软款,没有繁殖癌,德育素养高,无不良嗜好,获过MIT的双学位和肖邦奖,从职文物鉴定,最主要的他有HT的股份。”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程韵默默将这句话咽回去。

江朋成大手一挥示意她接着说,于是程韵绞尽脑汁夸奖程雀,讲得口干舌燥,为了衬托她哥宛若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顺带把他在西欧被吉普赛人骗了几十镑的事抖出来。

江朋成抱着胳膊一言不发,审视的目光转向别处,他听到骗钱那段时冷凝的表情有了消融,冷嘲热讽道:“蠢货才会被骗,伦敦SOHO的吉普赛诈骗集团沿街乞讨,专骗面善的亚裔。”

他其实不太爽,却不能当学生妹的面表现出来。莫名的雄性竞争在江朋成心底延烧,他在颅内挨个比对自己与程韵亲哥的优势,除了肖邦奖和劳什子文物鉴定,他没比这人缺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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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后面

第5章 5本垒打下

江朋成拧开红酒塞子,如绸的红酒沿杯壁淌入高脚杯,正准备端起杯子摇匀,仿古的实木双开门被由外破开,枫木质地的地板受到撞击引起没完没了的震颤,江朋成扶住桌角,高脚杯中的酒水撒了他一身。

江朋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被偷家了,按理说他家地理位置偏僻,山脚下独一处庄园,能找到他行踪的可能性只有被知情人泄露。

闯入者来势汹汹,为首是民安娱乐的董事长夫人,她披头散发失了往日的高调作风,挥舞着一把彰显身份地位的镶金水果刀冲进来要为儿子报仇,“江朋成你挖儿子眼睛,我要你偿命!”

“是谁先引火烧了我们分公司的办公楼?挖眼睛便宜你了,别给脸不要脸,臭婊子。”

江朋成擒住她的头发后猛拽,女人周期保养的发丝被成簇地扯掉,受损的头皮冒出细细密密的血珠。

他不装伪善的怜香惜玉,更何况玩刀一直是他的强项。江朋成掐住女人的颈子向上举起,猎物发出窒息的嗤嗤声,血丝占据眼白,脱离地面的双脚无力蹬踢,当啷一声锐利的水果刀坠落地毯。

江朋成丢开瘫软的女人,刀面映照的笑脸扭曲,他拾起水果刀摩挲刀柄纹路繁杂的金饰,直到看见门外走入的一批人,他的脸色一霎阴沉,羞恼愠怒纠缠迸发,人群间那人显眼得超乎常理。

“程雀,如果你嫌命太长了,我今天可以送你上路。”

江朋成咬紧牙关磨出话,程雀神色冷冽,鎏金的瞳仁扫视餐厅一隅,无视江朋成不痛不痒的威胁,只当江朋成是只犬吠的疯狗,他旁若无人地走近吓傻眼的程韵,目测她四肢健全后彻底卸了伪装,“江朋成,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好好珍惜。”

程雀的脸在仅开一盏壁灯的餐厅中看不真切,高挑的身形隐匿其中,哑色的头发荡起妖冶的卷,他缓慢解下腕表戒指,手背爬满蜿蜒的血管,衬衫衣摆抿入腰线,抿造一段削背细腰的身材。

江朋成被抽了魂看完全程,截至程雀的脸在他眼前无限放大,有风掠过,毙命的一拳砸断了他高挺的鼻骨,鲜血喷涌而出。

江朋成听见今晚最响亮的声音,鼻骨骨裂。

程家助理按照安排好的计划带走被动受惊的小姐与昏迷的民安夫人,江家侍从狼狈逃窜。

晦暗不明的别墅充斥胶着的危险,程雀俊美的脸庞无辜即无害,保持着清风明月的雅致,仿佛身处殿堂级环境的真神,他敛下浓密的眼帘,声音如腌入骨的柑苔香那般甜腻,“江朋成,你不该绑架我的妹妹,这会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决策。我本来想对你温柔点的,是你打破了虚假的假象。”

没有刀的江朋成像被剁了利爪的猛兽,遍体鳞伤的皮毛下藏着滚热血淋淋的生肉。

程雀像江朋成对每个人做的那样,按在地上一拳一拳打到眼神涣散满嘴鲜血,江朋成也像被他折磨的每个人一样竭力咒骂。

程雀剥去斯文儒雅的躯壳,为江朋成呈现了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无穷无尽的施暴欲激发性欲,程雀很早就想告诉江朋成一个秘密,故而他说了,他温柔地抚摸江朋成鼻青脸肿的伤口,“你知道吗,能让你这种烂人逍遥自在活着,是我最大的宽容。但我会放你活着,活着做我的禁脔。”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很重,江朋成漆黑的瞳孔快速收缩,这是惊恐的征兆,他不顾一切屈膝顶开程雀逃跑,脱臼的脚踝牵引全身,江朋成疼得倒吸冷气,程雀悄无声息拿起桌上的花瓶掷中他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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